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斂第一次見到白越的時候,是在酒吧裏,那個時候他大一,在酒吧裏兼職服務員。

    酒吧是個比較混亂的地方,葉斂知道作爲學生他應該少去,或者說,別去。

    只是那個時候,他急需用錢。

    他是從小地方出來的寒門貴子,從小,葉斂學習成績優異,即便性子冷,也很受老師和同學們的喜歡,似乎對他大學之前的人生來說,只需要好好讀書,什麼榮譽都能擁有。

    到了大城市之後,葉斂也是這樣想的,他專注於學習,第一次期末就拿個年級第一。

    大學就是個縮小的社會,他涉世未深,即便年級第一,在年紀第二的一番運作直下,他很可惜地沒有拿到獎學金。

    而這個時候,母親病倒了,他急需要錢。

    葉斂只好在同學的推薦下,來到了酒吧工作。

    他長相不錯,身上帶着一股子學生的乾淨味道,這種氣質在酒吧裏很鮮明。

    酒吧里人魚混雜,很快他就被一個經常來酒吧的富二代給盯上了。

    最開始那個富二代想追他,葉斂沒有搭理他,以爲這樣就能拒絕。

    但是很顯然,那個時候的他依舊是太年輕了,想法很單純。

    一次他去包廂送酒的時候,富二代故意將他絆倒,酒水撒在了他名貴的外套上,富二代嚷嚷着讓他賠衣服,不賠就不讓走。

    見葉斂滿臉倔強,富二代眼珠子轉動着,推出一杯酒,說只要他喝了這杯酒,他就可以離開。

    葉斂雖然知道明明是富二代故意絆倒他導致了酒水弄到他的衣服上,這件事錯不在他,可是同時也知道,這裏不會有任何人幫他。

    那酒很有可能有問題。

    葉斂在酒吧工作的時間不算長,但是也不算短,見過了很多事情。

    他清楚地知道,那杯酒絕對不能喝。

    但是富二代不罷休,周圍的人也在看熱鬧起鬨。

    “劉胖子,我替他喝怎麼樣?”

    就在這個時候,白越坐在角落裏,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那個富二代見到白越,臉上露出了吃了屎味的巧克力一樣表情。

    白越大步走過來,端起了那杯酒就要喝。

    “越少!使不得使不得。”富二代乾笑着。

    白越笑了一聲放假了酒,他走到了葉斂面前,擡起葉斂的下巴,“長得不錯,這人我看上了,劉胖子,賣我個人情。”

    劉胖子哪裏還敢說什麼。

    白越直截了當地問葉斂:“喂,你一晚上多少錢?”

    他下巴上擡,睥睨着葉斂,語氣惡劣,眼尾末梢微微上挑,莫名的有股狠戾氣,烏黑的眼眸在略微昏暗的燈光下,卻散發着光。

    這是葉斂第一次見到白越。

    “抱歉,我是服務員。”

    言下之意,不是賣的。

    “不識擡舉。”

    白越冷哼了一聲,將自己的酒杯端起,灌進葉斂的嘴裏,“給老子喝了。”

    葉斂沒喝過酒,辛辣的酒水灌在鼻腔裏,讓他咳嗽不止。

    “哈哈哈。”白越看他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大笑。

    周圍的人也附和着白越,一起笑。

    好像他們欺負一個服務員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葉斂酒量不好,他第一次喝酒,一杯就有些醉。

    白越看他酒上了頭,笑眯眯地摟着他的腰,趁機摸了摸他的腰窩,“酒量這麼差呢,一杯就倒。”

    葉斂一把推開了白越,撞到了一桌的酒瓶子,想試圖從這間房間裏逃出去。

    但是他想多了,他手甚至沒有夠到門把手,就被人給按了回來。

    白越被身邊的人扶了起來,髮絲微微凌亂,臉上的戾氣加重了幾分,“給你臉不要臉是吧,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白越又將一杯高濃度的酒灌進了葉斂的嘴裏。

    很快酒精起了效果,葉斂醉的厲害,幾乎站都站不穩,模糊的視線裏他看到經理過來了。

    葉斂覺得自己有救了。

    誰知經理一見到白越,就點頭哈腰,絲毫沒有將葉斂的求救放在眼裏。

    “白總,我在樓上給您開間房?”

    “不了,我最近新買了套房,過去試試牀軟不軟。”

    白越摟着葉斂,一臉猴急的模樣,“今天就到這兒了,各位慢慢喝。”

    “白總慢走,好好享用美人啊。”

    大家都露出了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

    白越摟着葉斂出了酒吧,上了車。

    葉斂雖然醉着,但是大腦異常的清醒,只是手軟腳軟,視線模糊,沒有什麼力氣,他集中精神,警惕着感知着四周。

    白越把他丟在了後車坐上,就好像是在丟放一件物品一樣。

    隨後葉斂聽到了白越點菸的聲音。

    “嘖,大學生跑到這種地方來掙錢,簡直不怕自己被喫幹抹淨了。”

    那語氣很嫌棄。

    葉斂以爲自己聽錯了,又聽到了一句,“這年頭蠢人真多,下次我再搭把手我就是豬,真踏馬愛管閒事。”

    白越不喜歡抽菸,在看過一些抽菸有害的視頻之後,他就開始戒菸了,他惜命。

    他手指夾着煙,沒吸,等到一根菸燃完之後,他丟掉菸頭,把車子開出了車庫。

    二十多分鐘之後,車子停下。

    白越將看上去醉的不省人事的葉斂抱進了屋子。

    “真踏馬沉。”

    聽到白越這麼說,葉斂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喂,你到底有沒有喝醉?”

    “沒喝醉自己起來走兩步。”

    葉斂趕緊閉上了眼睛,裝作自己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樣。

    白越剛纔好像看到葉斂的眼睛睜開了一下,再仔細一看,葉斂這醉的真真切切,滿臉酡紅,難道是他看花眼了嗎?

    白越再次將葉斂丟到了沙發上,就好像是他之前把他丟在車上一樣。

    葉斂微微蹙眉,他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聲音。

    這纔敢小心翼翼地睜開眼,誰知,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白越揹着他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光着從他面前走過,去到了浴室。

    腿是腿,腰是腰。

    尤其是那個地方,白的亮眼,很飽滿。

    白越洗完澡出來,自顧自地去了臥室,對在沙發上的他絲毫沒有半點興趣,甚至可能都忘了沙發上還有一個人在那兒躺着。

    葉斂不知道那一晚在沙發上怎麼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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