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可能會傷了邱臨西脆弱的小心靈,但答應表白是許純這輩子都不會做的事。
許純隨着自己的心,不會也不想委屈自己。
顧姿曾經撮合過許純和邱臨西,也問過許純爲什麼不願接受表白。
許純活得通透明白,淡然回答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想勉強自己。”
所以後來邱臨西的每一次告白都是以失敗告終。
可邱臨西勝在執着,
以爲真心會打動許純。
夜晚許純窩在被窩裏偷偷思考下一次該如何找更好的理由拒絕邱臨西,手機突然“叮”了一下,屏幕亮起。
許純好奇,那麼晚了會是誰找她。
只見屏幕上程意的頭像彈出。
許純心裏一驚,以爲是程意找她有工作上的急事,連忙點開。
仔細看清楚,原來是程意發信息過來詢問明天可不可以早半個小時過來,因爲晚上有個宴會要帶她兒子過去出席。
許純急忙回覆表示沒有問題。
於是第二天下午,許純兩點半的時候準時出現在了程意家門口。
按響門鈴,開門的還是吳阿姨。
家裏出奇地安靜,許純環顧了下四周,疑惑問道:“吳阿姨,今天程意姐不在家嗎?”
吳阿姨解釋道:“許小姐,今天太太一大早就出門了,家裏就只有少爺在。”
想起這個桀驁不馴並且有點厭學的少爺,許純心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緊閉的房門隔絕了外界,房間裏的主人在幹什麼門外的人都無從而知。
吳阿姨將許純帶到此處便停下了腳步。
“許小姐,少爺就在裏面。”
許純盯着門口呆滯地看了幾秒,不敢開門進去。對她而言,裏面那位小少爺似乎有洪水猛獸般可怕。
許純尚且都沒做好如何去管教一個學生的準備。
這還是她的第一次。
“許小姐?”
“啊?”許純回過神。
吳阿姨再次重複:“少爺已經在裏面了。”
“噢,好。”
推開門,少年的背影映入眼簾。
許純稍稍深呼吸了一下下,腳往前挪動了幾步。
少年聽到聲音,轉過頭,恰巧與許純對視。
僅一眼,就讓許純目瞪口呆。
居然是他!
少年也認出了許純,嘴角噙着笑,眉毛上挑,用挑逗的語氣說道:“你就是我的家教老師,許老師?”
想起在校門口大排檔兩人的那個擁抱,許純紅了臉頰,連話都差點說不清楚:“啊,對,我是你...家教老師...”
“老師好像有點緊張?”
被小屁孩一下子拆穿,許純連忙否認:“沒。”
爲了掩飾自己的緊張,許純放下包包,抽出書本,拿出老師的威嚴,嚴肅說道:“我們現在開始上課。”
少年自認無趣。
許純的講課方式對少年來說有點無聊,他打着哈欠,半眯着眼撐着腦袋在發呆。
許純用筆敲了敲桌子:“在聽嗎?”
少年抿脣,擡起眸,滿臉的漫不經心:“聽不懂。”
“你先做一下這張試卷試試,我看看你的基礎水平在哪。”
少年拿過試卷,用簽字筆在上面龍飛鳳舞般先簽上三個大字:程淮風。
許純偷偷讀了幾遍他的名字。
還挺好聽的,朗朗上口。
程淮風邊寫邊咬着筆桿,絞盡腦汁才寫出一道題,結果還是錯的。
許純嘆了一口氣。
看來是要從最基礎的講起。
第一節課的時間很快就過去,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四點半了,許純收拾好書本,問道:“今天講的知識都懂了嗎?”
程淮風歪頭抿着脣,懶懶地點了下頭。
許純就當程淮風聽懂了,準時下課走人。
......
下了課的許純和於可相約在咖啡廳喝下午茶。
“怎麼樣?今天的課上的順利嗎?”
許純攪着面前的咖啡,淡淡道:“挺順利的,就是感覺這學生好像對學習沒什麼興趣。”
於可安慰着許純說:“富家子弟嘛,總會有一點紈絝習氣。”
許純點頭,認同於可這個說法。
兩人又扯東扯西地聊了起來。
突然,於可的手機響了起來。
掛掉電話於可的神情緊張,許純以爲她出什麼事了。
“怎麼啦?”
“今晚我公司讓我去參加一個晚宴,據說還挺隆重的。現在都快六點了,我要回家一趟換禮服纔行。”
於可是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家裏有公司要繼承,工作上就經常要出去應酬什麼的,所以許純見怪不怪。
“抱歉啊阿純,我得先回家了。”
許純理解道:“沒事沒事,我們下次再約。”
“嗯嗯!”
回到家的許純開始備課,她覺得自己要重新整理一下知識點,看該如何更通俗易懂地傳授給程淮風。
寫着寫着不知不覺就已經十點多了。
站起伸個懶腰準備去洗澡,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驟然響起。
許純疑惑,看到備註,更加驚訝。
打電話過來的居然是於可。
按理說於可此時應該是在觥籌交錯的會場上端着紅酒杯和商人們互相寒暄,怎麼會有時間打電話給她呢。
難道說是出什麼事了?
許純立馬接通:“可可?”
“你是這手機主人的朋友嗎?”
電話那頭傳來的不是於可的聲音,許純急了:“我是!她怎麼了?”
“她喝醉了,你現在可以過來接她一下嗎?”
“地址發我,我現在過去!”
許純抓起包包火急火燎地就打車過去,到達宴會場,裏面果然一副觥籌交錯的場景。
簡單T恤和牛仔褲的許純赫然顯得格格不入。
許純努力在人羣中找尋於可的身影。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禮貌問道:“小姐你好,請問有什麼是可以幫忙的嗎?”
許純臉上滿是焦急,但還是不失禮貌地說道:“你好,我是來找我朋友的,請問你認不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