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輕聲笑了笑,帶着一臉的自信光華,來到鋼琴的凳子上坐下。

    手輕輕放在鍵盤上。

    接着,悠揚婉轉的演奏聲在整個大廳內響起。

    而自她的琴聲一開始後,整個宴會,便自動進入了安靜模式。

    衆人的耳朵皆是不自覺豎了起來,然後,便是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

    生怕打擾瞭如此美妙的琴聲。

    這琴聲,十分的空靈夢幻,讓人宛若置身在什麼鳥語花香的世界裏,周圍都是溫柔的陽光和沁人心脾的青草香。

    而每個人眼前浮現出的畫面,又是不同的。

    有人看到了和家人在一起時的歡笑打鬧。

    有人看到了和初戀在一起時的純真爛漫。

    有人看到了自己孩子回到了小時候,在地上四隻腳爬着,滿地找neinei的可愛畫面……

    總之,這琴聲,彷彿勾起了人們心中那些最美好的畫面,讓人不自覺地脣角輕揚,心中激盪。

    如此帶着濃烈感情色彩的琴聲,瞬間讓凌夫人女兒剛纔那一陣的瘋狂輸出,成爲一場笑話。

    彷彿她就是個鋼琴機器,只會炫技般地講求一個快,卻根本沒有領悟到音樂的真諦。

    雖然得到了誇讚又怎樣。

    她的琴聲,根本觸動不了人心!

    凌夫人以及她女兒,也聽了出來,兩者之間的差距。

    就算聽不出來,瞧着大家這會兒都自發地,保持着十分鄭重安靜的態度去感受琴聲,和剛纔凌夫人女兒演奏時,大家有說有笑地誇讚演奏厲害時的氛圍完全不一樣,也該知道,這場比賽,她們輸了!

    輸得是那麼的沒有爭議!

    輸得那麼的輕而易舉!

    儘管凌夫人的女兒這會兒再不甘心,她也不得不面對事實!

    演奏還在繼續。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琴聲裏時。

    誰也沒有注意到,從宴會廳的門口,走進來一位氣質卓然超越的男人。

    他一身矜貴雅緻的燕尾服,襯得他本就頎長的身材愈發完美修長,領結和胸兜裏的方巾色,和雲笙禮服的顏色是一樣的。

    雲笙猜對了,他就是故意挑的這個顏色,這樣,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在穿着情侶款的禮服似的。

    他戴着銀色面具,自一出現在宴會廳後,目光就灼灼地看向了雲笙。

    接着,他脣角微揚,大步朝雲笙走了過去。

    雲笙沉浸在動人的演奏裏,渾然不覺。

    直到身邊坐下來一個人,修長的手指,同樣落在鍵盤上。

    雲笙愣了一下,轉頭看了過去,就見着段沐宸戴着銀色面具,勾脣笑得邪魅。

    接着,他就十分有默契地,和她一起演奏了起來。

    面具之下,那熟悉的眉眼、脣形,讓雲笙一下子差點沒反應過來,這正是她同牀共枕了許久的老公。

    不過等反應過來後,她迅速嫣然笑了起來,然後便和他默契地開啓了四手聯彈。

    整個宴會廳再次出現了爆炸級的安靜。

    大家的呼吸都不約而同地凝滯住了一般,生怕打擾了這驚豔的一幕。

    一男一女,郎才女貌,四手聯彈,震撼全場!

    這畫面,這音色,簡直比去專業的音樂廳還值!

    隨着演奏的音樂,由最開始的婉轉,到激進高昂,再回落下來,再次變得抒情婉轉。

    一首足以震撼人心的曲子,終於落下了帷幕。

    最後一個音符定格,全場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絕。

    “太震撼了!我從來沒聽過這麼高級的演奏!”

    “這音色,我完全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只能說,太完美了!”

    “四手聯彈那會兒,我感覺我都要死了,太絕了!”

    “……”

    一片熱烈讚歎聲中,唯有凌夫人及其女兒,臉色如土。

    而云笙,則趁大家都還沉浸在意猶未盡的誇讚聲中時,一把抓住段沐宸的手,朝宴會廳門口,快速跑了。

    她一路快跑,出了宴會廳後,也不是往樓下跑,而是往樓上跑。

    直到跑到樓頂天台的位置,她的速度才漸漸慢下來。

    段沐宸勾着脣角,一直乖乖跟着她。

    直到這會兒,他才用渾厚朗潤的聲音,打趣問道:“雲小姐這是要帶我私奔嗎?”

    雲笙停下腳步,微微喘着氣。

    一聽到這和段宸天差地別的聲音,她就恨得牙癢癢。

    當初她怎麼就沒想過他的聲音是假的呢?

    明明她也可以隨便變換聲調的,老的、少的,甚至是男的,她都可以隨便改變。

    怎麼就沒想過,段沐宸也可以呢?

    深吸了一口氣,她回過頭。

    月光下,他的銀質面具反着光,宛若一面光滑的鏡面,襯得他湛黑的眼眸,愈發深邃。

    雲笙揚起一個笑,道:“和你老婆把婚離了,我們就私奔。”

    段沐宸驟然一下怔住。

    老婆這是在,開玩笑??

    不等他想明白,雲笙又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向他的腰間伸出了雙手。

    段沐宸眼疾手快地躲開,但是雲笙像是早有準備似的,也快速跟了過來。

    然後,他衣服的下襬,就被她給撩了起來。

    雲笙陡然一看到這個傷疤,眼眸還是不禁重重瑟縮了一下。

    原來這個傷,並不輕,即使結痂好了,那疤痕也像是一圈猙獰的爪牙似的,在他緊實的腰際形成了一個不大好看的烙印。

    雲笙看得十分認真。

    段沐宸則是渾身不自在。

    他甚至感覺得到,雲笙噴灑出的溫熱氣息,落在他腰間的敏感位置,讓他潛藏的想法不自覺地不停噴薄而出。

    好想要把老婆弄哭……

    段沐宸怕勢態發展下去,會變得不可控。

    便把衣服給放了下去,並按住衣服,不讓她再撩起來。

    他低頭看着她,帶着淺淺的笑意:“多謝雲小姐關心,傷口已經好多了。”

    雲笙擡起腦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段沐宸總覺得她這份認真的樣子,其實潛藏着她濃濃的惡趣味。

    只見她站直了身子,對他露出一個笑。

    接着,她伸出手,把他的腰給抱住了。

    抱住了……

    段沐宸周身一僵,瞳孔瑟縮。

    老婆怎麼??

    只聽雲笙在他耳邊笑意吟吟地說,“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想看你傷口,而不是想脫了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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