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和趙卓源勾搭上的?”梁淮冷眼盯着何美月。

    他早該察覺到何美月出現的太詭異太蹊蹺。

    可是那段時間他被複仇衝昏了頭腦,忽視了身邊突然出現的不穩定因素。

    何美月聽到趙卓源這個名字,明顯心虛地躲了一下樑淮的視線。

    “誰是趙卓源,我…我不認識。”

    裴萱一臉疑惑:“哥,你在說什麼?趙卓源是誰?我媽媽不會認識那種人的。”

    裴萱心裏還是不願意懷疑何美月的,她從小缺少母愛,這段時間何美月對她很好,讓她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

    “裴萱,你讓開。”梁淮冷聲說道。

    裴萱擋在了何美月身前:“哥,肯定不是我媽媽做的,她不知道我的手機密碼!”

    “媽,你說是吧?”

    “啊對對對!”何美月趕緊點頭。

    梁淮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即便他再過分的玩弄雲錦,卻也始終捨不得傷雲錦分毫,甚至不捨得對雲朵下重手。

    他們怎麼敢,對雲錦做出這樣的事情。

    “裴萱,滾開!”

    裴萱害怕她哥,糾結着退開了,“哥,這裏面是不是有誤會……”

    被梁淮冰冷的眼神一掃,她閉上了嘴巴。

    何美月沒見過這般兇狠模樣的梁淮,在她眼裏,青年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對她很客氣。

    “那些照片是你發給趙卓源的嗎?”梁淮冷聲質問道。

    何美月搖頭,“什麼照片,我不知道……”

    梁淮不想聽她狡辯,重重地一拳向何美月的臉砸去,在她瞳孔放大,以爲要砸到自己臉上時,拳頭帶着風從她臉上擦過,砸到了何美月身後的牆壁上。

    梁淮怒吼道:“說!”

    何美月嚇得呼吸都差點提不上來,“是……”

    何美月承認了,裴萱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她不敢相信:“是你偷看了我手機,把我手機裏的照片交給了別人?”

    何美月差點尿褲子。

    她那天看到裴萱心神不定地樣子,一直抱着手機,回家之後就直接躲進了屋子裏不肯出來。

    她猜測肯定這丫頭肯定是藏着什麼事情,於是趁着裴萱去上廁所,她拿起手機輸入密碼,沒想到直接蹦出來了那些大尺度的照片。

    裴萱這丫頭輸入密碼的時候對她沒有防備,她見過幾次自然就記得了密碼。

    其實,最開始找到何美月的人,是趙卓源。

    何美月在工廠上班,一個月掙幾千塊的工資,有一天有個西裝男找到了她,問她是不是叫何美月,問她認不認識裴青松,在她點頭之後,給了她一筆錢,又問她當年裴青松有沒有孩子,她點頭。

    正是通過這個西裝男,何美月才找到了裴萱。

    而這個西裝男,正是趙卓源的助理。

    何美月看似陪着裴萱來到Y市,和梁淮住在一起,其中一半的目的是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部給趙卓源發送過去。

    新誠和雲朵兩家是老對頭多年。

    作爲新誠新上任的太子爺趙卓源,他在看到那條老太太質問王總的熱搜之後,很敏銳地嗅到了這件事非同小可,或許是逆轉關鍵轉折點,於是他展開了詳細的調查。

    找到了當年的一個人——何美月。

    同時,趙卓源也親自動身來到Y市,假意收購梁淮手裏的股票,和王總一家人搞好關係,背地裏和手裏掌握着實權的人搭上了線,故意散播着雲朵要被賣掉了的消息,使用不少小動作,故意整垮雲朵。

    趙卓源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他知道有足夠的耐心,才能讓佈局環環相扣,一步下一步。

    他知道把何美月放在梁淮身邊,肯定會有作用,所以當何美月將雲錦的大尺度照片捧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沒有驚訝。

    立刻叫人着手安排。

    怎麼樣才能讓事情更戲劇化?他想到了雲朵即將開辦的新品發佈會。

    果然,效果很不錯。

    雲朵的股價再次跌停。

    西餐廳內。

    趙卓源搖晃着手裏的紅酒杯,嘴角露出笑意。

    對面身材火辣的美女說道:“卓源,你今天看上去很開心。”

    “嗯,很開心。”

    手機亮了一下。

    “趙先生,人已經安置進了酒店。”

    趙卓源放下紅酒杯,“抱歉,突然工作上有點事情。”

    “那我晚上去你酒店等你?”美女輕咬紅脣。

    “不用。”

    趙卓源穿上外套,“明天再見。”

