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等人來到沈雲安的屋子,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沈雲安好似憑空消失。

    “世子沒有醒來?”蕭長風總覺得不對勁,便問了守房門的下人。

    下人恭恭敬敬作答:“小人幾人都在屋外,隨時等候世子醒來吩咐,未曾聽到一絲動靜,房門在莫遠將軍來前,就再無人推開過。”

    “找,府邸每一寸都搜一遍。”沈羲和冷着臉下令。

    蕭長風想了想,便上前對沈羲和躬身道:“太子妃殿下,如今王府事多,其餘之事,小王也幫不上忙,尋找世子之事,可否容小王略盡綿薄之力?”

    “有勞巽王殿下。”沈羲和欣然同意。

    得到沈羲和的首肯,蕭長風便隨着王府的下人一道搜尋,就連沈羲和的院子都沒有放過,可這麼大一個活人愣是尋不見蹤影,且沒有絲毫痕跡。

    等他們搜了一遍之後,耿良成等人似乎聞訊而來。

    “世子怎會無緣無故失蹤?”

    “阿兄爲何失蹤,我亦不知。”沈羲和有些憂慮和焦急。

    “世子先前一直安然無恙,怎地突然就不見了?”孟虎最是藏不住情緒,他不善的目光掃向蕭長風和裴展。

    懷疑之意,萬分明顯。

    “孟將軍,這是何意?”裴展問。

    “末將能有何意?”孟虎冷笑一聲,“這個節骨眼,世子失蹤,誰最有利,自然誰最有嫌疑。”

    “世子失蹤,誰能獲利?”蕭長風反問。

    “誰不想世子繼承我們王爺的爵位,自然便是誰獲利。”孟虎只差點名道姓說祐寧帝,而祐寧帝千里迢迢自然不可能親自施爲,那麼就只能是這裏祐寧帝派來的裴展與蕭長風。

    尤其是裴展剛來,沈雲安就失蹤,任誰都難免多想。

    “孟將軍可真是高看老夫。”裴展不禁似譏似諷道,“裴某此生初次至西北,更是首登西北王府,便能衆目睽睽之下,大變活人,將世子變不見。有如此之能,我裴家當年也不會在安南城慘敗至險些一族全滅。”

    “世子身高八尺,便是昏迷不醒,也不能輕易被帶走。”蕭長風自然幫着裴展,“王府人來人往,竟無一人見着,除非……”

    “除非什麼?”耿良成追問。

    蕭長風看了眼沈羲和:“除非世子甦醒,瞞着衆人,自行離去。否則便是對王府地形瞭若指掌,且能輕易避開巡衛之人所爲。”

    怎麼算都不應該是他們能辦到纔是。

    “笑話,王爺還未出頭七,世子怎會醒來之後,悄然離去?”孟虎氣笑了,“巽王殿下的意思是,若世子不是自己離去,便是我們被這些對王府瞭若指掌之人所擄走?”

    “小王只是合情推測,並未說是將軍等人包藏禍心。”蕭長風頗有幾分口才,“倒是孟將軍方纔有句話提醒了小王。”

    孟虎狠狠盯着蕭長風。

    蕭長風視線掃過孟虎幾人:“西北王薨逝,世子本應襲爵,現下世子也不知所蹤。消息若是傳出去,必然引起百姓不滿,西北少不得要陷入混亂之中。此時,小王與裴尚書便是有陛下的聖旨,也恐怕不能讓西北百姓心服口服,少不得要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

    蕭長風說到這裏意味深長地頓了頓:“到底誰獲利,還爲未可知。”

    “你……你賊喊捉賊……”

    “孟將軍說何人是賊?”蕭長風冷下臉。

    沈羲和忽然拂袖大步離去,耿良成等人喊着太子妃追上去,孟虎也捏了捏拳頭威脅道:“最好不是你們所爲,否則我豁出這條命,也要你們離不開西北!”

    放完狠話,孟虎也追了上去。

    “以阿爹喪儀爲由,封鎖城門,三日內不許人出城。”沈羲和來到正堂吩咐莫遙,“貼出告示,阿兄因阿爹之事精神恍惚,離府外出,我心中擔憂,若有人見着阿兄,還請告知王府。”

    蕭長風與裴展過來時,就聽到沈羲和的話。

    沈羲和吩咐完之後,轉頭對着二人道:“滿城無人不識我阿兄,若他自行離開王府,除非能飛檐走壁,否則絕無可能不遇一人。”

    如果沒有人來王府告知,那就意味着沈雲安絕非自行離府,而是被人困住,不見天日。

    “如此,你們可滿意?”蕭華雍沉着臉問。

    看似問蕭長風與裴展還有孟虎他們,實則不滿全是衝着蕭長風與裴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是太子殿下,蕭長風抱手躬身:“太子殿下息怒,適才是長風口無遮攔,冒犯了幾位將軍。”

    沈羲和看了一眼蕭長風,這個兒郎不愧是陛下精心培養,他不僅文武雙全,有勇有謀,還進退得宜,更難得的是能屈能伸。

    “殿下,阿兄突然失蹤,大夥兒都疑惑,難免會有些猜疑,說出之言,皆是無心。”沈羲和勸蕭華雍。

    “先尋世子吧。”蕭華雍也就順勢將這件事情揭過。

    他們能夠找到沈雲安麼?

    自然是不能,沈雲安早就被蕭華雍送到了隱祕之地,因爲西北王府也有暗道,暗道是沈羲和告訴蕭華雍,送沈雲安回房的人早就被沈羲和安排好,進入房間的並不是真正的沈雲安,而是莫遙,莫遙的身手,以及對王府的瞭解,要想離開房間,再堂而皇之走出來,很容易就瞞天過海。

    沈雲安失蹤,弄得西北王府人心惶惶,各有思量。

    到了晚間,又一噩耗傳來,庭州傳來急報,突厥已經攻打到北庭都護府。

    這一消息,令衆人面色凝重,沈嶽山不在,沈雲安失蹤,西北沒有主帥,何人來指揮下令?

    衆人紛紛看向蕭華雍,這裏就數皇太子身份最尊貴,而且皇太子是沈羲和的夫君,雖則是皇室之人,但有往日沈嶽山說的好話,且有贈馴鷹之法在前,除了耿良成,其他人對蕭華雍至少是認可。

    “孤對西北知之甚少,眼下戰事迫在眉睫,幾位將軍不如先商議,孤從旁聽着。”蕭華雍沒有直接攬權,而是謙遜地讓出了決斷權,給予西北幾位將軍足夠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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