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風輕輕地推了推許純,許純嘟囔了幾句話後便陷入了“昏迷”。
這嘟起嘴脣可愛的模樣讓程淮風心裏一軟,忍不住掐了掐許純紅彤彤的小臉蛋。
感到不舒服的許純又嘟囔了兩句。
程淮風沒聽清。
當務之急是先把許純送回家。
程淮風將許純抱起,準備到門口打車。
在程淮風懷裏的許純不舒服略微動了一下,但迷迷糊糊中熟悉的衣服香味卻又讓她無比心安。
許純感覺自己好像在移動,喃喃道:“我們要去哪?”
聲音太小程淮風沒有聽清,他垂眼,看着微閉着眼睛的許純,輕聲問道:“怎麼?”
許純忘了剛剛自己說了什麼,沒有回答程淮風的問題,繼續自言自語說:“我不舒服,我好難受。”
程淮風這會兒才聽清,安慰道:“很快就到家了,堅持一下。”
憑着記憶,程淮風打車送許純回她的公寓。
許純很乖,在車上一路上都沒說話,都在睡覺。
程淮風看着身旁熟睡的許純,笑容一直掛在臉上,那嘴角上揚的弧度就沒下來過。
車很快就到許純家樓下。
程淮風和司機道了謝,又抱着許純上了樓。
電梯裏悶熱的感覺讓許純再次感到難受,她微微睜開眼睛,沒有意識地喊道:“好難受……”
程淮風摸了摸她的額頭,好燙。
不知道是發了熱還是酒後反應,而且許純的臉還有點不正常地發紅,好像酒精過敏了一樣。
“快到了。”
程淮風的話似乎有安定的作用,許純又乖乖安靜了下來。
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
看着熟悉的門口,程淮風的心裏竟升起一些別樣的情感。
呆呆站在原地。
懷裏的許純又動了動,程淮風這纔想起自己來這是該幹嘛的。
從許純包裏找到鑰匙,程淮風成功打開了門。
家裏的一切都沒變。
就連程淮風之前來住時穿的拖鞋,許純都將它擺在玄關處。
彷彿在等着程淮風回來。
程淮風的心裏一陣苦澀,愈發覺得自己對不起許純。
消失了那麼久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給許純。
其實一開始,程淮風是有想過打電話給許純的,但他不知道許純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情感,也害怕自己萬一打了就更加沉不住自己的心。
所以纔會那麼久都沒有和許純聯繫過。
現在的他,愈發後悔。
程淮風將許純抱回房間,小心翼翼把她放在牀上,蓋好被子,讓她睡覺。
轉身準備去關燈離開,許純卻突然醒來,把手向上一伸,拉住了程淮風的手腕。
程淮風一頓,停下了腳步。
轉頭看許純。
許純閉着眼睛,嘴裏在不停嘟囔:“求求你,不要走……”
程淮風以爲許純是做噩夢了,輕拍了下她的手,然後想將許純的手輕輕掰開,讓她安心睡覺。
但許純抓得很緊,不肯鬆開。
程淮風蹲下,小聲道:“許純姐,乖乖睡覺。”
許純像是沒有聽到,說夢話般喃喃道:“壞弟弟,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程淮風聽到“弟弟”兩字,知道許純是在喊他。
許純:“我真的好想你……”
這一句,程淮風真真切切地聽到了。
他的心一顫,不自覺地嚥了下口水。
“姐姐。”
許純沒有回答,再次進入了深度睡眠。
程淮風低笑,幫她掖好被子,轉身離開。
—姐姐,再等等。
—等我足夠優秀的那一天,我便會奔你而來。
……
第二天一早,許純迷迷糊糊地醒來,頭還超級痛。
她用手按了按太陽穴,開始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麼。
她好像喝斷片了。
腦海裏留下的記憶只有她和程淮風在鬥嘴,然後一氣之下喝了那杯“血腥瑪麗”。
其他的記憶片段都模模糊糊。
等等,許純好像還記得,是程淮風送她回來的。
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給程淮風添麻煩。
許純現在無比內疚。
早知道就不逞強去喝什麼酒了。
撐着坐起來拿到牀頭櫃上的手機,許純想給程淮風發個消息謝謝他。
卻沒想到一按開手機屏幕就看到程淮風發來的短信:
“許純姐,如果睡醒難受的話記得喝點蜂蜜水。”
—有個體貼入微的弟弟真好。
許純笑了笑,回了個“好”字給程淮風。
……
於可聽到許純講述這件事的時候,不禁哈哈大笑。
“所以你們那麼久沒見就只是去喝了一杯酒?而且你還喝醉了!?哈哈哈哈……”
許純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現在囧死了,不想再聽一遍。
鬼知道自己當時爲什麼會提出“去喝一杯”這個要求。
於可摸了摸許純的頭,笑着說:“我的阿純,你怎麼那麼可愛呢。”
許純惱羞成怒。
“對了,阿純,你找到工作了嗎?”
說到這個,許純就心塞。
她跑了那麼多個招聘會,一個心意的工作都沒有找到,還是待在家每天寫論文。
“沒呢。”
“還沒啊,”於可表示心疼,“我這邊有個很適合你的工作,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什麼?”
許純想到上一個工作也是於可介紹給自己。
—可可就是她的小福星!
於可給了張名片給許純,說道:“我昨天不是帶你去談贊助了嗎,那個祕書無意中提起說他們公司現在人手不夠,我覺得你可以去應聘一下。”
“再說了,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可以和你那個弟弟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許純手握着那張名片,有點猶豫。
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
許純現在就是在擔心,她如果這樣做的話,程淮風會不會不開心。
於可看出許純的猶豫,問道:“怎麼?在猶豫什麼?”
許純:“我再考慮考慮吧。”
於可:“行。”
許純將卡片小心翼翼地收好,等到自己想通的那一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