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賓塞表情認真的回答。
“……你確定你不是在晃點我?”
林淵滿臉懷疑的看着斯賓塞,福爾曼笑呵呵的插嘴:
“大師,他這還真沒騙您,整個冰雪大陸到處都是冰天雪地,偏偏在西部很小的一片地區,不但有豐饒的大草原、大平原,還長有大量野生熱帶水果。”
“北方聯邦的地精,就有商隊和那裏有聯繫。”
“不過大陸上的智慧生靈都挺討厭西部人的,因爲他們實行的是野蠻的奴隸制。”
“聽說北方聯邦的二元老一直很想平了整個西部,他最討厭的,就是那種不拿人當人看的制度。”
說到這裏,福爾曼瞟了眼斯賓塞,斯賓塞抿抿嘴,沒有說什麼。
“接着往下說。”
林淵聽得起勁,斯賓塞接着說了起來。
從未來過北部地區的斯賓塞,一到了冰天雪地的冰原,所有的生存技能全都沒了用,熬了兩天差點被活活凍死。
也就在這時,他遇到了自己的師父,大流士傭兵團的團長,斯賓塞.狐蝠。
從那以後,這個孤獨的孩子,終於迎來了人生的大轉折。
性格有些古怪的斯賓塞.狐蝠,再次給予這個奴隸兒,久違的父愛。
身爲團長的斯賓塞.狐蝠,對斯賓塞是真的很嚴厲,嚴厲的讓團裏的人,都不敢看他對自己弟子的訓練。
但他對斯賓塞的愛,也是異常熱烈,在不訓練的時候,把這個缺少親情的奴隸兒,當成了自己的心頭肉。
五年之後,斯賓塞便成爲和自己師父並肩的白銀八階強者,而真正戰力,遠超自己師父!
老斯賓塞在一次任務中受了重傷,他在臨死前留給斯賓塞兩樣東西。
一個是斯賓塞這個名字,另一個,便是大流士傭兵團。
“小子,傭兵團裏的傢伙都是無根之人,哪怕再強大,也只是一羣沒有跟腳的流浪漢。”
“答應我,盡全力壯大傭兵團,給他們找個根!”
從那以後,斯賓塞帶領大流士傭兵團南征北戰,讓傭兵團變得比之前壯大了無數倍。
而他唯一的信念,就是帶領團裏的兄弟們打下自己的疆土,建立一個,強盛的城邦!
“啪!”
林淵伸手,衝着斯賓塞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賊婆奶奶的,你本來就是奴隸出身,應當知道被當成牲口的滋味,爲啥到了你這裏,他孃的也整上奴隸制了?”
“你就不怕被北方聯邦知道把你滅了?!”
林淵這下打得不輕,直接一巴掌把斯賓塞給抽到了泥巴里。
傷勢痊癒的斯賓塞又恢復了他皮糙肉厚的屬性。
把自己的腦袋從土中拔出,斯賓塞伸手使勁撲打撲打臉上的泥土,然後皺着眉頭嘀咕:
“不能進行戰鬥的傢伙都是蛀蟲,既然他們的安寧生活是戰士們用生命換來的,那他們就應該盡全力伺候戰士。”
“啪、啪、啪~!”
林淵上手又是一連串的大巴掌,直接被他氣笑了:
“你他孃的腦袋到底是怎麼被扭曲的?!”
“讀沒讀過書,識不識字,識不識字?!”
火辣辣的痛感,即便以斯賓塞的皮糙肉厚也有點招架不住,只能呲牙列嘴的辯解:
“有識字,有識字,師父說了,不識字的只能稱爲蠻漢,我不是蠻漢。”
“啪啪!”
“那你看書了嘛?”
林淵伸手又是兩巴掌,斯賓塞的後腦勺直接紅成了猴屁股,他急忙回答:
“看了,看了老多了!”
“看的什麼?!”
“俏寡婦和騎士,交際花的夜生活,伯爵夫人和小爵士的不倫之戀。”
“……我抽死你個色坯損塞王八蛋蠻漢!”
林淵大怒,這他孃的都看得什麼,就這些書要是能學好了纔怪了吶!
“懂不懂什麼叫仁義禮智信,懂不懂什麼叫溫良恭儉讓,懂不懂什麼叫忠孝勇恭廉?!”
“淨他孃的瞧些污濁穢書,你他孃的能學好,能學好?!”
林淵大巴掌使勁往下抽,斯賓塞已經聽不到他說的是啥了,這傢伙腦袋已經腫成了一個大球,翻着白眼跪着昏了過去。
艾娜看着自家主上在那裏發飆,忍不住用手捂着小嘴笑了起來,好久沒見到主上這樣氣急敗壞了。
大回春術已經消失,戰士們身上的傷口,全部恢復完好。
只不過那些遺失了手腳的戰士,徹底變成了殘疾,他們眼中既有欣慰,又有茫然,身體殘疾的自己,今後的日子,到底該怎麼過?
過足了手癮的林淵停住了手,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個記事本劃拉了起來。
福爾曼好奇的上前問他:
“大師,您這是幹嘛?”
“沒事,記下他說的書名,等以後我也研究研究,批判性質的哦!”
“……呵呵呵。”
福爾曼滿臉我懂得神情。
“呵呵呵個毛線,對了,我那倆徒弟吶,我回來這麼長時間了,他們怎麼不來接駕?”
林淵把記事本收起來,突然想起自己的徒弟們來了。
“他們護送自己家人和奧摩提拉執政官去黑山鎮了,現在寒冬城安全了,等明天通知他們一聲就行。”
奧摩提拉,林淵咧咧嘴,腦海一下浮現出那個塊頭一點不像地精的地精,也不知道那傢伙怎麼樣了。
“林淵冕下。”
說話間,寒冬城的城主,利奧波特.庫薩,帶領密密麻麻的人羣走了過來,既有痊癒的傷兵,也有擔驚受怕的城民。
他們都聽到了剛纔的談話,知道眼前這看似普通的壯碩男子,其實是一位在塵世間行走的神靈。
“利奧波特城主,你現在的樣子,比人棍好看多了。”
林淵張嘴就是大實話,利奧波特尷尬的咧咧嘴,然後帶領所有人,齊刷刷的跪下行禮:
“利奧波特攜寒冬城所屬,謝過冕下救命之恩!”
“都起來都起來!”
林淵使勁揮揮手,大聲說道:
“男兒膝下有黃金,女人也一樣,萬萬不要丟失了自己的尊嚴,都起來!”
衆人在利奧波特的帶領下,又行了一禮,才慢慢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