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說這條路還有人敢來嗎?”極少說話的坐杯黃旭問道。
“平常不清楚,但今日必定有大魚過來,聽道上的朋友說,有一隊商隊走私細鹽到清流縣,不敢走官道,要途徑這裏,所以……”
“原來如此,大哥就是大哥,消息靈通呀!”
“那是,不然怎麼是我們大哥呢!”
一羣馬仔跟黃旭拍着馬屁,生怕別人不知道林劍是大哥似的。
吳用在一邊聽着,有點鄙夷,不過也陪着笑臉點了點頭。
贊!
大家埋伏的很好,只留下幾個小嘍囉在岔路上堆着一些亂石破木攔路,不算是很專業,但也勉強算得上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待到巳時,遠處揚起了灰塵,不難看出,有車路到來,伴隨着還有馬蹄聲陣陣。
看情況來人不少,輜重也不少啊。
衆人激動,大哥林劍更是笑不攏嘴,心想:“這一票幹下來,至少可以休息幾年了,還能幫二弟取個媳婦,自己再添一房都綽綽有餘。”
吳用心中卻有點忐忑,感覺這馬蹄聲和之前聽到的北魏鐵騎的聲音尤爲相似,是訓練有素的軍隊應該,心中擔憂,卻不敢多言,畢竟此時大家滿懷希望的等待。
自己想偷偷的溜走,有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算了先看看再說。
很快,映入眼簾的是幾個穿着漢軍軍裝的騎兵迎面走來,大哥林劍皺眉:“不好。是軍需,看來被騙了,哪裏是商隊。”
“大哥,這怎麼辦?要撤嗎?”
“現在怎麼撤?兄弟們都出來了,趕緊讓攔路的小弟撤回來,大家別動,不要輕舉妄動。”
張宇示意,連忙往前走了些許:“咻···咻咻···”
攔路的嘍囉聽到了暗語,轉頭就看到張宇,帶着疑惑看着。
“撤……啊……”張宇微微招了下手示意,小聲的用口語喊道。
小嘍囉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雙手抱拳,面色嚴峻,致意張宇:“三爺請放心!”
轉頭就交代其餘幾個嘍囉:“三哥說了,讓我們主動出擊,兄弟們,走。”
說完,這個嘍囉懷着對張宇的憧憬,和未來前程的夢想,毅然決然的拔出掛在背後的大刀,帶着幾個小弟往前迎面走去,恰好那個坡度出現了一個馬頭,緊接着兩個、三個、六個。
帶頭的嘍囉不以爲然,自信的轉頭看着遠處大哥林劍他們的隱藏處,左手握拳,輕輕地擊打自己的胸口,心想:“大哥們,弟弟我比不辱使命。”
這一幕讓藏在高處的衆人心驚不已,特別是林劍,眉毛都皺了起來,嘆息一聲:“這是誰帶的小弟,沒腦子嗎?”
張宇顫顫巍巍的回答:“大哥,我已經示意他們撤了,不知他是沒看懂,還是……”
眼看着雙方越來越近,從高處可以看到這一是一隻500多人的軍隊護送着物資,物資上貼着醒目的紅紙,上面確實寫着一個字“鹽”。
“前面作甚,不知這是蘇州府運往廣西府的貢鹽嗎?爾敢攔路搶劫不成?”
一領頭的校尉喊道。
“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識相的,就給爺爺滾,不然,別怪我手裏的刀不聽勸。”
“哈哈哈!”
“哈哈!”
前方的士兵哈哈大笑,看着面前這幾個土匪,攔着路搶劫貢鹽,而且還是他們蘇州營負責押韻的輜重。
“什麼情況?問爲何停下來?”這時後方來人質問。
“稟大人,您看,前方有不長眼的攔路,要留下買路財。”領頭的官兵應道。
“趕緊清理了,別讓我家大人等着急了,要是耽誤了運期,看你們有幾個腦袋砍。”說完調轉馬頭便走。
“來啊,給我砍了這幾個潑皮。”
一聲令下,左右十幾個騎兵一夾馬肚,揮刀向前衝鋒。
幾個嘍囉哪見過這個場面,頓時往後踱步,這時帶頭的嘍囉轉頭看向張宇先前所在之處,只見,山上衆人隱藏的頗好,愣是看不到半人影。
心想:看來這是對我的考驗,我一定不能讓哥哥們丟臉。
於是,一股熱血激盪,嘍囉不再退,雙手握緊大刀,向着迎面而來的騎兵就是一刀。
這一刀硬生生的砍在了馬眼上,只見這匹馬幾個踉蹌,把背上的官兵給晃在了地上,要不是砍到了馬眼,恐怕當時那一刀就取下了他的人頭。
不管運氣也好,實力也罷。就這一剎那。高處匿藏的衆人一陣驚呼,特別是吳用,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以命搏命啊。
因爲騎兵過多,一個照面罷了,折了一馬,卻也清理了障礙。
看着一個個小弟躺在血泊之中,西巖衆人心中惋痛,不是他們不想去救,而是不敢啊,一百多草莽英雄怎敢與500多正規軍硬剛,何況還是人數不佔優勢的情況下。
此時,林劍深深地嘆了口氣,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好兄弟,哥哥將來一定幫你們報仇,讓些狗官血債血還”。
衆人低頭默哀,唯獨張宇難掩心中悲傷,跟隨自己的也就這麼七八個,這下全部折了,而且當着自己的面被人砍了,實在是悲痛。
“大哥。撤吧!”張宇是活在生與死之間的人,上一秒可以因爲失去兄弟而悲,下一秒立馬可以爲了自己......,不,是爲了大家,勸林劍撤退。
“三哥大局觀意識真強.....”盧展庭讚不絕口。
“是啊,大哥,敵衆我寡,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廖振東勸到。
......
“通知下去,走。”大哥二話不說,率先後撤。
這時張宇接令,又到了原來通知嘍囉的位置,往對面山波揮手示意撤退。
對面接令,迅速後撤。
很快衆人回到了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