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翻手爲雲:皇妃不狠,站不穩顧青梔沈羲和蕭長卿 >第603章:是否從未將他當做過一家人
    蕭長泰抱着葉晚棠離開,沈羲和的下屬和蕭長風的下屬要阻攔,被沈羲和命令:“讓他走。”

    “太子妃,蕭長泰是通敵賣國之徒。”蕭長風卻不如沈羲和的下屬那般聽話。

    蕭長泰腳步未停,宛如聽不見蕭長風之言。

    “巽王,這裏是西北,你若不願成爲下一個裴展,就莫要忤逆我。”沈羲和沉聲警告。

    她話音一落,莫遠等人就已經面色不善朝着蕭長風和他的人拔刀。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也算作蕭長風下屬之一的步疏林站出來打圓場,似勸住了沈羲和,她轉身對蕭長風道,“統領,識時務者爲俊傑,你我只是奉命護太子妃殿下,旁的事兒都無權過問,誰是逆賊,誰是叛賊,並非由你我來斷。”

    說蕭長泰通敵賣國,其實沒有人有證據,因爲蕭長泰在突厥所作所爲,除了蕭華雍和耿良成,無人親眼得見,他們暗地裏收到的線報做不得數。

    之前蕭長泰死遁,陛下將之除族,也並未對一個“死人”下通緝令,蕭長風這會兒的確想要將蕭長泰擒獲,卻師出無名。

    且庭州都護對沈羲和的恭敬,只要她一聲令下,他還真走不出都護府。

    殺了他,沈羲和固然不好交代,還會有諸多麻煩,是衡量利弊纔沒有對他下殺手,可真要是逼急了,沈羲和給他扣個罪名殺了,也未必不可。

    蕭長風只能眼睜睜看着蕭長泰走,等到蕭長泰走後,他也被沈羲和盯住,不允許他出都護府。

    沈羲和去看望蕭華雍,昨日她歸來,走的是暗門,蕭長風便是聽到一些動靜,也不可能看得到她,蕭華雍到底有沒有離開過都護府,蕭長風壓根不能確定。

    “你把人放走了?”沈羲和來前蕭華雍便接到消息。

    “他已經生無可戀,何必不給他最後一絲體面?”沈羲和渾然不在意。

    “你這般信他?”蕭華雍略有些詫異。

    蕭長泰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些年,他從未有過旁的女人。”便是背地裏也不曾有,他對葉晚棠的情意是真的。

    這也是爲何葉晚棠寧願死,都割捨不了他,也不知是葉晚棠的幸還是不幸。

    “僅憑這,你便信他沒有說謊?”蕭華雍若有所思。

    “他若是用旁的理由,我自是不信他,到了此刻,他不會利用葉氏來脫身。”沈羲和看着蕭華雍一直刨根問底,不由也有些動搖,便笑道,“若他當真無恥至極,我也不會讓他逃出西北。”

    蕭華雍見自己隨意問兩句,竟然讓沈羲和變得不自信起來,不由好笑,也有點得意,是自己的能耐讓她認可,他纔會重視自己的質疑,便不再說這話,而是斂了眼底的笑意:“有些人若是不識好歹,殺了也無妨。”

    瞧他陰沉沉的模樣,沈羲和立時就明白他說的是蕭長風,搖頭道:“無法乾淨利落。”

    蕭長風自身的能耐不提,他身邊的人經歷了在涼州驛站的變故之後,現在都是精銳,且他定然留了人在府外,最重要的是步疏林也是蕭長風的下屬之一,莫說無法將蕭長風和他的人一次性全部誅滅,就算當真能夠做到這一步,獨獨留下步疏林,步疏林就會陷入危險。

    他們用莫須有的罪名把蕭長風殺了,敷衍性地給祐寧帝一個交代,祐寧帝發作不得,卻可以逮着全軍覆沒,唯獨步疏林留存的理由可着勁折騰步疏林。

    步疏林又是女兒身,是不能進刑獄,否則暴露出來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這纔是沈羲和一再對蕭長風忍讓的緣由。

    另一個,他們這次在西北鬧出的動靜實在不小,不能再鬧下去了,否則會把陛下給逼恨。陛下到底是手握大權的帝王,硬碰硬他們必然是要喫虧。

    “我以爲,你已經對他動了殺心。”蕭華雍眉峯微攏。

    按照沈羲和的性格,沒有藉故將蕭長風派遣出去,留在都護府,哪怕偶爾限制了行動,也不啻於將她的所作所爲暴露在蕭長風的面前,蕭長風怎會不稟報陛下?

    對於蕭長風的話,便是沒有證據,陛下也會深信不疑,除非沈羲和是故意,要陛下知道她的一切,他眸光一凜,猛然坐起身,緊緊鎖住沈羲和:“呦呦,你——”

    聰明如他,輕而易舉就能夠想明白,爲何沈羲和要如此作爲,她這是要把西北發生的一切全部攬在她和沈家身上!

    “你如此,叫我情何以堪?你始終未曾將我當做一家人是與否?”蕭華雍氣急之下,心中慌亂又苦悶,將心裏隱藏的隱憂和不自信一股腦兒都衝口而出。

    沈羲和知曉蕭華雍明白過來之後會不悅,但沒有想到他反應竟然如此過激,微微一怔:“你怎會如此作想?”

    “我爲何如此作想?”埋在心底的話既然已經說出來,蕭華雍索性破罐子破摔,“你把我捂得嚴嚴實實,卻把你和岳父完全袒露出去,你無非是要陛下將所有矛頭指向你與岳父。不想牽連我,故而不惜讓陛下將你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也要明明白白讓陛下看清你的手段!”

    自打相識以來,不論是僞裝的蕭華雍,還是後來被她拆穿的蕭華雍,從未這樣高聲對她疾言厲色,沈羲和竟然也無法反駁他的話,是他這麼個理,但卻不是他心中所想那樣的意思。

    她一把握住他因爲激動而微顫的手,輕輕的撫着,不言不語。

    蕭華雍很想甩掉她的手,卻又捨不得,被她這樣無聲安撫着心裏彆扭至極,明明很氣惱,卻又氣不起來,索性就一直繃着臉。

    等他沒有那麼面紅耳赤了,沈羲和才溫聲細語開口:“我這般做,不是爲了感激你,亦不是爲了怕連累你,更非是如你所言,未曾將你視作一家人。”

    他爲了表達與他們一道的決心,這次花了大力氣,將陛下在西北的勢力連根拔除,沈羲和理解他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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