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張老臉陰沉得可怕,渾身更是散發着滔天怒意。
這是方蕭第一次見胡伯如此動怒。
往常他給方蕭的印象,一直都是笑容可掬,儼然一副慈祥老頭子的模樣。
胡伯的身份雖然是個管家,但他一輩子服侍趙家,胡伯的地位,不僅僅是管家這麼簡單。
如果說方蕭的父母是趙老爺子左膀右臂的話,那麼胡伯則是趙家的定海神針。
所以這些事情,趙紋琪並沒有隱瞞他。
胡伯陰沉着臉拍了拍方蕭的肩膀,用沙啞的聲音沉聲說道:“少爺,你現在什麼都不用管,你跟大小姐的這個仇,暫時忍一忍。”
方蕭也不知道爲什麼胡伯會這麼特地的跟他說這些。
或許是因爲趙紋琪怕方蕭年輕氣盛,勸不住他怕他去找連盛奪的麻煩,所以這才特地讓胡伯過來勸勸他。
儘管在趙家服侍多年的胡伯是看着趙紋琪長大,而且方蕭是趙老爺子欽點的接班人,兩人遭到暗算,這件事情讓及其護犢的胡伯也是極爲惱火。
區區連家,胡伯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
但他忌憚的是連家背後的關家,而關家又和帝都四大家族裏的其他三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最重要的一點是,帝都四大家族可都是趙家的敵人!是當年聯手將趙家趕出帝都的死敵!
趙家好不容易在南州市紮下根來,如果這時候去報復連盛奪,給四大家族正好有繼續打壓趙家的藉口的話,那麼事情會變得非常的麻煩和糟糕。
所以不管胡伯心中的怒火有多旺盛,這口氣,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
方蕭淡然的笑了笑:“放心吧,胡伯,我不會亂來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個道理,方蕭明白。
胡伯欣慰的點了點頭:“大丈夫能屈能伸,趙家不會永遠落敗,等趙家重回巔峯,這筆賬,到時候連本帶利一起算!”
趙紋琪給方蕭削了個蘋果,遞給方蕭後說道:“方蕭,這段時間你就暫時在醫院好好養傷,我明天要離開南州市出差一趟,企鵝集團那邊的合同有些事情需要我過去跟馬總詳談。”
“還有,我讓胡伯安排一些保鏢留下來保護你,比較連盛奪那天晚上是要對你下死手,我怕他們還會來找你的麻煩。”
方蕭皺了皺眉頭:“姐,你也受傷了,就這麼着急忙工作的事?”
趙紋琪輕輕的揉了揉方蕭的手背,柔聲說道:“沒事,我這都是皮外傷,合同的事,關係到我們集團未來五年的發展規劃,這事很重要,耽誤不了。”
雖說昨晚兩人從山坡上一路滾下來是有方蕭墊背,趙紋琪確實只是受到一些皮外傷。
不過她畢竟是個女人,受了不小的驚嚇。
昨晚剛經歷這麼驚心動魄的遭遇,隔天就要去出差。
不得不說,趙紋琪的確是個讓人欽佩的女強人。
不過讓不熟悉的人來照顧自己,方蕭很不習慣。
原本方蕭是不打算讓人照顧,自己一個人就行。
但四位姐姐死活不同意,趙紋琪去出差,趙亦歡也忙着自己的私人畫展,趙露思就更不用說了,這位大明星的檔期都排到了明年。
所以護理方蕭的任務,就落在了目前暫時有空的老三趙津麥的身上。
讓趙津麥來照顧方蕭,除了日常護理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趙津麥是UFC草量級拳王,一身拳法不俗。
畢竟連盛奪的秉性趙紋琪很瞭解,如果這挨千刀的二世祖得知方蕭還沒死,繼續派人暗殺方蕭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讓她陪着方蕭,趙紋琪也放心一些。
但一個趙津麥顯然還不足以讓趙紋琪完全放下心來,所以她讓胡伯安排了十幾個保鏢,二十四小時在醫院保護方蕭。
住院後的第一個晚上。
衆人都走後,趙津麥獨自一人留下來照顧方蕭。
有神級醫術傍身,事實上現在方蕭只要弄到鍼灸器具,再加上一些草藥的敷用,他的斷腿最多兩天就能全部恢復。
但問題就在於,在他昏睡過去的時候胡伯將他送到醫院,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斷腿已經打上了石膏。
這就沒辦法扎針治療了,雖然方蕭不止一次的跟醫生提出要提前拆掉石膏,但醫生非但沒有同意,還責怪了方蕭一番。
畢竟這裏是正規醫院,而且還是特護,自然是不能讓方蕭由着自己胡鬧。
所有方蕭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石膏拆卸了以後,才能自己治療。
儘管住院的滋味不太好受,不過有趙津麥陪着,倒也不至於太過於無趣。
但方蕭想錯了,因爲自己這位外表性感狂野的三姐,屬實奔放得讓他接下來住院的日子變得樂趣過了頭。
入夜後,趙津麥沒有回去休息,而是強烈要求留下來陪方蕭過夜。
她的理由是回家也無聊,還不如留在醫院陪方蕭打發時間。
對於這個理由,方蕭原本是拒絕的。
但被趙津麥柳眉倒豎,杏目圓睜,食指彎曲,用指關節在他腦門上用力敲了幾下以後,方蕭就放棄了抵抗。
自己的這位三姐,可是個暴脾氣。
留下來就留下來吧,有個人聊聊天打發時間也好。
由於方蕭住的是特級病房,環境很是舒適,並且除了方蕭這一張牀之外,還有另一張陪護牀。
當天晚上,兩人聊到半夜就各自睡着了,由於習得天地造化決的關係,方蕭只睡了幾個小時就行了。
方蕭醒過來後發現,隔壁陪護牀的趙津麥人不見了。
看看窗外,天色有些矇矇亮,房間裏有些涼,不過我身上蓋着毯子,應該是趙津麥在方蕭睡着的時候給他蓋上的。
隨後方蕭聽見了洗手間裏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除了嘩嘩的水聲,房間裏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房間並不小,可是黑暗中看來卻顯得很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