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意桌邊都無從下腳。
室友調侃,“小意你男朋友是要把花店給你搬宿舍嗎?”
她笑的不行,可是她捨不得丟怎麼辦呢?
一見面,那人就送花。
夏小意在微信上勸他,別送了。
何肆秒回,“不喜歡?”
事事順意:宿舍放不下啦。
事事:放我家。
於是乎,夏小意就左手抱一捧玫瑰右手抱一捧滿天星從宿舍樓下走到校外。一路上招搖過市,回頭率百分百。
如果不是她身上沒貼二維碼,估計都有人要以爲她是賣花的了。
何肆站在車旁等,跟她穿了同款的白色羽絨服外套。
是情侶款的,但夏小意莫名有一種“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的感覺。
那件外套穿在他身上,就特別好看。
他是賣家秀,而她是買家秀。
夏小意把花給他,“哥哥你怎麼來了?”
“今天休息。”何肆接了花道,“謝謝小女友。”
夏小意:“……不客氣。宿舍裏還有好多,我再回去拿一下?”
“枯萎了就丟掉,又不是不給你送了。”他把花放進後座,摸了摸她的頭髮,替她打開車門。
她坐進副駕駛,關上車門,邊系安全帶邊問:“幹嘛不在車裏等,外面好冷的。”
何肆半垂着眼簾看她。
小姑娘剪了齊肩的短髮,劉海被託尼老師剪的短了些,露出長而密的眉毛,眼睛從視覺上被放大,看上去更乖了。
他揚了下眉,“給你當指示牌呢,萬一找不到哥哥怎麼辦?”
“不會,你在的話,我就能找到你。”夏小意說。
她認得何肆的車,記得何肆的車牌號。在人羣裏,她也總是能迅速的找到何肆。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他出色的相貌哪怕丟進人堆裏也扎眼的緣故。
這話聽的何肆彎了脣,“這麼會哄人開心啊?”
“我沒哄你開心,是真的。”她抓着安全帶認真的說。
較真的語氣逗的他心裏一軟。
“擡頭,親一下。”
“不要。”
何肆:“爲什麼?”
夏小意扭捏半天,最後紅着臉憋出一句,“我不會。”
他哼笑出聲,“畫abcd。”
夏小意:“……大寫小寫?”
“……”何肆舔了下脣,喉間溢出笑,“都行。”
“還是不了吧,我不會。”
“那以後都不親了?”
“也不是,你等我會了再說。”她抓了抓臉,說。
他嗓音低啞,“多親幾次就會了。”
·
夏小意坐在沙發上,咬着脣隨手抄過一隻大鵝玩偶摟進懷裏。頭皮發麻,雙腿虛軟。
“寒假了要回家嗎?哥哥可能抽不出空陪你。”何肆從廚房端了塊小蛋糕出來,放在她面前。
她呆呆的搖了搖頭,“我跟我哥哥說過了,過年那幾天再回去。”
“那好,跟哥哥一起。”他心情愉悅的坐到她身邊,“擡下手。”
“幹嘛?”
“脫外套。”
“哦…”
哦?
???
脫外套?
夏小意把大鵝塞進他懷裏,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的看他。
何肆無辜的抱着大鵝,勾着脣解釋,“家裏開了空調,怕你熱。”
他這麼一說,她才後知後覺覺得熱。
夏小意脫了外套,放在一邊,裝作無事發生,掩耳盜鈴的拿叉子去嘗小蛋糕。
“在你沒做好準備前,哥哥不會擅自進行下一步。”何肆說。
她嗯應了聲,香甜軟糯的蛋糕在嘴裏化開。
“好喫嗎?哥哥親手做的。”他疊着她的外套問。
“好喫。”
芋泥味的。
呼吸都是甜的。
十二月底的天氣嚴寒,夏小意沒有想去玩的地方。客廳裏暖乎乎的,念念在她的肚子上充當按摩師傅。
十斤往上的大胖橘,幾喵喵爪下來。
着實承受不住。
她抱起橘豬放在一邊,找出在追的劇看。
按摩師傅被辭退,揣着手手在她的腿邊打起盹兒。貓咪呼嚕呼嚕的聲音催眠,夏小意瞌睡蟲漸漸上頭。
何肆做好晚餐,從廚房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一人一貓在堆滿玩偶的沙發上一起睡着。
暖色的燈光下,她一條腿從沙發邊上垂下來,手邊蜷縮着像虎皮蛋糕一樣的橘貓。
可愛又溫馨。
何肆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在沙發前單膝蹲下來,撿起掉落在地的玩偶放回沙發。
靜靜端詳着小姑娘的睡顏,越看越覺得世上怎會有如此乖的惹人憐愛的女孩?
他曾以爲他這輩子都不會結婚,或者說從來沒有想過,“結婚”這個詞被他拉進黑名單,成爲禁詞,不被提及想起。
直到她慢慢走進他的世界。
何肆找來絨被給她蓋上,情不自禁吻了吻她的臉頰。
“晚安小孩,要快些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