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媽,生日快樂,祝您永遠十八歲,永遠年輕漂亮。”
傅時聞送上了禮物和祝福。
喬秋蝶開心地收了禮物,看向傅時聞左右:“咦,安澄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我是自己來的。”傅時聞語氣平淡。
喬秋蝶看到了傅時聞的手上的戒指,也聽說過幾年前的那件事,她笑着說道:“害,你媽媽最近老打電話跟我提你和安澄,我都聽煩了,我就跟她說,孩子的事情自己能做主,她瞎操什麼心。”
蘭女士想催着傅時聞結婚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
尤其是最近,蘭女士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算命先生,算出傅時聞將會有一大劫,唯一的化解方法是通過姻緣,蘭女士就更來勁了。
只是,傅時聞不願意,蘭女士就算再着急也沒有辦法。
喬秋蝶問:“時聞,這次來F市打算待幾天?”
傅時聞說:“明天就回去。”
傅時聞出差來F市,正好遇上表姑媽的生日,於是停留了兩天。
“這麼趕啊,多玩幾天,F市節奏比較慢,趁着這個機會放鬆放鬆,給自己放幾天假。”喬秋蝶說道。
傅時聞笑着搖頭:“家裏還有人在等我回去,表姑媽,下次有空,我帶他一起過來玩吧。”
喬秋蝶愣了一下,望着傅時聞臉上淡淡地笑容,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旁邊幾個熟人走過來,向喬秋蝶打招呼。
“抱歉,時聞,我去招呼一下朋友。”
喬秋蝶離開,傅時聞坐在泳池邊上的凳子上。
他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阿榆,明天晚上六點半的飛機到家。”
“想我了嗎?”
“沒有和安澄一起去,不要喫醋,晚上早點睡。”
“晚安。”
傅時聞將手機放回口袋裏,端起酒杯,臉上露出平靜又恬淡的笑容。
那笑容太過於迷人,要不是傅時聞手上帶着戒指,恐怕四周不少人已經上來搭訕了。
……
季柯陪着雲錦出來透透氣。
綠色的植物上裝飾着彩燈,像是一團團升起的螢火,晚風吹來,伴着曼妙的音樂,很是悠揚。
雲錦喝了一口悶酒。
他和梁影帝是通過一場電影結緣,在戲裏面他們扮演的是一對命運多舛的情侶,有着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
在拍戲的過程中,他們假戲真做,成了真的情侶。
這部片子因爲題材的原因壓着沒播。
拍戲的時候,雲錦剛出道不久還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小明星,而梁淮已經是獲獎無數的大影帝。
一邊拍戲一邊和影帝偷偷地談戀愛,誰又能不心動呢?
只是當劇組殺青之後,梁淮立刻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從戲裏抽身,能做到毫不拖泥帶水。
雲錦自嘲一笑:“季柯,他說他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帶我入戲,爲了更好的完成電影,還暗指我演技爛,說如果不是因爲我演技爛,總是進不了戲,他也不會用這種方法。”
“真是可惡!”雲錦越想越氣,猛地灌了一口酒,“哪有人這樣玩弄感情的?”
雖然只是一場戲,但是雲錦卻當做了真,深深地陷入了進去,投入了真感情,愛上了一個人。
可是到結束的時候,那個人給他說,這只是一場戲而已。
“我踏馬是屎糊眼睛了,喜歡上這麼一個玩意,被人白玩了一場。”
“雲錦,你喝多了。”
季柯搶走了雲錦手裏的酒杯,“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別想了。”
“季柯,你這種萬年母胎單身的人壓根就不懂我心裏有多難受,那段時間真他媽就跟做夢一樣。”
雲錦靠着季柯,有氣無力地訴說着。
在雲錦眼裏,季柯永遠是個理智派,無論什麼情況下,季柯都能保持着冷靜,做出很理智的選擇,所以,雲錦以爲季柯是不會明白的。
季柯垂下了眼眸,“可能吧。”
雲錦環住了季柯的腰,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季柯的胸膛,“季季,還是你好,要不咱倆在一起吧。”
季柯有些無語。
“雲錦,被拍到照片就不好了。”
雖然宴會是私人的不允許狗仔進來,但是難保會有別有用心的人。
“我不管,我喝多了,季季,你的腰好細,身上好香啊。”雲錦撒嬌道。
季柯臉黑了一瞬。
要不是這個是他手下最賺錢的搖錢樹,季柯可能會忍不住拎着他的脖子丟出三米遠。
忽然,季柯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擡起頭,對上了梁淮的視線。
梁淮身邊圍着一羣人,而他的目光獨獨地看了過來。
影帝狹長的眼裏露出一抹冷光,卻生硬地轉開了視線。
“季柯,別這麼摸我,我感覺你在摸狗。”懷中,雲錦忽然說道。
“原來你知道啊。”季柯笑着說道。
雲錦感嘆了一句:“萬惡的剝削者。”
忽然,有個聲音驚奇地說道:“那邊那個人是不是傅總?”
