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其實就是調出系統搜索目標,但是系統卻一無所獲,她甚至一度懷疑是系統又出了問題。
自從與範星海結束對話,沈子煙就在思考,是不是什麼地方搞錯了。
否則,收服這頭怪物的辦法不是靠武力,不是靠智力,而是靠……感情……這怎麼可能呢?
她沉默的原因不光是因爲她根本不相信這種扯淡的辦法,還有一部分是因爲……無措。
不管是鬥志還是鬥勇,她都可以自信的拍着胸脯說她可以辦到,就算範星海說星辰獸的精神領域遠比想象中的廣袤,她都不怕,她並不是從一開始就這麼強的,也不是一開始就有足夠的實力做女王的,但她可以做到。
但是……
沈子煙擡頭掃了一眼對面的人,轉頭,翻身下牀。
見鬼去吧,還是直接殺了這個牲口比較容易。
對方沒有露出讓他滿意的無措反應,謝渂飛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馬上他就換上了一副兇巴巴的表情,上前一步拽住了沈子煙的胳膊:“喂,不明不白的出現在別人的牀上也就算了,一句道歉都沒有就想這麼跑了?”
沈子煙努力回憶了一下,確定以及肯定昨晚自己那杯酒不至於讓這幅身體斷片兒,於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謝渂飛,問他:“你想要錢?”
謝渂飛:“?”
沈子煙:“你比我醒得還早,要是覺得自己喫虧了,你怎麼不喊人?”
謝渂飛:“?”
謝渂飛怒了:“我一個大老爺們,我有什麼可怕的,我喊人幹什麼!”
沈子煙“嘖”了一聲:“現在的男人可真不自重。”
說罷,披上外套,打開門,走了。
謝渂飛:“?”
“醒啦?有沒有不舒服啊,昨晚睡得好不好?”童彤見沈煙的房門被打開,笑眯眯的捧着一杯咖啡衝到了她的面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嘿嘿”的壞笑了兩下,問她,“我表哥怎麼樣,還是帥的吧?”
沈子煙點頭,童言確實長得不錯,一副斯文的模樣,因爲年紀比他們這些人大了幾歲,所以還有點成熟的味道。
她隨着童彤的話在屋中環視了一圈,問她:“他們走了?”
“嗯,說是要回工作室一趟呢!”童彤打了個哈欠,說,“我表哥好像對你有意思呢,今早還問我要了你的聯繫方式。”
但是沈子煙卻對童言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她只記得對方的長相。
這身體酒量不行,被那個玩搖滾的咋咋呼呼的袁家英灌了一杯酒就暈暈的,只能坐在一旁玩手機,根本就沒參與他們昨天的聊天。
老海王童彤又拿出了手機,開始回消息,一邊回還一邊跟她說:“昨天打算帶你去我開的酒吧來着,結果臨時想起了表哥這茬,今晚跟我去轉轉?老袁去唱歌哦。”
一提起酒吧,喜靜的沈子煙腦子裏又開始嗡嗡,她一邊拒絕一邊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剛纔出來的房間,不明白那個男人爲何還不出來。
系統說他叫什麼來着?
“你看什麼呢,去嘛去嘛,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開的是音樂酒吧,一點都不亂的,就去喫點東西!店裏的廚子是我特意從外面挖過來的,揚城獨一份兒,你去別的地方根本喫不到那個味道!!”
“昨晚你這裏來別的朋友了?”
沈子煙皺着眉問她,還擡腳走到門前,又打開了房間。
打開門,她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屋內的被子還凌亂的放着,窗簾遮住了陽光,房間中有些幽暗,但是房中卻空無一人。
沈子煙快速走進屋中,拉開了緊閉的窗戶,朝下看去。
這裏可是三樓,跳下去不可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你找什麼呢?怎麼了?”童彤見沈子煙有些奇怪,莫名其妙的跟了上來,順着她的視線超下面看。
“昨晚,除了童言和袁家英,還來了別人嗎?”沈子煙皺起眉,開始不確定了起來,難道她真的喝斷片兒了?
童彤茫然的搖頭:“沒有了呀,你怎麼了?”
“真的沒有了?這房間裏除了我,沒有別人嗎?”
“沒有呀,你可是客人,我怎麼可能把你跟別人安排在同一個房間裏,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我換的,我親自把你送進來的,然後就沒人在進過這個房間。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童彤有些擔憂的摸了摸沈子煙的額頭,害怕對方被自己折騰生態病了。
沈煙沉默了。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酒沒醒,還是真的撞鬼了?
“你……是不是做夢了?”童彤試探性的問。
“大概吧……”
“夢到什麼了?”童彤好奇。
沈子煙:“一個男人。”
童彤:“???”
“寶貝……”童彤忽然心疼的抱緊了沈子煙,眼神忽然變得鋒利又堅定,“今晚你一定得跟我走,你一定是單身太久了纔會這樣的,我那店裏有不少帥哥的,你信我,就算你不選表哥我也不怨你,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沈子煙:“……”
沈子煙還是不太相信自己會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她問童彤:“謝渂飛,那個男人叫謝渂飛,我應該不是在做夢。”
系統說這男人叫這個名字。
“寶貝!別說了!”童彤心疼得都快哭了,“那不是謝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呆少爺嗎?做夢也沒必要讓自己這麼慘的!”
沈子煙:“……”
始終坐在牀上看熱鬧、只不過是每日凝聚實體時間有限的謝渂飛:“……”
你再罵?你說誰是呆少爺??
*
沈子煙拒絕了童彤的午餐邀請,在對方的軟磨硬泡之下還是答應了晚上過去找她,這才得以從她的家裏脫身離開。
她還有些困呢,早晨能醒過來只不過是因爲陌生的環境讓她感到了些許不安,否則她還能繼續睡。
沈子煙其實不喜歡這樣,但她沒辦法抵抗這具軀體的生理本能,於是也沒回去店裏,而是直接回了家,換上睡衣,爬上自己的牀,她又睡着了。
謝渂飛自然也就跟着沈子煙一起回了她家,沒辦法啊,他現在像是被繫了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就綁在沈子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