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籠罩着吧檯。
酒館內,阿爾一個人趴在吧檯上,身邊佈滿了各種酒瓶和酒杯。
“吱呀……”
酒館的木門被推開,一個身穿手工西裝的白人老者,走進了酒吧內。
“少爺,少爺?”
他輕輕走到了阿爾的身旁,推了推對方的肩膀。
在迎來了阿爾一聲不耐煩的嘟囔還有酒嗝之後,他也沒有絲毫惱怒。
只是眼底裏閃爍着一絲的無奈和悲哀。
“嗯~嗝!幹什麼?有什麼事嗎?
明天再說吧,海德……”
“……”看着眼前攤醉的青年,海德的臉上,看不出多少波動。
不過,他推動對方的手臂,確急促了一些,訴說着他內心之中的焦慮和不安。
“少爺,謝先生來了。”
“嗯?!”
趴在吧檯上,話音傳來,阿爾的雙眼猛然睜開,眼底瞬間閃過一抹精光。
那一瞬間,甚至讓海德生出了一股刺眼的錯覺。
不過一瞬之後,他卻又再次恢復了那紈絝子弟的神態,神情懨懨的嘟囔道。
“那該死的可真夠沒勁的,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過,回來就回來吧。
說真的,這一個多月,沒有那些該死的,見鬼的,讓人發瘋的各種事情壓着。
是我這一輩子,過的最痛苦但也最快樂的一段時間……”
“可是您明白的,您生在謝菲爾德和墨菲斯家族。
您需要爲了自己與身具來的一切付出代價和籌碼。
而且您也需要爲您的家人,母親,妹妹她們負責。
並且,您的內心,也不能夠容許,您自己再這樣繼續下去了,不是嗎?
還有菲爾斯先生對您的注視,以及磨礪,也終究是有期限的。”
“所以,你們給我找了一個十分合格,還能夠讓我信服。
並且身份地位和我匹配的人,做我的朋友,想要讓他磨礪我,不是嗎?”
“……”看着眼前徹底睜開雙眼的阿爾,老管家好像一瞬間有些恍惚和出神。
沒有回答對方的肯定式疑問。
“所以,現在,他來了。
在我頹廢了這麼久之後。
這該死的,終於忍不住了。
不過也對,他可不是個簡單的傢伙。
而是一條,想着成長爲爲巨龍的妖怪。
這樣的傢伙和妖怪,怎麼可能甘心放棄我這個巨大的助力呢?”
“……”擡起頭,有些驚異的看着眼前,臉上帶着極度平靜,但是卻又散發着驚人銳氣和自信從容神色的阿爾。
恍惚間,海德好像更加清晰的看到了,當年離去的老爺,開始在阿爾的身上重疊。
那份洞徹人心的敏銳,那份自信從容的淡然,那份長遠的視野和眼界,氣度。
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而如果在加上阿爾少爺身上,那源自於他母親拉法小姐與生俱來的欺騙性,親和感和智慧。
……
墨菲斯家族,如果有您去執掌。
想必老爺和耐奧達尼先生,就算是在天堂,也會安息祝福您的吧。
海德,我的波本呢?我那瓶59年的波本哪去了。
哦我的上帝啊,我要我的波本!
那可是我好不容易纔帶出來的波本。
啊,該死的,沒有他我可怎麼辦?!!
我怎麼在夢裏,去見我的繆斯!我的女神,嗚嗚嗚嗚……”
海德:“……”
……
“嘿,阿爾,你這該死的,現在人還活着嗎?”
一腳踹開了酒吧的大門,謝金言語不善的看向了吧檯上攤醉如泥,還猶自在往自己嘴裏灌酒的阿爾。
“歐力謝!嘿,看看這是誰?
我們的超級黃金巨頭先生。
你不在你的舊金山,和你的小祕書,過你的好日子,過來找我幹什麼?
難道過來,就是想要跟我說這個?
順便看看我過的到底有多慘?然後嘲笑我是嗎?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我承認了,我現在慘透了。
你也已經看到了。
好了,快點離開吧,我還要繼續休息和買醉。
海德,快點把這個該死的趕出我的地盤。”
看着躺在吧檯上,跟自己咋咋呼呼的阿爾。
謝金十分頭疼的想一巴掌呼死對方。
不過最後想了想,還是暫時放下了捶死對方的衝動。
然後直接在吧檯上找了個能坐人的地方坐了下來。
並且掃了一眼吧檯上的酒,最後拎出了一瓶藏在酒瓶堆裏面,1959年的波本。
直接打開,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心裏咂舌着,沒想到阿爾這夠日的,雖然被逐出了家門,但是這種好東西居然還能夠有的。
“好吧,夥計,看見你還活着,並且還保持着理智和清醒,我就放心了。
至少,你沒有徹底變成真的蠢蛋。
我得跟你道歉。
說實話,在來之前,我對你的判斷是錯誤的。
我原本以爲你的狀態……哦算了,還是不說了吧。”
“歐力謝,雖然知道你這該死的沒準備好話。
不過我還是想問,你這該死的之前是怎麼臆斷我的?”
滿滿的喝下一整杯酒,謝金舒服的打了個嗝,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同時一邊倒酒,一邊看向阿爾說道。
“什麼?怎麼評價你的?
你對自己的性格都不知道嗎?
我原本認爲,你會喝的爛醉,一事無成,然後喪失信心。
同時又慶幸自己,居然有這麼快活,好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好想一直這麼持續下去。
然後一直持續下去,胸無大志。
只想要躲在酒館裏面,最好後面有機會把科斯塔家的小女兒弄到手。
然後生很多兒子和女兒,養一些寵物。
最後選最不聽話那個兒子,把他趕回家族,讓他回去繼承家業。
然後自己就快快樂樂的過完接下來的人生。
不過現在看來,可能是我想多了,你這該死的,在見到我的時候,還保持着理智。
說明你還沒有徹底的放棄一切,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