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枚戒指,爲什麼出現在傅時聞的手裏?
季柯想不明白。
是因爲愧疚麼?
傅時聞以爲他去世,愧對於他,所以纔將他的戒指帶在身上?
似乎也說不通。
季柯繼續看着視頻,手機裏,醉酒的男人將戒指放在桌上,對着戒指說着什麼。
聲音太小,季柯即便將手機聲音開到最大,依舊聽不清楚傅時聞在說什麼。
忽然,叮噹一聲,戒指滾落到桌下。
男人跌跌撞撞起身,卻不小心將桌上擺滿的玻璃瓶弄到了在地上,瓶子撞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蹲下腰,用手撥開着地上的碎片,焦急地尋找着戒指。
鋒利的碎片劃過男人的手,很快他手上就流出了血,男人卻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終於,男人在玻璃渣中找到了那一枚小小的戒指。
男人蹲在地上,沾滿血的雙手捧着戒指,如同稀世珍寶,哽咽了出聲。
聳動的雙肩讓他看上去像是在痛哭一樣。
傅時聞在哭?
季柯微微張嘴,很是喫驚。
他從沒想過,傅時聞也會哭,而且,哭得很傷心和難過。
季柯關掉了視頻,怔愣了許久。
他從來沒有看到傅時聞露出過這樣脆弱的一面。
季柯打開微信,點開傅時聞對話欄,輸入了幾個字。
傅時聞的微信是上次參加節目的時候,節目組要求加上的。
可是,在點發送信息的時候,季柯猶豫了。
傅時聞現在應該和安澄在一起了吧,如果他現在去聯繫傅時聞,又和當初的安澄有什麼區別呢?
最後,季柯選擇還是不發信息。
或許,這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
機場。
傅時聞坐上了飛機。
他望着下面漸漸縮小的城市,輕聲地說了一句:“再見。”
再見了,林榆。
…
錢宇幫季柯約到了梁淮。
梁淮是個大忙人,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工作,作品很多,多數口碑都不錯,幾乎很少爛劇。
季柯有所耳聞,他是娛樂圈的大勞模。
忙着掙錢。
季柯以前沒有接觸過樑淮,所以對這個人幾乎一無所知。
錢宇將見面的位置定在了一傢俬房菜。
季柯到的時候,梁淮已經在裏面了。
梁淮對於季柯來找他,似乎並不驚訝。
“季總找我有事?”
季柯讓服務員上菜,服務員通知後廚之後,臨走前給他倒了一杯水。
季柯喝了一口,平靜地詢問道:“你和雲錦最近在做什麼?”
梁淮挑眉,似乎沒想到季柯這麼直接,“這個問題季總爲什麼不去親自問雲錦?”
如果雲錦肯說,他就不會來問梁淮。
不過雲錦不說,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季柯想到雲錦手機上的那條信息,以及雲錦脖子上的吻痕。
他忍不住有些怒,“梁淮,你到底對雲錦是什麼意思?”
季柯皺眉,這是什麼破問題?
“看來是我猜對了。”
梁淮看着季柯的表情,臉上笑意盛了幾分,只是那笑容像是沒有溫度,很冷。
季柯不知道雲錦爲什麼沒有和梁淮說他們之間沒有關係。
梁淮似乎誤會了他和雲錦。
不過季柯沒打算解釋,反而順着梁淮的話,說道:“你既然知道我們在一起,就不應該插足我們之間,做第三者,很卑鄙。”
梁淮盯着季柯,眼神愈發的發冷。
季柯已經達到了目的,站起了身打算離開,“這頓飯我請你,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騷擾雲錦。”
當他轉身時,梁淮卻忽然說道:“季總,我想你還不清楚,我和雲錦之間的事情,並不是我主動。”
他往後靠了靠,雙腿交疊,“是雲錦主動約的我,季總,雖然我不想說的這麼直接,但是你的男人的確喜歡在外面做0,哦,不對,應該說他就喜歡做0,天生適合做下面。”
季柯憤怒回頭,衝上去揪住了梁淮的衣領,“你說什麼!”
被季柯揪住衣領,梁淮絲毫不慌,反而嘴角上揚,得意的表情看上去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
“他很喜歡後入的姿勢,喜歡我咬他脖子,季總,你能滿足他嗎?”
季柯揚起拳頭,真的恨不得想一拳揍到這張可惡的臉上。
季柯從沒有覺得有人能這樣的面目可憎,梁淮是第一個。
“梁淮,你非要毀掉雲錦才甘心?”
雲錦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是季柯知道,他沒有看上去那麼堅強。
像是玻璃。
很堅硬,卻又容易碎掉。
梁淮推開季柯的手,冷笑着說道,“季總,看來你誤會的比較多,我和雲錦之間只是單純的牀伴關係而已,我沒有和他談情說愛的打算,喜歡我的人很多,願意上我的牀的人更多,他願意爬上來,長得也不錯,我沒有理由拒絕。”
“他主動爬我牀,你卻來指責我說我毀掉他,我覺得我有些冤枉。”
季柯氣得肺都快炸掉了,天底下怎麼又怎麼厚顏無恥的人。
這時,房間外敲響了門,是服務員來上菜。
梁淮擡眼看向季柯:“季總,您還是先坐吧。”
季柯咬了咬呀,坐了下來。
服務員推門進來,將菜端了上來。
這一傢俬房菜很有名氣。
服務員主動介紹道:“客人您好,這是精美六冷碟,裏面有叉燒肉、紅燒鴨肝、蒜蓉乾貝……,下面這道是黃扒黃肉翅,選用頂級魚呂宋黃整翅扒制而成,味厚濃鮮金黃髮亮、軟爛糯滑……”
梁淮對服務員露出微笑:“謝謝,不用介紹了。”
服務員早就認出了梁淮,她有些激動,臉都紅了,“嗯!好的客人。”
服務員離開之後,梁淮臉上的笑容散去,恢復了之前那種面目可憎的模樣。
梁淮伸出筷子夾了一塊,喫完之後,他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早知道這家店味道不錯,真應該早點來試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