    他坐進了車的後排,拿出手機,翻到了相冊。

    他將照片細細地放大,目光落在雲錦溼潤的眼睛和紅潤的脣瓣上,喉結滾動。

    他不禁回想起了那天在茶室裏,雲錦被梁淮在桌下的手指玩弄的時候露出的誘人模樣。

    他刷卡進了酒店房間。

    諾大的牀上,躺着一個被捆綁起來的人。

    他扯開了領帶,脫下外衣,一步步來到了雲錦面前。

    趙卓源在這之前沒有碰過男人,他一直喜歡的都是女孩子那樣肉肉軟軟的身子。

    但是那天他卻被雲錦挑起了興趣。

    慾望就像是一簇小火苗,如果不及時撲滅,便會發展成爲熊熊烈火,而他懂得最好的東西得放在最後的時候享用。

    趙卓源手指挑起了雲錦的下巴。

    “小寶。”

    雲錦睜開眼,在看到趙卓源的時候,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他只是問了一句:“視頻是你換的嗎?”

    “對,我的小寶真聰明。”

    趙卓源解開了捆住雲錦身上的繩子,“我吩咐過他們輕一點,沒想到竟然把你的手都勒紅了,真是可惡。”

    繩子解開,雲錦卻沒有逃走,安靜地坐在牀上。

    趙卓源挑眉,用手指解開雲錦的襯衣釦子,雲錦依舊沒有多大的反應,細軟的頭髮垂着,眉眼也溫順。

    或許不應該用溫順這個詞來形容,他整個人看上去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好似沒有生氣,不像是活物。

    趙卓源停了下來,好奇地看着雲錦,“小寶,你都不反抗嗎?”

    雲錦低着頭,淡淡地問了一句:“我可以在你這兒住一晚嗎?”

    “當然可以。”

    “謝謝。”

    看着雲錦這副模樣,趙卓源覺得反倒是沒趣,捆綁PLAY這種事情,本來應該越是拼命掙扎纔會越有趣。

    “我不想和屍體做。小寶,你是太累了嗎?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們再做?”

    “好。”

    雲錦緩緩地拉開被子,整個人縮進了被窩裏,只露出了一點黑色的頭髮,看起來小小的一隻。

    趙卓源挑了挑眉。

    他洗漱一番,回到牀上,發現雲錦已經睡着了。

    趙卓源拉開被子,上了牀,他手伸向了另一邊的人,指尖從他的背後劃到了屁股上,很有彈性,而那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樣。

    “小寶,先放過你一晚。”

    在燈光關掉之後,黑暗之中,雲錦睜開了眼睛。

    …

    半夜三更,正是一片寂靜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劇烈地敲門聲。

    趙卓源被驚醒,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還在。

    面容白皙的少年眼睛閉着,似乎猛烈的敲門聲都沒能把他弄醒。

    “誰?”

    “趙卓源,開門。”那道聲音是梁淮的。

    趙卓源笑了一下,“小寶,梁淮在外面,你說我要不要開門?”

    雲錦依舊閉着眼。

    趙卓源搖了搖頭,起身下牀,在打開門的一瞬間,重重地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樑上。

    他來不及躲閃,結結實實地捱了這麼一拳。

    梁淮雙目赤紅,趙卓源也不甘示弱,兩人你一拳我一拳,打了起來。

    牀上的人或許是再也無法忽視打架的聲音,他蹙着眉,坐了起來。

    像是旁若無人一樣,穿鞋下牀。

    梁淮佔了上風,正騎在趙卓源身上,準備一拳結結實實地往他臉上砸去,在看到雲錦的一瞬間怔住了,“小寶,你怎麼在這裏?”

    這裏是趙卓源的房間,而云錦躺在趙卓源的牀上,兩人……

    而這時,地上的趙卓源笑着吐出一口血沫,“他當然是和我在一起,一起睡一張牀,不過你別擔心,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呢!”

    梁淮目眥欲裂,“小寶,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雲錦垂着頭,一眼也沒看兩人,穿上鞋就站了起來,帶上帽子和口遮擋住臉,往門口走去。

    “小寶,別走!”

    梁淮找了雲錦一晚上,好不容易找到雲錦,不可能眼睜睜地讓他走了。

    然而這時,趙卓源絆住了他,一拳砸到了他的臉上。

    “想走?”

    雲錦出了酒店,即便四周沒人,他依舊扯了扯口罩,下意識地害怕被人看到自己的臉。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邊漸漸變亮,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

    身後兩個男人討論着什麼。

    “哈,你知道嗎?雲錦竟然會有那種照片,不可思議。”

    “沒想到竟然還是粉色的,真他媽粉嫩。”

    “咋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拿了一卷紙進廁所,去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你吹牛吧。”

    雲錦胸腔顫抖,漸漸的渾身都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手腳發抖。

    “喂,幹嘛突然停下,有病啊?”

    身後的人繞過了他,罵罵咧咧地說了一句。

    雲錦低下頭,顫抖的指尖拉下了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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