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這週末,也就是3月25號。
儘管很心疼爸爸現在戴着呼吸機臉色蒼白的樣子,但也不忍心爸爸再這樣被病魔折磨下去。
手術雖然定了下來,但許媽媽爲這事還是每天徹夜難眠。手術總會帶着一些併發症,所以許媽媽就在害怕。
做好萬全準備,但心裏那道坎就是過不去。
就連手術前那一晚,許媽媽都仍是睡不着,坐在走廊的長椅默默掉淚。
看着許爸爸睡着後的許純推門走出來,看見許媽媽坐在走廊落淚,心一下子就軟了。
悄悄走過去,許純抱住媽媽,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
“媽媽……”
“丫頭!”
許媽媽摸了摸許純的頭,眼淚止不住地流。
“媽媽,爸爸一定會沒事的!有我呢!”
許純的話就像是給了許媽媽很大的支撐。
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
許純半夢半醒的狀態睜開了眼睛,有點暈暈乎乎。
還沒到手術的時間,許純早已沒有了睡意。
門口的許媽媽同樣也是,臉上都帶着倦容,都是擔心。
許純走過去拉住媽媽的手,輕聲說道:“媽媽,別擔心。”
許媽媽點了點頭,回握住許純的手。
在恐懼和害怕中,許純打開手機,想找人傾訴。
至少那樣,自己不會那麼緊張害怕,可以分散下注意力。
打開手機了之後才發現,一個傾訴的人都沒有。
於可忙着上考研課,許純不敢打擾。
程淮風又在封閉式訓練,許純更加不敢。
嘆了一口氣默默收好手機。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了之後,開始準備。
就這樣,許純看着爸爸被幾個護士推進了手術室。
紅燈亮起,又是漫長的等待。
許純眸子的光沉下,心事重重。
許媽媽也是如此。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紅燈久久沒有熄滅。
許純的心一直都是提到嗓子眼。
手術室的門被猛地推開,護士急匆匆跑了出來,大聲喊道:“許xx的家屬在嗎!許xx的家屬在嗎!”
許純聽到爸爸的名字,着急忙慌跑了上去。
“醫生!我們是!”
醫生的臉色滿是沉重:“病人現在大出血,家屬有AB血型的嗎!?”
“AB血型?”
許純懵了一下,她是B型血的,並不是什麼AB型血。
她轉頭看向許媽媽,許媽媽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因爲她是O型的,完全不匹配。
“都不是嗎?”醫生轉過頭,對身邊的護士說,“去血庫那邊看能不能立馬調過來,病人的身體狀況不能等。”
“好。”
護士點了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許純看着醫生,臉色開始泛白,她心裏開始升起不好的預感。
醫生微微點頭,語氣嚴肅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病人現在出現了大出血狀況,而且血庫那邊也有可能出現血型沒有儲備的情況。家屬你最好打個電話給親戚朋友,看有沒有AB型血的,過來醫院這邊做個準備。”
聽完這段話的許純腦子一片空白,她慌了。
眼淚一下子憋不住了。
許媽媽也瞬間癱倒,坐在長椅上久久緩不過來。
許純顫顫巍巍地打開手機,發現一個可以聯繫的人都聯繫不上。
鬼使神差許純竟點到了邱臨西的電話,剛通了一秒,邱臨西就接通了電話。
“阿純?”
“臨西……”
許純的聲音帶着哽咽,邱臨西一下子就慌了。
“阿純你怎麼了,別嚇我!”
許純說不出話,聲音嗚咽,一直在哭。
邱臨西徹底慌了:“阿純,你在哪!?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
“臨西,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良久,許純才憋出這句話。
“你先告訴我你在哪!”
“我在北橋市人民醫院這裏,我爸爸他……”
邱臨西一聽到地址,立馬說道:“你別哭,我現在過去,等我!”
電話被掛掉,無助的許純害怕且恐懼,蹲下抱住了自己。
十幾分鍾後。
邱臨西趕到了北橋市人民醫院,一來他就直奔服務站尋找許純。
好不容易纔找到許純。
卻看見他心心念唸的女孩蹲在地下痛哭,心裏一緊,連忙跑了過去。
“阿純!”
許純聽到有人叫她,擡起頭,看見了邱臨西的身影。
像是找到了寄託,許純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一頓痛哭。
邱臨西不知所措,只能緊緊地抱着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純默默擡眸,眼淚汪汪地看着邱臨西,說道:“臨西,你認識的人比較多,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什麼忙?你說。”
“我爸爸手術可能會遇到危險,現在血庫那邊都供血不足,醫生叫我找AB型血的親戚朋友,我沒轍了,腦子一片空白。”
邱臨西看着許純眼淚汪汪的樣子,心疼極了。
摸了摸許純的後背,安慰道:“別怕,我有辦法。”
就在此時。
醫生跑了出來,對着許純說道:“家屬!病人已經陷入昏迷了,血庫那邊血還沒送過來,你們親戚朋友過來了嗎!”
許純懵住。
許媽媽也慌得不該怎麼辦,全身都在抖。
“醫生,我是AB型血的,我來!”
站在許純旁邊的邱臨西站了出來,擼起袖子,眼神堅定地說。
許純一臉震驚,轉頭看向邱臨西。
那一刻,她無比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