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你別撩別撩 >032.她那點小九九
    刺鼻濃烈的酒氣越來越近,夏小意抓着手電筒,挪動着連連後退。腦子裏像裝了漿糊,黏黏糊糊思考不了其他,喉嚨被什麼堵住,她張了張嘴,竟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左右兩邊的小木房子裏都還亮着光,只要她喊救命,一定不會有人坐視不理。

    可醉酒的男人穿着打扮是本地人,講話也帶着一股鄉音。

    李思思那一聲尖叫都沒人推門出來看看,朋友都不能信任,她喊了救命,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真的會幫她嗎?

    夏小意陷入無邊的絕望,她在男人略顯迷離的眼裏看到了充滿惡意的欲.望。她摁着地面想爬起來逃跑,被醉酒男人抓住手腕。

    “你多大了?聽說城裏來的妹子都長得好看,這小臉蛋瞧着,果真是。走啊,叔叔帶你去喫好喫的。”

    她忍住翻涌的噁心,用盡全身力氣想掙脫開。低泣,“放開我…”

    “喝口酒?”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晃了晃還剩一兩口的白酒瓶子要灌她喝下。

    夏小意偏頭躲閃,終於喊出聲音,“哥哥…救我!”

    醉酒男人如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大笑起來,“原來你喜歡叫我哥哥,多叫幾……”

    一聲悶響,男人被踹翻在地。伴隨醉酒男人的痛吟,夏初的聲音如救世主般響起。

    “草!你是個什麼東西?離我妹妹遠點。”

    夏小意回頭看去,夏初怒氣衝衝的盯着她,何肆站在一旁,嘴裏叼了根剛點燃的煙,臉色沉得嚇人。

    她帶着哭腔喊:“哥哥…”

    “你還知道我是你哥?”夏初將她從地上拎起,“站好!夏小意,可以啊你。我就和渝哥還有何肆提前走幾分鐘去搬了個鋼琴,回來你人就不見了!”

    夏小意方纔被嚇傻,哭不出來,現在眼淚一個勁的往外涌,止也止不住,“我以爲你去約會了…嗚…我給你發了消息的…”

    “消息?你打開手機看看,我是不是秒回你讓你等我幾分鐘?”夏初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問她,“李思思呢?”

    她給夏初發完消息就沒再去看手機,以至於沒有看到。

    如果不是因爲李思思的央求,她也不會提前離開。被自認爲是朋友的人背叛拋棄,自己剛從危險裏被解救出來,背後此時還冒着冷汗。

    夏小意崩潰大哭,一邊抹眼淚一邊斷斷續續的說:“她…嗚…跑了……哥哥,我…嗚嗚嗚…我之前沒看到消息,我……”

    見夏小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夏初也紅了眼眶,猛的將人拉進懷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要再晚來幾十秒,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無法想象。

    何肆一言不發,幽深的眸子讓從地上爬起的醉酒男人覺得毛骨悚然。被嚇的清醒,他裝作若無其事想要離開。

    “夏初,帶小意先回去。”何肆淡聲道。

    “還能走嗎?”夏初問。

    夏小意咬着脣點頭,淚流了滿臉。

    見他們的身影遠了些,何肆吐出煙霧,幾個大步上前,追上一瘸一拐的往另一個方向走的醉酒男人。

    高大的身形和周身氣場告訴同爲男人的他,這個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何肆嗤道:“怎麼?你也知道怕?”

    醉酒男人嘴硬,“我又沒做啥,我怕什麼?”

    “沒做什麼?”他冷笑,又吸了一口煙。彈掉菸灰,丟了煙,在地上踩滅。

    醉酒男人沒反應過來時,何肆揪起他的衣領,連求饒的機會也不給他,將他往偏靜已經無人居住的破敗木屋裏拖。

    ·

    夏小意緊緊牽着夏初的手,雙腿發軟,全身無力。淚止住了,卻還是呆呆的,同手同腳。

    夏初嘆了口氣,背起她。

    “嚇成傻子了?”

    “沒有。”

    “我看離傻子也不遠了,我是不是說過讓你別跟同事走太近?”

    提起這事,夏小意不可控制的嗚咽了一聲,這樣的滋味可不好受,心口比受了傷還要痛,像被人用刀子狠狠地颳了一刀。

    “我以爲我和她已經是朋友了。”

    “朋友會把你丟下?”

    她不出聲,一閉眼就有眼淚淌下來。

    夏小意在他衣服上擦掉,忽地想起小的時候,夏初也這樣背過她。

    還是剛來姑姑家沒多久,讀一年級發生的事情。那天發高燒,在課堂上吐了一地。老師打電話給夏筠青,夏筠青在開重要會議實在脫不開身。學校裏沒有醫務室,老師惦記着自己初中部還有課要上,給她衝了感冒藥讓她在辦公室休息。

    燒的渾渾噩噩間,有雙涼涼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給她擦鼻涕眼淚。夏初當時也不大,她不記得他是怎麼揹她去的醫院,只記得那個安全可靠又溫暖的脊背。

    說起來,她算是夏初帶大的。夏筠青工作忙,大多時候無暇顧及他們倆。至於父親,可有可無。

    夏小意想,夏初是她安全感唯一的來源,是最信任的人。所以身處險境,腦子裏想的是夏初,喊的也是哥哥。

    “哥哥。”

    “嗯?”

    “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老實待着,我沒嫌你骨頭硌得慌,你也別嫌我弱雞。”夏初難得不逞口舌之爭,隔了幾秒,嗓音沉沉,“早知道我就不去搬什麼鋼琴了。”

    她給他拍去衣袖上沾的灰塵,剛哭過,鼻音很重,聲音糯糯的,“哥哥你別怪自己。”

    “我怪你蠢。”他暴躁道。

    卻生不起她的氣。

    他又能怪她什麼呢?一個簡單好懂容易被騙的還沒長大的小孩罷了。

    夏小意被罵反倒鼻涕爲笑,扯了扯脣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何肆留在那裏,會幹嘛?”

    “不知道,打他一頓吧,要不是要帶你回去,男男混合雙打都不夠解氣。”夏初憤懣不平的說。

    她問:“何肆哥哥會打架嗎?”

    她那點小九九,夏初看的透透的。

    知妹莫若兄。

    他回答她,“聽渝哥說,何肆高中是校霸。用不着你操心,何肆不會打不過。”

    校霸?

    夏小意吸了吸鼻子,想象了下,穿緊身褲豆豆鞋開鬼火染五顏六色頭髮的何肆。

    她忙搖了搖頭,把想象出來的畫面給晃了出去。

    那一定是何肆的黑歷史。

    不忍直視,呸,不忍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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