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有評論分析是否是錯位,但拍攝角度太過刁鑽,也分析不出個什麼所以然。
何錦渝要她相信何肆。
夏小意很混亂,她也不願意相信網上的照片。可照片擺在那裏,議論聲那樣的大。
他們之間的聊天停在了兩天前的“早”,她發的消息他也沒有回。
這太蹊蹺了。
所以她要去找何肆,聽他親口說的,她才相信。
夏初快被她氣死了,好半天才憋出來狠話。
去!去找!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可以,好得很呀夏小意,真是出息了,你要想去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夏初之所生氣是出於在乎與擔心,夏小意不想跟夏初再吵起來。
北鬱是不能不去的。
她得另想辦法。
想個能神不知鬼不覺溜去北鬱的辦法。
夏初看她默不作聲,便知曉又是在難過或是盤算什麼去找何肆的鬼點子。剛想罵她幾句,把她罵清醒。
門口處發出聲響,兩人同時看向聲音來源。
何錦渝開門提着外賣進來,見兄妹倆一個站一個坐,臉色都不好看。笑問:“在吵架?”
“沒吵,你怎麼來了?”夏初插着兜問他。
他將外賣放在桌上,“休假在家,一個人不習慣,思來想去就來丈母孃家湊湊熱鬧。”
“兩個月跟要你命似的。”夏初咕噥了句,坐下來,拆外賣喫飯。
何錦渝遞筷子給夏小意,問夏初,“媽呢?”
家裏的孩子一個工作一個上大學了,自己一個人在家待着難免孤獨和無聊。夏筠青便一心放在工作上,最近升了職,帶了個小組,工作忙的不可開交,休息日也在加班。
“上班。”夏初應了句,暼了眼夏小意。
夏小意悶頭喫飯,一言不發。
何錦渝失笑,扭頭問她,“小意,我來你家住會不會不自在?”
夏初從她去讀大學的時候起就搬過去跟何錦渝住了,她放假的時候爲了陪她再回來住到她返校。
難爲何錦渝了真是。
夏小意搖頭,“不會,這裏是哥哥的家,也是錦渝哥的家。”
他笑道:“嗯。”
喫過飯,客廳裏安靜的出奇。
夏小意把遙控器給夏初,“哥哥你今天不追劇嗎?”
夏初:“劇都看完了。”
夏小意:“最近出新劇了。”
夏初:“沒心情看。”
耳不聽不煩,眼不見爲淨。
夏初在特意嘆了一聲氣給她聽後,進了臥室。
夏小意:“……”
夏初一走,何錦渝湊到她耳邊低聲道:“給你訂了今晚的機票。”
“真的?”
“真的。”
夏小意還沒來得及高興,便看到了在臥室門前盯着他們暗中觀察的夏初。
何錦渝:“……”
夏小意:“……”
對話沒被聽去,夏小意的手機身份證卻讓夏初給扣住沒收了。
何錦渝給她買了張電影票,讓她先去看場電影,回來的時候他再送她去機場。
沒有身份證手機她去不了北鬱,但何錦渝這樣說就是有辦法給她拿出來的,夏小意便乖乖聽話去電影院打發了兩個半小時的時間。
夏小意往樓上看,“我哥哥呢?”
何錦渝給她打開後座車門,將她的手機身份證交給她,“睡着了。”
“他又要生氣了。”夏小意坐進車內,繫好安全帶。
“來的快去的也快,沒事的。”
“謝謝錦渝哥。”
“不用謝。”
沒怎麼堵車,一路上暢通無阻,速度也快。到機場,何錦渝從後備箱裏給她拿出行李箱,“到了那邊,何肆的助理小王會來接你。”
“嗯,好。”
夏小意沒多問。
再聊下去,就要趕不上了。
何錦渝跟她揮了揮手,“去吧。”
“錦渝哥你幫我說說好話。”夏小意拉着行李箱,走了幾步回頭拜託道。
他微微莞爾,“你哥哥怎麼會生你的氣?”
·
臥室裏沒開燈,手機屏幕亮起的光照亮大半個臥室。
何錦渝將燈打開,“醒了?”
“她走了?”夏初在牀頭“啪”的一聲又把燈拍滅。
他笑着坐過去,“關燈玩手機對眼睛不好。”
夏初摁了下手機開關鍵,丟開手機。
在黑暗中低聲罵了句。
“叛徒。”
何錦渝也不惱,糾正他,“是月老。”
“別煩我。”夏初翻了個身,挪到牀的另一邊。
他無奈靠過去,“給你說點讓你解氣的?”
夏初:“說。”
何錦渝:“小肆讓人給打了。”
夏初:“他活該。”
何錦渝:“……”
“怎麼回事?”夏初悻悻然坐起來。
何錦渝道:“被辭退的關係戶鬧事,分公司安保人員又少,幾個保安攔不住,讓人抄傢伙給衝進辦公室了。”
“嚴重嗎?”
問完,夏初補充道:“我可沒擔心他,他被打了我高興還來不及,我就隨口一問。”
何錦渝發出一聲嗯,淺笑着給他把滑下來的被子拉上去,“中度腦震盪,腦袋破了個口子,受了些皮外傷。”
“讓人給開瓢了?聽上去還挺嚴重。”夏初不由擔心起來。
畢竟認識好幾年了,再怎樣也是朋友。
如果他妹不喜歡何肆的話,如果何肆不弔着他妹,不跟顧蘭鬧緋聞的話,人還是很好的。
何錦渝:“小意去關心關心就好了。”
夏初:“……叛徒!”
他瞎操心什麼。
何肆他該!
·
夏小意趕到北鬱醫院的時候已是深夜,在助理小王口中得知了何肆受傷以及來龍去脈。
小王是個機靈有眼力見的,送人到病房門口,麻溜的去了隔壁的餐館裏等夜宵,不打擾二人世界。
夏小意有節奏的敲了幾下門,裏面傳出來一聲“進”。
她推開門進去,何肆坐在病牀上,視線沒從電腦上挪開。嘴角淤青,頭上纏着紗布。
以爲小王回來,何肆頭也沒擡的吩咐,“高子,打電話讓財務重新整理一份報表給我。”
“哥哥。”夏小意喊他。
何肆一愣,擡頭看向她,“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