耳邊嗡嗡聲響起,周遭的聲音開始聽不見,眼前有無數小黑點慢慢聚攏聚集。
她,也將看不見……
“蠢東西,說了你的命只能是我的!”
溫怒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一隻冰涼刺骨的大手掌覆蓋在她的流血的手上。
一瞬間,王羽靈感覺吸附力消失了。
“花月夜!你找死!”
迷糊中聽到王羽星的聲音。
然後頭重腳輕,眩暈一瞬後,周身空間不那麼狹窄了。
再接着,她就感覺身體輕飄飄的躺進了柔軟的牀裏。
空氣中熟悉的馨香味,讓王羽靈分辨出,這是自己的臥室。
有個陰影籠罩在自己身邊。
嘴脣上溼溼涼涼的感覺讓她皺了皺眉。
腥甜味的液體從嘴脣縫隙中流進口腔。
片刻後,王羽靈終於能掀開自己沉重的眼皮了。
她眼前,是花月夜的身影。
泛着光澤的鱗片一樣的深綠色袍子。
烏黑的長髮被一根白玉簪挽着。
要不是知道他是妖,王羽靈會以爲她看到了神仙。
他正單手別在後背,站在打開的窗臺邊。
羊脂玉一樣的手指在一下一下攪弄他鬢間的長髮。
慵懶、妖孽。
“蠢東西,你們發現懺悔房牆壁上的招邪符紋,居然不第一時間毀了它,還做無用功去淨化?”
一句話醍醐灌頂!
對啊!
爲什麼哥哥王羽星不第一時間毀了招邪符紋。
毀掉招邪符文哪還有源源不斷的濁氣匯聚過來呢?
難道哥哥他……
“當初的胎兒煞,你知道是誰剜了和娜肚子取出她的胎兒嗎?”
醇厚的聲音不急不躁,慵懶至極。
大家一直認爲是舅舅做的,可舅舅死活不承認。
“不可能!你不要污衊我哥哥!”
從牀上撐起身,手掌跟手腕傳來的痛讓她又跌坐回去。
手腕上的傷已經被包紮。
王羽靈錯愕的看了看花月夜,不明白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爲什麼救她?
是阻止自己淨化掉水晶球,毀了他的某種大計?
那哥哥跟麥子怎麼辦?
他們倆還在那危險的懺悔房。
“水晶球在這,你哥他們沒危險了。”
看穿王羽靈的心思,像變戲法一樣拿出被淨化了的水晶球。
紫色的水晶在燈光的照耀下絢爛美麗。
上面的濁氣已經消失。
擡手,花月夜輕輕一揮手,那水晶球就從他手上飛到王羽靈牀邊的櫃子上。
離近了看,王羽靈看到被困在水晶球內的衆多魂魄。
它們已經被洗去了煞氣,委屈的聚集在水晶球裏哭哭啼啼,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蠢東西,你真沒發現你哥的異常嗎?他做了什麼,你一點都沒察覺?”
細長的丹鳳眼不懷好意的上挑,花月夜邪魅一笑。
“你到底知道什麼?”
“我知道什麼?”
性感的脣勾起一抹壞笑,他反問:
“我說了你就會信麼?”
王羽靈皺眉,這句話,她好像在哪聽到過。
但,此刻,她想不起來。
“告訴我,我分析分析,看看你的話可不可信。”
擰眉,她認真的看着他。
突然,王羽靈一愣,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閃現出腦海。
怎麼剛纔自己脫口的話,她似乎曾對某個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