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塵見他像是不耐煩的樣子,立即賠笑道:“讓王爺久等了,咱們走吧。”
楚鴻霖沒回答她,而是翻身下馬,拉着顏卿塵一同上了馬車,美其名曰手受傷不能騎馬。
這話讓霜華風中凌亂,這王爺什麼時候如此嬌弱了?
......
半個時辰後,馬車到了門口,楚鴻霖一路拉着顏卿塵的手到了御書房,期間顏卿塵幾次想要抽出手,可是非但沒抽出來,反而越握越緊,且一路走過來,受到了許多嫉妒的眼神,讓她有些不自在,那些女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樣。
大內總管福公公看到顏卿塵時,心中很是疑惑,辰王明明是娶的顏家大小姐,怎麼領着這位姑娘進宮了?不過看着二人十指緊扣,想來辰王應該很喜歡這位姑娘的。
福公公單膝跪在地上,尊敬的對着楚鴻霖行禮問安,道:“奴才參見王爺,不知這位是...”
“她是本王的王妃,顏卿塵。”楚鴻霖微微點頭,望向書房內問道:“免禮吧,父皇在裏面嗎?”
福公公一瞬間的錯愕後,起身笑看着楚鴻霖,一臉歡喜的說道:“在的,皇上一大早的就在等王爺了,您可不知道啊,昨日皇上等了您一天,今早下了朝就問奴才您有沒有過來。”
福公公說着推門帶着二人進了御書房,崇尊帝楚宣明正在批閱奏摺,看到來人原本嚴肅的臉,逐漸鬆緩漸漸浮起意思笑意。
“霖兒來了,好小子怎麼今日才進宮,真是沒規矩。”
崇尊帝雖然說的斥責的話,但語氣卻沒有一點責備,反而帶了一絲寵溺。
楚鴻霖勾起一笑笑意,拉着顏卿塵上前兩步,說道:“昨日有事耽擱了,今日帶着塵兒來給父皇請安,還請父皇恕罪。”
這‘塵兒’二字說的顏卿塵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他們兩個什麼時候親密到這個程度了???
“塵兒?”崇尊帝上下打量了顏卿塵,遲疑道:“這就是你昨日娶的王妃?”
“沒錯,父皇很驚訝吧,兒臣也很驚訝,您這位顏將軍膽子還真是不小,他竟然用一個癡傻的女兒來應付兒臣,您說他該當何罪呢?”
“你才傻...”
顏卿塵不服氣的白了他一眼,小聲嘀咕的話盡數落在楚鴻霖耳中。
崇尊帝微微嘆了口氣,揹着手坐到椅子上說道:“這件事昨日顏將軍已經說過了,他給我朕的理由,是顏卿塵打昏了她的嫡姐,還把人關到了柴房,私自換上喜服嫁入王府,他們也是昨日才發現。”
顏卿塵聽到這話,頓時被氣笑了,合着這父女二人把罪名全都算在自己頭上了,把他們自己撇的乾乾淨淨,既然如此那她也不用顧及什麼親情了。
顏卿塵上前一步,對着崇尊帝說道:“皇上,嫁入王府並非我意願,左右臣女還未和王爺同房,不如趁早將我們姐妹二人還回來,免得委屈了辰王,娶我這個癡傻的人。”
顏卿塵絲毫不畏懼楚鴻霖的怒火,壯着膽子反駁道:“王爺您不是也對我不滿意嗎?既然你我並無情意,倒不如一拍兩散,大家各奔東西,我也不想擔了這欺負嫡姐不孝的罪名,萬一您有個不開心,再一刀把我頭砍了,那我豈不是死的很冤枉?”
楚鴻霖忍着發火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將顏卿塵拉回身邊,低聲提醒道:“你給我閉嘴!要砍你早就砍了,用的着等到現在?!”
“哈哈哈!”崇尊帝看着二人打打鬧鬧的樣子,忍不住大笑着揮了揮手,說道:“罷了罷了,既然你已經嫁入辰王府,那就說明你們二人有緣分,木已成舟不如順其自然,朕想霖兒也不會拒絕的。”
“我想拒絕...”
顏卿塵不情不願的嘀咕一句,楚鴻霖正想發火,門外福公公走了進來,對着崇尊帝稟報道:“啓稟皇上,皇后娘娘差人來問,辰王妃若是向皇上請了安,就到椒房殿喫杯酒,今日皇后娘娘宴請各位官家千金賞花品茶,太子和毅王都在。”
崇尊帝聽言微微點頭,看向顏卿塵說道:“既然皇后來人請,那辰王妃作爲朕的兒媳婦就去作陪吧,莫要讓那些外人看了笑話。”
這一句話,算是定了顏卿塵的身份,無論她是誰,無論以怎樣的形式嫁進王府,從今日起她就是唯一的辰王妃。
顏卿塵也聽出了崇尊帝的意思,自然不會在拒絕,只要不砍腦袋一切都好說。
“父皇放心,臣媳自有分寸。”說罷,顏卿塵轉身要離開。
楚鴻霖拉着她的手,囑咐道:“記得本王之前和你說過的話,本王是你的靠山,被人欺負了來找本王。”
顏卿塵挑了挑眉,小聲道:“您還是祈禱臣妾會不會欺負別人吧...”
說罷,顏卿塵對着楚鴻霖拋了個眉眼,帶着月落離開了御書房。
崇尊帝看了一眼顏卿塵背影,轉身看着楚鴻霖遲疑道:“這孩子容貌,身段都算的上可遇不可求,怎麼聽她說還沒圓房?霖兒你是不是...?”
楚鴻霖紅着耳朵,不滿道:“父皇,你能不能正經點!”
崇尊帝見兒子急了,笑呵呵的擺手說道:“好好好,不說了,你過來看看這封奏摺...”
......
顏卿塵去椒房殿的路上,好奇的看着月落問道:“月落這皇后是王爺的母親嗎?”
月落聽言忙擺了擺手,小聲說道:“不是的...王爺的生母是先德孝皇后,不過皇后在王爺十歲那年就去世了,現在這位崇明皇后是五年前皇上新冊封的,當今太子就是她的兒子。”
顏卿塵瞭然點頭,猜測道:“原來如此,看來咱們王爺和這位崇明皇后,應該也是面和心不和吧。”
月落嘆了口氣,搖頭回道:“是心不和麪也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