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一進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大步地走到奶奶和傅時聞跟前,十分自然地將手中的禮物遞給傅時聞,親暱地抱住了老太太。
“奶奶,想我了沒?”
老太太眼淚縱橫:“你這孩子,這麼久也不來見奶奶,想死奶奶了。”
在這感人的一瞬間。
白越粗魯地推了林榆一把,“你怎麼還不快滾?丟人現眼的東西,留在這裏礙眼不礙眼?丟不丟人?”
衆人回過神來,想起來這裏還有個贗品在。
贗品企圖假裝正主上位,卻沒想到被正主當衆打臉,上演了這一出好戲。
林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腰在桌子上重重地磕了一下,疼得鑽心。
“贗品就是贗品。”白越聲音裏滿是嘲諷,四周的賓客投來嘲笑的目光。
林榆疼得額頭上冒出冷汗,別人怎麼看他不介意,但是林榆想知道,先生是這樣想的嗎?
先生,也只是把他當做了贗品嗎?
林榆看向傅時聞:“先生,我不是贗品,對不對?”
傅時聞皺起了眉,卻沒有回答林榆的話。
安澄回頭看了過來,疑惑地問:“時聞,他是誰啊,爲什麼和我穿一樣的衣服?”
“一個不重要的人。”傅時聞冷冷地看了一眼林榆,轉過了頭,說道。
許純剛從後院過來,就聽到傅時聞說了這一句話。
在後院時,許純聽到有人說安澄回來了,他下意識地覺得可能是林榆,沒想到真的是林榆。
只不過,還多了一個安澄。
當他聽到這句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哥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哥,你說什麼呢?”
怎麼能,當着嫂嫂的面,那樣說?
難道他不知道,嫂嫂滿心滿眼都是他嗎?
林榆呆呆地站在原處,望着傅時聞,耳朵一陣漩鳴。
先生剛纔好像說——他只是個不重要的人。
林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可是那句話卻在他耳邊翁鳴,揮散不去。
傅時聞眉深深地皺起,他打斷了林榆的話:“許純,把他帶回去。”
要不是在外婆生日宴上,許純真恨不得一拳打在傅時聞臉上,他咬牙忍住衝動從傅時聞身邊走過,扶住了林榆:“嫂嫂,我們回去。”
林榆眼睛被霧氣打溼:“先生,回答我……我不是贗品……對嗎?”
白越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大聲譏諷:“我從沒有見過這麼厚臉皮的,還賴着不走了,你就是贗品,穿着正主的衣服,模仿地再像,也不是正品。”
周圍賓客嬉笑嘲諷的聲音越來越大。
耳邊譏諷聲,嘲笑聲,林榆充耳不聞,他只在乎先生的看法。
少年的聲音顫抖,近乎懇求地再次詢問了一遍:“先生,我不是替代品,對不對?”
傅時聞臉色陰沉了下來:“林榆,你別鬧了,回去。”
他沒有回答,卻已經回答。
少年眼底的光芒一點點的消失,他低下了頭:“對不起,先生,是我給您添麻煩了。”
許純扶着林榆出去,才發現林榆手上全是血。
“嫂嫂,你受傷了。”
林榆呆呆地坐着,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手上的傷口。
許純翻過了林榆的手,原本漂亮細白的手掌心裏,一塊玻璃的碎片深深地紮了進去。
看的許純都覺得疼。
“嫂嫂,我送你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