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鴻霖很喜歡顏卿塵直率的性格，聽着她坦白的話不覺笑道：“對啊，誰會不開心呢，可是這坐擁天下的背後，是妻離子散，是處處受人脅迫的心酸，你覺得還會快樂嗎？”
“萬人之上的位置，自然不會是那麼好做的，我一個將軍府的庶女，都過得這麼坎坷，更何況是掌管一國的君王。不過王爺而和妾身說這麼多，是何用意？”顏卿塵笑着回了一句，但她不解楚鴻霖和自己說這些做什麼。
楚鴻霖微微搖頭，輕笑道：“沒什麼，只是有感而發，愛妃向來見解獨到，所以想問問愛妃，倘若有一日，你如父皇一般遇到今日之事，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顏卿塵努了努嘴，她雖然沒坐過皇帝的位置，但好歹前世手底下也管過一票人，明白掌權者的表面光鮮也明白背後的心酸。
“如果是我，今日不會出現這種局面。”
顏卿塵話一出，楚鴻霖就愣住了。
“爲什麼？”
顏卿塵嘆了口氣，眺望遠方輕笑道：“若接了這一國之君的位置，就要做好保護所有人的準備，無論小至自己的家庭，大到整個國家，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一人身上，換個話來說就是，連妻兒都不能保護的人，怎麼保護整個國家。”
楚鴻霖似乎不太贊同顏卿塵的話，便反問道：“可有些事，終究是身不由己，就算是大羅神仙也不能事事隨自己的心願。”
顏卿塵微微搖頭道：“可命運是自己把把握的，事情是自己的做的，最終的結果在於你最初的決定，父皇終究不狠心，覺得只要和平，可以做一些退讓。”
楚鴻霖低頭沉默了，他承認顏卿塵說的很對，就是因爲父皇的一再謙讓，纔會讓崇明後有機可乘，逼死了自己的母后，也是因爲父皇的心軟，讓自己的兒子和妻子一起算計自己的皇位。
顏卿塵見二人氣氛有些沉悶，想到剛剛在大殿的時候，好奇道：“話說回來，父皇好像對皇后和太子很寬容，是因爲畏懼皇后孃家的勢力嗎？”
說起這話，楚鴻霖反而笑了，拉着顏卿塵的小手朝着城下走去，邊說道：“多少有些這個原因，但大多是因爲父皇當年自己惹下的風流債，父皇當年娶母后之前，曾和一位家道中落的官家小姐蘇憐兒相戀，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
“但那時父皇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蘇家人不同意二人在一起，但二人年輕氣盛，認爲生米做成熟飯他們就會同意，誰料最後皇后有了身孕，蘇家人還是把二人拆散了。”
“後來呢，父皇是怎麼娶了母后的？”顏卿塵聽故事聽得入迷，被楚鴻霖扶着上了馬車，催促他繼續說故事。
楚鴻霖輕笑着回憶道：“這些都是母后說的，還有聽一些老嬤嬤說的，多年後父皇一次英雄救美，對母后一見鍾情，母后也對父皇有情義，二人也算是門當戶對，成親後過得也是如膠似漆，父皇沒有妾室，成婚不到年就和母后有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