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小孩是補習班上一個和王鑫鑫玩的比較好的小男孩。
他搶過王鑫鑫寫的情書,大聲朗讀了起來:“親愛的張小花同學,你好,我是王鑫鑫……”
“還給我。”王鑫鑫同學一張臉紅成了猴屁股。
“好了好了,周子軒同學,別鬧了。”
林榆將情書還給了王鑫鑫同學。
“寫情書是表達愛意的方式,不可以拿來取笑同學,還有,王鑫鑫同學,你現在的任務是學習。”
王鑫鑫垂着小腦瓜,害怕地問道:“小林老師,你會告訴我媽媽嗎?”
林榆摸了摸他的頭,笑着說道:“不會的,好好寫作業吧。”
林榆的手機響了起來,又是陌生的號碼。
這個點打來,是同學的家長嗎?
“你好?”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你好?”林榆再次問了一遍。
“沒有人嗎?我掛電話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沙啞的聲音:“林榆,你還記得我嗎?”
林榆一時間沒想起來。
“請問你是?”
“你竟然把我忘了,哈哈哈,你竟然敢把我忘了。”
聽着電話那頭歇斯底里的笑聲,林榆覺得有些瘮人。
“對不起,我的確沒想起來您是誰,請問您是誰?”
“林榆,你這麼快就忘記我了嗎?我可沒有忘記你,這一年裏,我時時刻刻都記着你和傅時聞。”
林榆愣了一瞬,腦子裏浮現出一個名字。
孫鵬。
那個超速駕駛並且惡意變道導致他父母出車禍的富二代。
後來先生爲他請了頂尖的律師,孫鵬敗訴,被判了一年刑。
一年過去,他出來了。
“你想做什麼?”
孫鵬的聲音陰冷:“不想做什麼,就只是想和你敘敘舊。”
林榆冷聲道:“我沒有舊可以和你敘。”
如果不是因爲他,林榆的父母健在,家庭溫暖,他現在還是個大二的學生。
他的人生本該會是另外一個模樣。
林榆掛斷了電話。
…
林榆洗了一把臉,回到補習教室。
小周老師一連搖頭:“嘖嘖嘖嘖,又上熱搜了。”
“什麼?”
“就是那個舒明咯,被狗仔拍到大半夜帶着一個陌生男子回家,那男的第二天才離開。”
林榆餘光看了一眼小周老師的手機。
明明是高糊的照片,卻還是擋不住林榆對傅時聞的熟悉,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先生。
沒想到,自己離開的第一天。
先生就和安澄在一起了。
還是真快啊。
林榆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嘖,這舒明一天不白蓮花要死啊,剛上熱搜就立刻發了條微博澄清:[只是一個很好的朋友,請大家不要誤會。]”
“好朋友”夜不歸宿,怎麼看都在欲蓋彌彰。
小周老師無趣地翻着評論,全是控評。
比如:“哥哥的朋友只是在哥哥家裏借住一天,請無良營銷號不要帶節奏。”
其中一條評論引起了小周老師的注意力。
評論下面有人貼圖。
“臥槽,長得真好帥啊,五官氣質絕了,這個顏值,就算進娛樂圈也可以吊打一羣人了吧。”
“我可以!”
“樓上雞籠打開了嗎?”
小周老師打開圖片,奇怪,爲什麼她覺得這個帥哥很眼熟。
像是在哪裏見過。
小周老師還想看看評論裏的其它照片,卻發現這條評論已經被刪除了。
“小林老師,你覺不覺得這個人很眼熟?”
小周老師看向林榆,卻見林榆趴在桌上,臉埋進了手臂裏。
“小林老師,你不舒服嗎?”
林榆擡起頭,神色平靜地搖了搖頭。
“我沒事,就是有些困。”
“那你休息一會兒吧,我看着就行。”
……
新來的李阿姨將屋子仔細地清掃了一遍。
“先生,這些東西都不要了嗎?”
“不要了,全部丟掉。”
傅時聞揉着眉心,連續幾天的宿醉讓他頭部有些鈍痛。
李阿姨看着這些東西都是新的,丟掉了好可惜。
“等一下,先別丟。”
傅時聞打電話讓吳叔過來。
他冷着臉說道:“把這些東西給林榆帶過去。”
老吳接過一大包東西,裏面什麼都有,全是以前林榆用的東西。
老吳看着傅總一臉的鬍渣子不修邊幅的模樣,人都憔悴了不少。
他忍不住多嘴說了一句:“傅總,要不我順路去把夫人接回來吧。”
傅時聞盯着桌子上的馬克杯沒表態。
杯子上印着一隻黑色幼稚的卡通狼。
“先生,我買了一對杯子!超市打着呢,我挑了兩隻,這隻印着狼的杯子是你的,小兔子的是我的,以後我們喝水就用這個。”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很是高興地將兩個杯子擺放在桌上。
廉價的馬克杯,好像是路邊攤一樣的貨色。
當時傅時聞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只是擡眼看了看,敷衍地嗯了一聲。
不知不覺,已經用了一年。
杯子邊緣已經有些褪色。
老吳揣測傅時聞的臉色,他以爲只是簡單地吵架,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男人麼,經不住誘惑會犯錯,但是咱錯了就得認,傅總,你好好給夫人道個歉,說不定夫人就氣消了。”
傅時聞忽然冷了臉,“閉嘴。”
老吳摸了摸鼻子。
傅時聞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沒有提出結束,林榆怎麼敢將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丟在他面前。
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不就是個替身,一個不重要的人,真當誰離不開誰!
傅時聞冷笑了一聲。
……
下午,老吳接傅時聞下班。
傅時聞閉着眼坐在後排小憩,上班時將這幾天的堆積工作都處理完了,有些乏。
“傅總,今天我去給夫人送東西,夫人身邊有一個挺高大帥氣的小夥子,幫着夫人提東西上樓,殷勤的不得了,一看就是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