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遇,你不舒服嗎?”
“沒,沒事。”
許遇坐在沙發上,拿起一塊削成兔子形狀的蘋果,咬了一口,眼神有些黯然。
午飯過後,雲錦和許純他們一起離開,
季軟軟很是不捨,抱着雲錦的腰,不想鬆開雲錦,不想他走。
雲錦摸了摸他的頭,“軟軟乖了,下次乾爹帶弟弟來看你。”
“乾爹不許騙人!拉勾勾!”
“嗯。”
雲錦和季軟軟勾完手指,坐上了許純的車,他看着車窗外的季柯和季軟軟,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記憶。
那個時候,他和季柯一起拼搏的日子,很美好。
許遇側頭,看到雲錦的視線。
或許,他應該把雲錦留在這裏,而不是要求他和他一起離開,放棄自己的夢想。
…
許遇出院的那天,雲錦訂了一大束百合花,趕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裏只留下了許純一個人。
“小遇呢?”
許純坐在病牀上,像是特地在等他,見到他來之後,站了起來。
“他先走了。”
“他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雲錦接過信,打開了信紙。
許遇的字跡清秀,看得出寫字的人有些虛弱。
“小耗子。
這封信是分手信。
我想和你分手了。
抱歉,我是個忘恩負義的人,病好了之後就想甩掉你。
雖然我很高興能認識你,能夠遇見你,能夠和你在一起渡過這麼多美好的日子。
但是,我想我們不太合適。
經過這一次的大病之後,我想清楚了很多。
我媽說得對,人不應該總是窩在一個地方,像只蝸牛一樣,整天守着一畝三分地。
我太年輕了,應該往上走走,去見更多的風景。
原諒我,我要和你分手。
我答應了我媽,要去國外留學了。
就當我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吧。
你不用來找我,我覺得分手之後還是不要見面了,以免大家都難堪。
再見了,小耗子。
祝你幸福。”
雲錦看完信,沉默了許久,他緩緩地擡起頭看向許純,問道:“他去國外了?”
“你們沒有騙我吧,難道是他的病沒有好?”
“又找這個藉口,離開了?”
許純搖頭,“他這次真的去國外了,我姑媽在國外,他去那邊養身體。”
“他走了,今天的飛機。”
雲錦有些無力地坐在病牀上,他沒想到許遇會離開的那麼直接。
“真的不是騙我嗎?”
許純站在門口,嘆了一聲,“雲錦,許遇雖然年齡小,但是他心裏很清楚,他知道你對他責任和感激大過於感情,他不想耽擱你,也不想因爲他放棄自己的喜歡做的事情,他希望你追求自己的幸福。”
“大家都知道你們不合適,許遇自己心裏也清楚。他放過了你,也放過了自己。”
雲錦握着信紙,看着上面許遇的清秀的字跡,眼眶忍不住發酸。
他何德何能,能夠得到許遇的喜歡。
在快要上飛機的時候,他拿起手機,撥打出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你好,我是許遇。”
“感謝你給我捐獻骨髓。”
“雖然你給我捐獻了骨髓,但是我還是很討厭你,如果可以選,我寧願不要你的骨髓。”
梁淮聽着電話,冷冷地問道:“說完了嗎?”
“沒有。”
許遇腦海裏想起了雲錦,“小耗子他耳根很軟,又好欺負,容易相信人,請你好好對他,不要再欺騙他了,梁淮,我希望你能讓他幸福。”
許遇說完,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掛斷電話,上了飛機。
“手機好像把你的魂都吸走了一樣。”
高級餐廳裏,周蕊坐在梁淮對面,一邊喫着牛排,喝着紅酒。
梁淮手裏拿着手機,似乎有些回不過神來。
周蕊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梁淮?”
梁淮這纔回過神來,“嗯,知道了。”
“好奇是誰打來的電話,讓你這麼魂不守舍。”周蕊問道。
“一個很陌生的人。”梁淮說。
“哦,是麼?”
梁淮看着手機裏那一串陌生的號碼。
許遇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麼?
“抱歉,我還有些事情,先離開一趟。”
他站起了身。
梁淮開車趕到醫院的時候,雲錦正有些魂不守舍地從醫院離開。
兩人正好錯過。
梁淮撲空。
他悵然地離開醫院,開着車的時候,卻在路邊看到了等車的雲錦。
梁淮停下了車,此刻的他莫名地有些緊張。
許遇和他說那樣的話,代表着什麼,梁淮不是不懂。
他下了車,遠遠地跟在雲錦身後,卻不敢貿然去打擾雲錦。
那一次,雲錦拿着刀抵着脖子說分手的畫面,梁淮每每回想起來,依舊觸目驚心。
每次梁淮只要遠遠地看他一眼,就心滿意足。
可是,每當他看着他的背影時,他是的多麼想再次把他擁入懷裏。
…
雲錦去了一趟S市。
許遇果然沒有回家,雲錦媽媽帶着小小寶回了老家,家裏的東西已經很久沒有人動過了,有些地方已經落灰。
他捲起袖子,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將整個屋子清理打掃了一邊。
許遇離開了,雲錦又變回了一個人。
心裏空蕩蕩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他的確不愛許遇,和許遇在一起,他心裏有負擔。
房間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井然有序,雲錦才收拾了行李,提着行李出門,給季柯發了短信過去。
“季季,我準備好復出了。”
季柯收到信息很高興,“好,快回來吧。”
…
雲錦的復出在網上引起了一波不小的轟動。
如同當初雲錦的照片事件在網上傳的沸沸揚揚一樣。
好在當初照片事情請了業界裏最好的公關,善後做得很好,到目前爲止,大多數都認爲那只是惡意P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