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萱一個人站在馬路邊,素顏,眼睛有些紅腫,看起來這段時間過的很狼狽。
雲錦不想見她,掉頭就走。
誰知裴萱看到了雲錦,大聲的叫住了他,“雲錦,別走!”
“我只是幫我哥帶幾句話。”
雲錦不想聽。
裴萱只好大聲喊道:“我哥他說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我們打算回F市,在這之前,我哥想對你說一句對不起。”
然而,雲錦卻並沒有停下腳步。
裴萱看着雲錦離開的背影,對躲在一旁廢棄的綠色郵箱桶後的人說道:“哥,他走了。”
梁淮靠着郵箱桶,低頭應了一聲:“嗯,我看到了。”
“哥,你打算放棄他了嗎?”
裴萱以前很期待她哥早點甩了雲錦。
這個期待現在實現了,可是她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梁淮沒說話,只是望着雲錦的背影,將那道背影深深地刻入腦海裏。
他從來都沒想過放棄雲錦。
這些天,梁淮醉生夢死,靠着酒精麻痹自己,只能靠安眠藥入睡。
一天夜裏,梁淮喝多了,卻怎麼也睡不着,於是稀裏糊塗地吞了很多安眠藥。
還好裴萱發現的及時,把他送進了醫院。
梁淮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
醒來之後,梁淮釋然了。
他愛雲錦,他想雲錦過的開心,或許,有他在的地方,雲錦就不會開心吧。
…
雲錦走到裴萱看不到的地方,腳步才緩了下來。
他手撐着牆壁,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梁淮終於要離開了。
以後他們應該也不會有機會在相見了吧。
這個混蛋,把他的人生攪得稀爛,這回,終於徹徹底底地要從他人生滾出去了。
以後梁淮的人生,再也和他沒有關係。
或許梁淮以後會喜歡上別人,和別人組建家庭,結婚生孩子,幸福的過在一起。
而他也會過好自己的日子。
可是,爲什麼心口會這麼難受?
雲錦按住心口,緩緩地蹲下。
他騙得了所有人,唯獨騙不了自己,愛一個人愛得刻骨銘心,哪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小耗子,我在樓上看到你蹲在這裏,怎麼了,不舒服嗎?”
許遇匆忙跑了下來,以爲雲錦心口不舒服。
雲錦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沒,沒事,我沒事。”
“小耗子,你怎麼哭了?”
許遇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蹲下來,給雲錦擦掉眼淚。
雲錦看着眼前緊張他的男孩,心裏的愧疚又多了幾分。
“許遇,我不值得你對我好,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雲錦不想這樣對許遇,對他不公平。
他沒有辦法給許遇完完全全地愛。
許遇聽明白了雲錦的意思,他輕輕地拍着雲錦的背,“其實我纔是撿便宜了。”
“你不會好奇我爲什麼突然給你告白嗎?”
雲錦是挺奇怪的,爲什麼許遇突然給他告白。
“所以我私心地想,留住你,和你一直這樣在一起,向你告白。”
“小耗子,我希望我們能在一起,互相陪伴着,我們都不會孤單。”
或許許遇並沒有那麼深愛着雲錦。
但是對於他這個年齡來說,深愛兩個字太過於沉重,他想找個陪着他的,一起玩玩鬧鬧的人。
而云錦恰好各方面都很滿足。
“所以你不要那麼愧疚。”
“小耗子,別哭了,不就是一個前任嗎?我天天陪着你,你肯定會早早地把他甩到腦後。”
許遇嘆了口氣說道:“小耗子,我這個人就是太喜歡躺平了,有時候很無聊,我朋友很少,大家都覺得我很無趣,要是以後你覺得膩味我了,隨時可以和我提分手。”
“總之,和我在一起,不要有心理負擔就對了,笑一個。”
雲錦沒想到許遇把事情看得那麼通透。
他擦掉了臉上的眼淚,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他比許遇大,卻感覺還沒有許遇成熟,思考的事情多。
許遇去牽雲錦的手,“小耗子,我們回家吧。”
雲錦這次沒有躲開許遇的手,被許遇牽回家。
雖然許遇並不是雲錦喜歡的類型,但是他能給他一種乾淨純粹,很溫暖的感覺。
或許他們都應該向前看。
…
時間過的很快。
年末的時候,季柯的第二個寶寶降臨。
季柯特地給雲錦發了喜訊。
雲錦這會兒肚子已經大的坐不下了,他的預產期還有半個月。
不敢出遠門,也不能坐飛機,雲錦只能在手機裏看着季柯抱着孩子,他懷裏粉色的小孩看起來臭臭的,很柔軟的一隻。
傅時聞的聲音出現在電話那頭裏面。
“老婆辛苦了!孩子等會兒再抱吧,馬上要出院了。”
傅時聞將小孩交給了保姆,心疼的給季柯擦臉。
擦完臉,傅時聞又從口袋裏掏出一件厚衣服,“媳婦兒,把這個衣服換上,我聽趙姐說剛生完孩子不能吹風,外面冷,我幫你穿上吧。”
季柯任由傅時聞把厚衣服給他換上,準備下牀。
傅時聞不讓他自己走:“媳婦兒,我抱你。”
“我自己能走!”季柯感覺自己像個病人一樣,他沒有那麼矯情。
“不行,我抱你!你還沒恢復。”
看着手機那邊兩人爭執了起來,雲錦笑着搖搖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到吃藥的時間了,雲錦放下手機,倒了一杯熱水端進了臥室。
“小耗子,謝謝。”
許遇最近身體似乎出了問題,不知道爲什麼總是生病,雲錦讓他出去看看,他說自己不喜歡醫院。
“只是有點發燒了而已,沒事的,喫點藥就好了,我這麼年輕能有什麼大病?”
許遇喫完藥,“小耗子,陪我玩遊戲吧,我今天直播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