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劉玄帶着希望問道。
“原徵北大將軍,韓任。”蕭然鄭重的說道。
此時,朝中衆紅袍官員紛紛驚詫。
“不行,陛下!此人萬萬不可。”左丞相範瞻立馬出言拒絕。
“爲何不可?”劉玄冷冷的問道。
“回稟陛下,韓任此人剛愎自用,野心甚大,傳聞曾擁兵自重打壓忠誠良將,二十年前被陛下貶至青州郡昌樂縣任縣令。”範瞻大聲說道。
“原來是此人!看來……”劉玄似在回憶當中。
“陛下,莫聽信讒言啊。韓大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鑑吶!”
“這件事,臣忍了十年,今天,臣再不說,恐怕就沒機會說了。”蕭然跪在地上,早已淚流滿面,拱手喊道。
“大膽,竟敢危言聳聽。”範瞻想出言嚇止。
不料,此時劉玄一反常態,皺着眉頭:“何事?”
“陛下,當年韓大人鎮守幽州等郡,抵禦北韓,屢屢戰功,被先帝封爲徵北大將軍,而後先帝仙逝,您年幼登基,大權旁落,就是範瞻等人,窺覬韓將軍庇護我等寒門子弟,便設計陷害韓將軍,導致後來幽州等郡相繼淪陷……”
劉玄的腦中漸漸浮現當年的情形,心中幡然醒悟。走到範瞻面前,狠狠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好啊!好你個範瞻!既然險些害朕丟失了一員大將。”
“來人,把範瞻給我拖下去。”
天子一怒,羣衆惶恐當中,此時無人膽敢爲範瞻求情。
“陛下,臣冤枉啊!陛下……”
金鑾殿上,劉玄首次親手扶起蕭然。
“蕭大人,朕糊塗啊!此事勞煩愛卿爲朕走一趟,務必請韓將軍回來替朕分憂啊!”
蕭然爲官數十年,歷經兩朝帝王,第一次受此隆恩,老淚縱橫。
“陛下,臣定不辱使命!”
“好!來人,擬旨,召韓任將軍回朝……”
“派五百禁軍護送蕭大人到青州。”
接連幾道聖旨發佈,範氏門閥因範瞻一人,險些滅族,還好在族中長老的遊說下,衆世家代表人紛紛覲見力勸,纔打消了劉玄的怒火,只是因此范家被削弱了近一半的勢力。
左丞相一職空了出來,由蕭然任漢國左丞相。
接連數日,在張宇、龔輝等人長驅直入,又攻克了十餘座城池,浙州郡地界,基本都被西巖佔據。
如今西巖軍擁有雍州、浙州兩郡,兵力擴充到了五十餘萬。
林劍也從雍州城趕到了江東地界,距離都城南詔僅僅只有半個郡的路程。
吳用從雍贛關撤回了雍州郡城,鎮守雍州地界。
此時莆郡也徹底被北魏軍佔據,但卻絲毫沒有進犯雍州的意思,吳用也是時刻防備着。
不過按李德陽所述,北魏暫時不會進軍漢國,因爲北韓方面與北魏開戰了。
數日前漢國的和親隊伍已經到達韓國國都益陽,文昭公主與北韓帝完婚,所以攻魏之勢勢在必行。
吳用也沒有閒着,整日處理政務,還要爲前線不斷的籌備糧草,同時時刻關注各方動向。
當然,吳用一心牽掛的還是林劍等人,回到雍城後,他沒有一天是空閒的,憑藉着另一個世界的知識,他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搗鼓着熱氣球。
不過因爲不是這個專業的,所以失敗了很多次,要麼就是飛不起來,要麼就是飛起來後自燃,不過有事者事竟成,吳用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這在柳嫣眼中,就顯得十分古怪,不過男尊女卑的思想過於嚴重,柳嫣也不敢多言,只不過每次吳用回來的時候都會跟她講這個原理,那個原理,這個問題,那個問題的。
雖然聽不懂,但還是很認真的去聽。
都說認真做事的男人最帥,柳嫣也很享受坐在院子裏看着吳用搗鼓東西。
漢,南詔城,金鑾殿。
“陛下!老臣,青州郡昌樂縣韓任參見陛下!”殿前跪着一位灰衣官員,四十多歲,略顯蒼老,但眉宇之間卻英氣十足。
“愛卿快快請起!”劉玄虛扶,熱情的說。
“謝陛下!”韓任面無表情,站起身來。
一套動作下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愛卿,這些年,辛苦了。”
“過去朕年幼,聽信逆臣讒言,讓愛卿受委屈了,朕慚愧。”劉玄把姿態放的很低,這一刻的劉玄彷彿老了許多,懂事了許多。
韓任擡頭看向龍椅之上,此情此景,心中感慨萬千。
從走進宣德門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有一種故地重遊之感,直到此時此刻,他看着龍椅之上的劉玄,心中多年的壓抑釋懷了。
君權神授,在這個修身治國齊家平天下的年代,能得到皇帝的認可,是足夠光宗耀祖了。
今日韓任受劉玄此等待遇,老淚頓時噙滿眼眶。
“陛下,老臣不辛苦!謝陛下隆恩。”
劉玄看韓任接受了自己的歉意,也不敢擺出太多帝王的架子,畢竟如今有求於人。
“韓卿,此次匆忙召你回京,相信你不會辜負朕的用意吧?”
“陛下,微臣在青州之時,已有所瞭解,心中也是萬分堪憂,此次承蒙聖恩得以返京,必爲國鞠躬盡瘁。”
“好!不愧是大漢的忠臣良將。”
“來人,傳旨。”
此時,掌事太監攤開聖旨,尖銳的聲音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韓任爲衛國侯、衛國大將軍,統江東二十萬禁軍,平西巖之禍,安我大漢之江山社稷……”
“微臣,領旨謝恩!”韓任跪叩首接過聖旨。
羣臣不論世家寒門,盡皆下跪道賀。
“陛下聖明!恭喜陛下!恭祝大將軍凱旋歸來!”
這一幕,朝中多少寒門官員心中激昂,紛紛向韓任投入支持的目光。
但更多的是世家官員,各自心懷鬼胎,但大勢所趨,無人膽敢在此刻忤逆劉玄帝威,範瞻就是前車之鑑,誰也不願做後車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