“哪個傅總?”
“當然是傅氏集團的總裁,前幾天遊樂場剪綵的時候我還見過他。”
“不可能吧,他怎麼會來參加喬影后的生日宴會?”
“聽說喬影后和傅氏有交情。”
季柯指尖微頓,緩緩地擡起頭,看了過去。
淡藍色的泳池邊上,傅時聞端着酒杯,正面帶微笑地和幾個人交談着。
幾年過去,傅時聞的容貌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白皙的面容,高挺的眉骨,深邃的眼眶,帶着笑容的薄脣,俊美的五官如同一件精緻的藝術品,時光將這件藝術品打磨的更加的臻美。
季柯深呼吸了一口,漸漸地平穩了下來。
“雲錦,我們該走了。”
雲錦垂着頭喪着氣,“走吧,挺沒勁的。”
季柯轉身,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對不起,不好意思!”
對面的人連忙道歉,當他擡起頭來,卻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林……林榆?”
站在季柯對面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安澄。
安澄驚地呆住了,他本來是想過來找傅時聞的,卻沒想到,撞到了一個和林榆長得十分相似的人。
和林榆長得十分相似。
但是安澄仔細看,卻越看越不敢確定這個人就是林榆。
在安澄印象中,林榆整個人都是溫潤無害的,看上去就容易欺負,哪裏是這般的清冷中帶着三分銳利,如同秋天的霜,冬雪裏的風。
季柯表情很淡:“不好意思,你在說什麼?”
安澄猶豫了一瞬:“抱歉,我認錯人了。”
雲錦認識舒明的,同在娛樂圈裏總難免會有些交集,不過舒明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好的印象。
看安澄盯着季柯,雲錦挽起季柯的手,“季季,我們走吧。”
“嗯。”季柯淡然一笑,看向安澄,不徐不緩地說:“麻煩借過一下。”
安澄還是忍不住懷疑地盯着季柯,“等一下,你不認識我嗎?”
季柯看着安澄,“認識,您是舒明,我在電視上見過你。”
安澄疑惑了,他不是林榆,如果是林榆,絕對不會這樣雲淡風輕地和他說話。
安澄讓開了半步。
滿臉疑惑地看着雲錦挽着季柯的手一起離開。
…
這時,泳池邊上的傅時聞忽然回過頭來,燈火闌珊處,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傅時聞眨了一下眼睛,整個人如同定格的畫面,被定住了。
“傅總?”
旁邊的人叫了他好幾聲。
傅時聞這纔回過神來,“嗯,剛纔說到哪裏了?”
…
兩人走遠,安澄收回瞭望着季柯的背影的視線,臉色陰沉的叫住一個端着酒走過來的服務員問。
“你知道剛纔那個在雲錦身邊的年輕男子是誰嗎?”
服務員搖頭,“抱歉舒先生,不知道。”
安澄皺着眉擰得厲害,林榆應該去世了吧,那個人只是長得有些相似而已。
當時他看到了傅時聞時,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再次回來了。
……
季柯和雲錦出來,上了車。
雲錦說:“季柯,剛纔舒明叫你什麼榆,他看到你的時候很驚訝。”
“嗯,我看到了,他的確很驚訝。”
“會不會是你以前認識的人?”雲錦問。
“可能是吧。”季柯開着車,“把安全帶繫上。”
“季柯,你以前是什麼樣的?”雲錦好奇地盯着季柯,“肯定是高冷型的學霸!應該有很多人喜歡吧?”
季柯雙手打着方向盤,面無表情地說:“你不是喝醉了嗎?”
“醉了,但是又不全醉,有點小暈。”雲錦放下了一些座椅,打了個哈欠。
“抓緊時間睡會兒,明天7點準時下樓。”
雲錦哀怨地看了一眼季柯:“萬惡的剝削者。”
季柯彎着嘴角笑了笑。
雲錦心大,平時大大咧咧的,有事兒也不會記在心裏去,坐在車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車子在馬路上疾馳,夜裏燈光被拉成了一條條明亮的光線。
車水馬龍之中,季柯垂下了眼眸。
他曾經,只是個傻子而已,被騙得團團轉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