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單詞,看着英語書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腦子暈暈乎乎,眼皮越來越重。
夏小意是被下課鈴聲吵醒的,醒的時候手邊的水杯裏裝滿了水。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
楊然正跟她同桌打鬧吵架,見她醒了,暫時休戰,告訴她,“王子沐給你去老龔辦公室裝的熱水。”
“他不是去學生會開會了嗎?”夏小意瞥了眼凳子上的外套,沒動過。
王子沐要是回來了,大概率會生氣到把她外套摔地上,他最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了。
外套怎麼還會完好無損的在他的凳子上?
“中途回來拿了次紙筆。”楊然雙手捧着臉看她,“你是不知道他回來看到你趴在桌上有多着急,問我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擰開水杯喝了口,不燙,剛剛好的緩解了喉間的乾澀。清了清嗓子,問:“然後呢?”
“然後我說你淋了雨,可能凍着了,他就拿了你的杯子跑去辦公室裝了壺熱水啊。”
“嗯,等他回來我會謝謝他的。”
楊然:“……”
朽木不可雕也!
“我說這個是爲了讓你謝謝他?”
夏小意把自己因爲淋了雨粘在額頭前的劉海擼到後面去,疑惑,“難道不應該謝謝他嗎?”
“是該謝,我說這些要表達的是……”楊然看了看四周,對她勾了勾手指。
她傾着身子靠近她,“是什麼。”
“王子沐他喜歡你。”楊然小小聲道。
夏小意難得對楊然面無表情,“你想多了。”
“你不信我。”楊然噘起嘴,一臉委屈的模樣。
“不是不信你,是不可能。王子沐之前怎麼欺負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比如她值日的時候故意在她擦乾淨的黑板上畫畫、她不知道的時候在她課本第一頁畫王八、把買東西贈的沒用的貼紙貼在她的後背上等,幼稚又無聊的整蠱。事後被她發現,他還能一本正經毫無悔意的說只是想逗逗她。
楊然不認同,“你沒聽過有的男孩子喜歡一個人,就是越喜歡越想欺負嗎?”
夏小意:“沒聽過。”
楊然:“……”
孺子不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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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角打烊時間比夏小意放學時間晚,夏小意打掃完衛生到轉角,轉角還沒打烊。
這個點,客人多是同齡的女學生,扎堆坐在一塊。七嘴八舌的討論店裏除了店長,還有哪個最帥。
夏小意環顧四周,看了看轉角新來的員工們。在心裏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章淵吧。
長相秀氣看着舒服,有古代文弱書生的氣質。
店裏好長一段時間看不到李思思的影子了,不知道是被何肆辭退了,還是她良心上過不去自己辭了職。
“今天怎麼比平時來的晚?”何肆走過來,問她。
夏小意低了頭,摳着書包肩帶,“今天打掃衛生了。”
好一陣沒聽見他說話,看影子卻明明是站在那沒動的。
溫熱乾燥。
她貪婪的想讓這隻手多待一會。
“小東西。”
“嗯?”
她望着他,眼睛乾淨懵懂。
何肆沒由來的心臟快跳一拍,可能最近沒休息好,給心臟增添負擔了。
他翻過手,用手背貼着她的額頭感受,確認道:“你發燒了。”
“可能是。”
“可能?”他笑了下,收回手放進兜裏,問她,“沒有哪裏難受嗎?”
“有點暈。”
還有心跳特別快,夏小意在心裏補充。
她身上穿的校服外套大,手裏拿了一件。何肆微眯眸子,看着她臉上的兩坨紅暈問:“淋雨了?”
“嗯。”她老實回答。
他洞察力太好,她逃不過他的眼睛。瞞着喜歡已經夠難,太累了。至於其他,無心再瞞。
何肆帶她去了醫院,排隊掛號量體溫,拿藥買藥,一通忙活下來。再回到別墅區,已是近十二點。
明天就是國慶,夏初沒急着睡,同何錦渝一起在客廳關着燈看電影。
何肆把燈打開,“不開燈看對眼睛不好。”
“你不懂,不開燈看電影這叫氛圍感。”夏初舒舒服服的躺在美人懷裏,盯着電視,抽空回他。
何錦渝對夏初的行爲和說法沒有異議,笑了笑,在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說:“寶寶說的對。”
何肆看嘴型就知道說的什麼,“你就慣吧。”
“我媳婦樂意。”夏初揚了揚下巴,示意,“東西送到別墅區外面了,你倆去拿。”
何錦渝看了眼何肆,“小肆一個人去就夠了。”
何肆:“……”
夏初不同意,趕着何錦渝去。
夏小意一進門就被何肆催着回了房間找衣服沐浴,沒聽到他們的對話。洗完回來的時候,要喫的藥被泡好放在茶几上。
沒見到何錦渝跟何肆的身影,她坐過去問,“哥哥,他們呢?”
“玩去了。”夏初把膠囊擠出來,放在她手心裏,用她半蓋在腦袋上的毛巾給她擦了擦被吹風機吹到半乾的頭髮,“怎麼淋雨了?”
夏小意就着感冒沖劑把膠囊吞了下去,一口氣喝光,“姑姑今天找我了。”
他給她擦頭髮的手停下,把毛巾放在了一邊,“同意離婚了?”
“沒有,應該有在考慮了。”她說。
夏初摸了摸她的額頭,體溫沒有特別高,他放下心。換了個話題,“明天就國慶了,想去哪玩?”
“沒想好。”
“那就好好想想。”
夏小意握着杯子,隔了半晌,忽然說:“哥哥,我能不能去宿舍住幾天,就幾天。”
“爲什麼?”夏初蹙額。
她微張開嘴還未出聲,門口傳來動靜。
何錦渝端着點了蠟燭的蛋糕進來,關了客廳的燈。身後跟着背上馱了只一米多高大熊的……何肆?
一個大男人揹着只沒比他矮多少的雪白熊玩偶,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但又很可愛。
夏初從沙發靠枕下拿出一個小盒子給她,“十六歲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