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林塵坦誠自己是殺死王騰之人。

    那名路人一愣,然後笑出聲來。

    “你?別開玩笑了,年輕人想成名沒問題。

    但可不是什麼熱度都能去蹭的。

    你要是對着王家子弟說這句話,恐怕你今天都不能或者離開河間城。

    想要成名,那也得有命去用纔行啊。

    年輕人,還是走吧,走吧。”

    林塵點點頭:

    “確實,敢問王家子弟在哪?”

    路人一聽,有些急了:

    “我說你這小子怎麼不聽勸呢?

    你這還真要在河間出名啊?

    千萬不要因爲面子問題,你就故意和我鬥氣去找王家子弟‘坦白’一切。

    真的沒有必要。

    你我萍水相逢,素不相識,何必呢?

    雖然我看不透你的修爲。

    但想來在你這個年紀,一個先天圓滿已經是算是頂天的資質了。

    那你可知道王家有多少個苦海境強者嗎?

    要是算上客卿,那數字可了不得,足足有二十名之多。

    你拿什麼和他們鬥?”

    說來這路人也是個好人。

    認爲林塵不過是個急於出名的年輕人,只是選錯了道路。

    他現在也不急着出城了,反而站在原地勸起了林塵。

    能多勸一人回頭是一人,像這種心高氣傲的年輕人早早折戟的慘劇他可不想再見到了。

    不過,他的勸說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爲很快就有兩個穿着黃色絲綢長衫的王家家僕走了過來。

    他們先是拍了拍那路人的肩膀。

    等那路人轉身之後,才點點頭說道:

    “吳用,吳記食館是你開的吧?”

    吳用看見兩人肩膀上繡着的王字,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雪白。

    “不是,不是我,你們認錯人了。”

    吳用極力否認,可惜這招並不好使。

    他們能如此直直地過來找到吳用,顯然是有人指點。

    而這人多半就是吳用的心腹。

    果然,那家僕嘿嘿一笑:

    “今天我家老爺在你那喫飯之後,就匆匆離去,不見蹤影。

    你問題很大啊,跟我們走一趟吧。”

    “跟我無關啊,你家老爺喫的都是跟食客們一個鍋出來。

    二十個包子,一碗漿,十個大餅,五個油條。

    我怎麼動了手腳?”

    吳用拼命抗拒着,大聲爭辯着。

    “別裝了,你傢伙計早把你供出來了。

    他說你嫌棄我家老爺每次喫飯都不給錢,每次端上菜時都要在菜里加點料。

    不是口水,就是腳皮,就算此事跟你無關,就憑你做得這事,哼哼。

    希望你的皮夠糙,經得起折騰。”

    吳用聽見是自傢伙計把自己出賣了。

    頓時把那個生孩子沒屁眼的傢伙祖宗十八代都給暗罵了一遍。

    他走之前將食館託管給了那夥計。

    等他日後回來,再重新掌廚。

    但那夥計顯然是動了歪心思。

    爲了獨佔食館,索性利用這次王家家主死亡一事將吳用弄死。

    這樣食館的所有權就永遠是他的了。

    “嗚嗚嗚,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吳用癱軟在地,任由兩人將其拖拽前行。

    他其實已經放棄了希望,此時不過是在做些無用得掙扎罷了。

    “等等!”

    忽然有一個悅耳的男聲響起。

    吳用眼神頓時一亮,難道是轉機來了?

    那兩位王家家僕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去。

    是剛纔站在吳用身邊的英俊少年。

    “哪來的渾小子,可不要沒事找事。”

    “嘿,這細皮嫩肉的,我感覺這事跟你也有關係,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吳用聽見是剛纔站他身旁的年輕人。

    瞬間又耷拉下了腦袋,當然他也沒忘吐槽下年輕人的不智:

    “我說你這傢伙,本來沒你什麼事的,非要出聲。

    這下好了,連你也被我拖累了。

    本來我一人下地府就算了,如今加上一個你,唉,我的生死簿上又要再加一筆罪惡了。”

    林塵呵呵一笑,站在原地說道:

    “你們不要誤會,我不是沒事找事。

    我真有事找你們。

    聽好了,人是我殺的,跟其他人無關。

    至少我碰見他的時候,他還神氣的很,只不過幾分鐘後就變爲了一灘白骨罷了。”

    聽見林塵依舊執迷不悟想出名,那吳用哀嘆一聲,閉上了眼睛。

    他已經能預知到這少年之後的結局了。

    而那兩個王家家僕先是同吳用一開始的反應一樣,都是一愣。

    接着直接捧腹哈哈大笑起來。

    甚至有一位笑得眼淚都要出來。

    “哈哈哈,你聽見他說的了嗎?簡直跟真的一樣。”

    “是啊,那描述的彷彿他真在現場一樣。”

    “哎呦,我的肚子,笑得都要直不起腰了。”

    林塵就站在那,靜靜地等兩人笑完。

    半響之後,那兩個家僕終於停下了笑聲。

    “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地想擔上兇手之名,那你就自己跟我們來吧。”

    “嘿,真是活久見,從沒見過這麼趕着去送死的。”

    林塵搖搖頭:

    “送死確實沒錯,只是不是我。

    我是準備送諸位王家人去死。”

    聽見林塵如此狂妄的宣言。

    那王家家僕冷笑一聲:

    “呵,這麼多年來,可不只有你說過這話。

    只不過,王家依然屹立於河間。

    而那些曾經的狂徒們,早就化爲無定河中的累累白骨了。”

    “不好意思,這個歷史,今天就要改寫了。”

    林塵手中劍光一閃。

    另一名家僕頓時人頭落地。

    臉上甚至還有着譏笑的神色,似在等着看笑話。

    那曾想,笑話沒看成,自己的腦袋卻是第一個落地了。

    吳用見到林塵出手殺人。

    心裏咯噔一聲,完了,這年輕人未免也太極端了。

    這一當衆殺人。

    那他和王家在這河間城,就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果然。

    另一名王家家僕反應極快,一見同伴被殺。

    顧不得其他就下意識地掏出令箭射向天空。

    咻的一聲。

    令箭毫無阻礙的在河間城的長空爆炸。

    即使在青天白日之下,這令箭爆炸出的火花整座城都可看見。

    “你還愣着做什麼?快跑啊!等他們人來了,你就走不掉了!”

    吳用反正認爲自己必死無疑,當下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大吼了起來。

    林塵向他微微笑道:

    “這位大哥,你且看好,歷史是怎麼改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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