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打藥了嗎?怎麼還那麼多蚊子?”
紀筠想把頭悶在夏涼被裏,但又忍不住燥熱。
“夏季蚊子本來就多,蚊子指不定就從哪裏就鑽出來了。”季風說道,話語間又拍死一個蚊子,沾了一手血。
“好了快睡吧,我拿蒲扇給你扇風。”
狹小的房間裏只剩下風扇“吱—呀”的聲音,季風蒲扇扇風,陣陣涼氣撲在紀筠的臉上,終於緩解了一份燥熱。
紀筠在那團老蒲扇的情話中睡去,半夜又被熱醒,那把扇子季風還保持着季風扇扇子的動作,紀筠輕笑了一聲,把扇子悄悄拿下來,又把季風手緩緩的放下。
紀筠摸了一下額頭,全是汗,身上也是,渾身黏糊糊的,覺得渾身不舒服,坐了起來,動作有些大,驚醒了季風。
“怎麼了?”季風迷迷糊糊的問道。
“熱。”紀筠拿手給自己扇了扇風。
“你要不躺在外面?”他屋裏的是落地風扇,靠着牆“嗚嗚”的吹。
紀筠搖了搖頭:“就這樣吧。”
但紀筠後半夜卻怎麼也睡不着了,天亮的時候眼下一片青黑。
季守言晨練完回來看紀筠無精打采的樣子問道:“怎麼?沒睡好嗎?”
紀筠趕緊搖了搖頭:“沒有沒有,睡得挺好。”乖巧懂事的樣子時刻不忘維持。
季守言哈哈笑了兩聲說道:“蚊子咬了吧?”
紀筠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胳膊上被叮了好幾個大包,因爲癢,自己撓紅了好幾片,紀筠皮膚偏白,那片紅異常的顯眼。
“爺爺,家裏還有三七嗎?”季風問道。
“有。”季守言點點頭,隨後指着窗臺上的一盆草說道:“在那兒。”
季風聞言走了過去。
紀筠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着。
季風走到那裏摘了幾片葉子下來,走到紀筠身邊拉過紀筠的胳膊。
“你要幹嘛?”紀筠看着季風把葉子上一層薄膜撕掉,碾碎塗在她胳膊被叮咬的地方。
季風沒說話,季守言開口了:’“這是三七草,可以止癢,特別好用。”
紀筠點點頭,還是想在季守言面前維持一下形象,底氣不足的說道:“其實……也沒有那麼癢,挺好的。”
季守言笑了兩聲去了堂屋。
“你說爺爺會不會覺得我嬌貴?”紀筠不放心的問季風。
沒想到季風還很認可的點點頭:“確實挺嬌貴。”
話落就被紀筠踢了一腳:“你說什麼?”
季風捂着自己的腿跳了兩圈:“逗你的,你怎麼還當真了啊?”
紀筠哼哼了兩聲沒說話。
季風笑着摟過紀筠的肩膀:“真逗你的,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比你咬的還狠呢。”
紀筠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
季風用力的點了點頭:“真的。”不是真的,也得變成真的。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是冬天,怎麼會有蚊子?笑話!
“你不用刻意在爺爺面前僞裝,本性就好,爺爺脾氣很好,我和他打電話的時候他不止一次的提出要看看他孫媳婦兒了。”
紀筠怔了一下,笑着點點頭。
“你們兩個還在外面幹嘛呢?喫飯了。”季守言在屋裏喊了一句。
“來啦。”季風在外面應道。
季風和紀筠不能一直偷閒,在這裏喫過午飯就回去了。
“那爺爺我們走了。”紀筠說道。
季守言擺擺手:“回去吧,路上慢點兒。”末了又補了一句:“別忘了讓你爺爺加我微信。”
紀筠點點頭。
昨天紀筠和季風爺爺聊了她爺爺之後,季風的爺爺就旁敲側擊的問了紀筠爺爺的微信號,但非得讓紀筠的爺爺加他不可。
紀筠昨天才知道,原來季風的爺爺也和她的爺爺一樣是個老傲嬌。
只是……讓她爺爺加季風的爺爺……恐怕有點兒困難啊。
她爺爺確實經常提到季風的爺爺,但一直在說季風的壞話。
紀筠嘆了一口氣坐在車上:“你說怎麼讓我爺爺加你爺爺啊?”
季風低聲笑了兩聲:“怎麼?昨天不是聊得挺好的嗎?”
紀筠知道季風這是在看戲,沒有說話,腦子裏閃過好多想法都被一一屏蔽。
“對了,去阿南哥的照相館一趟,我們的訂婚照出來了。”紀筠忽然說道。
“真的?”季風驚喜出聲。
紀筠點點頭。
訂婚雙方家長又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訂婚儀式西式的好,等結婚的時候採用西式的。
所以兩人拍了中式的訂婚照後又去了拍了西式的,現在都已經出來了。
“阿南哥。”紀筠朝裏面喊了一聲。
今天蕭凡不在,葉南一個人出來了。
“蕭凡不在嗎?”紀筠往裏面看了一眼。
“他酒吧有事,我去給你們拿照片。”葉南說道。
紀筠點點頭,跟季風一起上去了。
“知道你要看,現在還沒有封裝。”葉南笑着說道。
紀筠拉着季風走了過來,不得不說葉南拍照技術真的好。
看着照片上的兩人紀筠的心就像是爆炸了一樣,她終於像夢想裏那樣,穿上了婚紗,站在了他身邊。
而且將會是永遠。
紀筠悄悄握緊了季風的手。
季風笑了笑。
“謝謝大舅子。”季風笑着說道。
葉南笑了一聲:“我說過,會把小筠拍成最美的新娘。”
“你說我們要把這些照片掛在哪兒?”紀筠開始幻想未來,“臥室是不是掛不完?而且就算掛了別人也看不到,我覺得我們可以都掛在客廳。”紀筠說完覺得這個提議趕緊點了點頭。
“都聽你的。”季風一臉寵溺的看着紀筠。
一旁的葉南聽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聽說季風的爺爺把一個莊園送給兩人當訂婚禮物,那個家成了兩人的新家,在一個幾百多平的客廳裏牆上都掛滿兩人的結婚照,葉南實在不敢苟同紀筠的審美。
“你確定要在客廳放這些照片?”葉南問道。
紀筠肯定的點點頭。
“不再考慮一下?”葉南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