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風是最早到的演員。
導演很高興,他當初是把程淮風當流量小生看的,找他來拍這支廣告也只是爲了人氣,而且潛意識裏更是覺得這種流量藝人都耍大牌、對這種小廣告很不屑的。
卻沒想到程淮風居然那麼勤奮,早早就到了拍攝現場。
導演對程淮風的好感直線上升。
許純看着都在忙碌的工作人員,再次開口小聲問程淮風:“我需要做什麼啊?”
程淮風低頭俯身,小聲回答:“不用,你就和我站在一起就行。”
許純撇了撇嘴。
—什麼嘛,真是搞不懂程淮風。
—什麼都不讓做,難道只是個掛名助理?
正在許純神遊的時候,一位女生走了過來,笑容滿面地看着程淮風。
許純當助理的職責一下子就上來了,她側身擋在程淮風面前。
程淮風下意識被許純這個動作嚇到,但反應過來之後嘴角偷偷扯起一抹笑。
“不用緊張,我是工作人員。”
聞言,許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挪回了腳步。
工作人員和程淮風聊着等下拍攝廣告時需要注意的事項,許純聽着,也用手機備忘錄做着記錄。
談話途中,竟又有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這個女人的穿着打扮根本就不像工作人員,但由於許純太過認真便沒有注意到。
工作人員:“安棋姐。”
程淮風聽到聲音,轉頭,心裏不禁一陣害怕,腳也不自覺後退了幾步。
但礙於前輩身份,程淮風也只能恭恭敬敬地喊一句:“安棋前輩。”
兩人的聲音令許純擡起了頭。
她也看到了前方走來的女人。
第一反應,許純覺得這個女人好漂亮,標準的瓜子臉再加上白皙的皮膚,淡淡的柳葉眉下有着一雙極其勾人的桃花眼,尤其是那如同瀑布般的微卷秀髮,折細腰以微步,微笑着走了過來。
有點自愧不如。
程淮風看到許純在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輕輕推了她一下,小聲說:“來者不善,保護我。”
許純愣愣地點了點頭:“哦,好,”
“好久不見啊,淮風。沒想到那麼巧,你也來拍攝這支廣告。”
“是挺巧的。”
簡直是孽緣!
安棋仍想說點什麼,許純得到程淮風的暗號,出聲阻止說:“前輩你好,我們淮風要去背臺詞了,下次再聚。”
安棋聽到身旁有人打擾了她的好事,面露不悅,轉過頭,微瞪了一眼許純。
“喲,這是哪來的小丫頭,淮風,你換助理了?”
這語氣真是親暱得讓人很不爽。
許純正欲開口,被程淮風一下扯住了手腕。
“勞煩前輩關心,我要去補妝了,下次再聊。”
“又是下次?”安棋柳眉輕挑,“每次都是下次,真無趣。”
程淮風沒有接她的話,拉着許純去了化妝間。
“那個女生說話真的很讓人不爽,雖然她長得很漂亮,但也不能這樣啊!”
許純一直在爲程淮風憤憤不平。
但程淮風捕捉到許純那句話中的某個詞:“漂亮”
要是許純知道邱臨西的出軌的對象就是剛剛的安棋,看許純還會不會這樣想。
“好啦,許純姐不氣,我們做好自己就行,不管她。”
因爲,她現在應該還在生程淮風的氣纔對!
那晚的事許某人還一直耿耿於懷呢。
......
廣告拍攝得很順利,一個下午就搞定了。
許純本以爲自己可以下班了,結果晚上還有一個聚會。
作爲助理,這種場面她也必須要在。
沒辦法,許純只好“認命”。
但有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許純沒有禮服。
直到坐在車上,她還在憂心忡忡這個問題。
程淮風看到她的異樣,問道:“在想什麼?”
許純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程淮風在和她說話。
程淮風再次開口:“在想什麼呢?”
許純解釋說:“我也要出席宴會嗎?”
程淮風耍賴般說:“作爲助理,你應該時時刻刻跟在我身邊。”
許純:“可我......”
程淮風:“不用擔心,你就跟在我身邊就好。”
許純欲言又止:“可是......”
該怎麼說呢!許純現在害怕的不是出席宴會,害怕的是她根本就沒有禮服去出席。
正打算再次說的時候,車子居然停了下來。
許純疑惑地看了一眼窗外,才發現車子停的地方旁邊有一家禮服店。
程淮風揉了揉許純的頭髮:“下車吧。”
許純有點彆扭,但還是聽話地下了車。
店員一見是程淮風過來了,立馬出來迎接。
“程先生您好,今天的電話預約我們已經接到了,請問您是先看一下還是先試禮服呢?”
“禮服”這兩個字鑽進了許純的耳朵裏。
原來他都知道。
許純突然有點心軟了。
程淮風:“先試禮服吧。”
說完,還轉頭體貼地對許純說:“你先進去試禮服,我在外面等你。”
“嗯。”
店員熱情地帶許純進了更衣間。
對店員來說,能出入這家店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每一個她們都得罪不起。
“小姐您長得真好看,和程先生可謂是天生一對。”
店員的話讓許純慌了,連忙擺手說:“啊不不不,我不是……”
“您不用解釋,我們都懂的。”
啊?
懂啥?
許純真的懵逼。
她仍想解釋,但來不及了,店員“一把”將她推進了更衣室。
……
程淮風在等待時用手機處理着工作,時不時擡頭看更衣室方向。
像是有一種等新娘子試婚紗的感覺。
一想到這,程淮風控制不住自己偷偷笑了出來。
就在此時,更衣室的門“啪”地一聲打開了。
程淮風擡眸,僅一眼,便移不開了視線。
許純身着斜肩的白色禮服,露出一側好看的鎖骨,邊緣裝飾着碎金流蘇,裙襬還有幾顆鑽石點綴其間,精心裁剪的禮服完美地襯托出她的腰線。海藻般的長髮滑落在胸前,更顯得她迷人優雅有氣質。
“怎麼了,很奇怪嗎?”
許純第一次穿這種禮服,很不習慣,甚至還有點不自信。
“不奇怪,很好看。”
程淮風已經移不開視線。
這一下,他算是徹徹底底地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