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很聰明,他很會掩飾自己,而且掩飾的很好。
在自己身邊設置一層防護罩,在保護自己的同時,也拒絕了別人的靠近。
而昨天晚上的白越,就好像是剝殼了的雞蛋,外面那層堅硬的蛋殼剝殼之後,露出裏面的蛋白,軟軟嫩嫩滑滑的。
許純咬了一口,才發現這隻小雞蛋很好喫。
但是這隻小雞蛋脾氣又臭又不愛說真話。
還能怎麼辦?
只能順着唄。
白越看着許純,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所以……你這是在求我?”
半響,他遲疑地問。
許純點了點頭,“嗯,我在求你。”
“越越,跟我回家見我媽媽好不好?我媽媽她很喜歡你。”
許純這一聲越越把白越的雞皮疙瘩都喊出來了,頭皮發麻。
“別這樣喊我。”
許純說:“昨天晚上,是你要求我這麼喊你的。”
昨天晚上……
不這麼喊,他就哭給他看……
白越臉上燒得厲害,他甚至都不敢和許純對視。
太尷尬了。
腳趾頭忍不住蜷縮,扣出了一個一百八十平的地下室出來。
許純的目光落在白越小小的耳尖上,以前他怎麼沒有發現,原來白越害羞的模樣這麼的可愛。
柔軟的髮絲垂落,白皙的皮膚上泛着點紅,像是朝霞和霧一樣。
許純舔了舔脣瓣,“越越,我想親你,可以嗎?”
“不可以!”
白越需要冷靜。
他覺得自己的人設都快要崩完了。
他明明是一個高冷毒舌的人設,怎麼就成了這樣的睿智青年?
“我……我要先回家,至於你媽那兒,讓我……我考慮一下。”
許純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緊,他點了點頭,“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
白越隨手抓起一套許純的衣服換上,慌忙出了門。
出了許純家,白越那種渾身雞皮疙瘩的感覺才終於消散了下去。
樓下,他看到了自己的車,正準備掏出鑰匙,才發現輪子被物業的大鎖給鎖上了。
白越看了一眼,轉身掏出手機給人打電話,忽然想到這大年初二,司機和助理都放假回家了。
他只好訕訕地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
…
大年初二的晚上,許純媽媽準備了很多菜。
“小越什麼時候來啊?”她簡直望眼欲穿。
許純看了一眼時間,牆上的指針已經走到了五點半。
“他會來的。”
許純相信白越會過來的。
突然,好巧不巧,樓下的門鈴響了。
許純媽媽大聲說到,“讓我去開門!”
聽着門鈴聲,許純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也站了起來。
可惜的是,門外的並非是白越,而是快遞小哥。
許純媽媽臉上一下就落寞傷感了下來,“在家,送進來吧。”
許純看了一眼時間,白越現在在哪裏呢?路上堵車了嗎?
梁淮正在廚房做飯,雲錦陪着孩子在地上玩積木,一邊給許遇視頻電話。
雲錦好奇地問:“聽說你哥交新的男朋友了?”
“對,今天晚上要過來喫飯,我媽做了好大一桌菜,我哥那可鐵樹終於開花了,可把我媽高興壞了。”
許純在高中的時候有過那麼一兩個緋聞對象,但是在高中畢業之後,就好像突然對搞對象沒有了任何的興趣,一直單着單着,直到白越的出現。
把他媽急得不行。
雲錦對許醫生印象很好,不知道許醫生會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他不免有些好奇。
許醫生的對象,會是季柯那樣的嗎?
“許遇,去開一下門拿快遞。”
門外傳來敲門聲,許純媽媽知道是快遞上門了,指使許遇去開門。
許遇起身,他對視頻那邊雲錦說道:“我去開個門,是快遞送來了。”
“好。”
許遇打開門,門外站着一個清瘦的年輕男子,還有點帥。
他從男子手裏接過快遞,問道:“謝謝,需要簽字嗎?”
“不需要。”
許遇接完快遞,隨後關上門。
年輕男子用手擋了一下,“哎,別關。”
許遇:“……你還有事嗎?”
年輕男子收回手,撓了撓頭,“……沒。”
許遇回到沙發上,將快遞丟上茶几,繼續和雲錦打視頻電話。
當他拿起手機,看到了梁淮的那張臉。
雖然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但是許遇發現自己依舊不喜歡梁淮,喜歡不起來,儘管他當初給他捐獻了骨髓。
“雲錦呢?”
梁淮身上繫着圍裙,袖子挽到手肘,顯然是剛從廚房出來的樣子。
他蹙着眉看着許遇,風輕雲淡地說:“他去上廁所了,馬上我們要喫飯了,沒時間,先掛了。”
說完,梁淮就掛了電話。
許遇癟了癟嘴。
“小氣。”
…
許純拿起茶几上的快遞,回到房間打開。
快遞拆開,裏面是一對精緻的戒指。
上面刻着屬於他們的名字。
戒指是許純很早之前就預訂的,曾經一度,許純想把這對戒指退掉。
他看着這對戒指有些晃神。
“阿純。”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許純媽媽。
許純將戒指放進衣服口袋裏,打開門。
“媽,怎麼了?”
“阿純,打個電話問問小越在哪裏了,我們去接他吧。”
許純媽媽還是坐不住了。
許純垂了垂眸,“嗯,我打電話問問。”
他打開手機,找到了白越的電話號碼。
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幾聲,白越才接了電話。
“越越,你在路上了嗎?”
電話那頭,白越猶豫了幾秒,回答道:“沒在路上……還有,別喊我越越,說了很多次了……”
許純握着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緊,“如果你不想來的話,沒關係的,明天來我家嗎?我記得你喜歡喫燉羊肉,過年時我媽的朋友送了很多羊肉,我回家研究一下,明天燉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