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長豐玩忽職守,不敬儲君。茲革去太醫一職,永不得入仕。”
洪長豐瞪大眼睛,頹然倒地,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兩個太監拖了出去。
轉眼,武將已經鬧騰了三日。不少文臣扛不住了,勸告太子爲了朝堂的安穩,別去查顧大將軍了。查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查出來,還把前朝搞得烏煙瘴氣,實非明智之舉。然而太子也是個倔脾氣的,年輕氣盛,不想受迫屈服,不顧一切強保自己作爲太子的威嚴。場面就這麼僵持着。
林清羽和顧扶洲說起此事,顧扶洲痛心疾首:“他們怎麼能這樣爲難太子。我聽說,太子因爲此事都氣得宣了太醫。太子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如何面對天下蒼生,那隻能以死謝罪了。”
守在門口的兩個天機營侍衛默默對視了一眼。
林清羽頭幾次送藥來,顧扶洲是站着的,後來變成了坐着。今日的顧扶洲……是躺着的。
林清羽道:“將軍起牀喝藥罷。”
痛心疾首完的顧扶洲語氣懶懶:“勞煩林太醫把藥端過來。”
林清羽將藥端至牀邊。顧扶洲撐起腦袋,起了又沒完全起,以一個半起的姿勢把藥喝完,接着把藥碗遞還給林清羽,安詳地躺了回去。
林清羽不由地問:“將軍今日睡了多久。”
“用完午膳後我就一直在牀上了。”
“那你晚膳是在何處用的?”
眨眼這個動作,出現在三十歲,面容冷峻的高大男子身上,林清羽只覺不忍直視。“將軍你不能這麼下去了。你若是個病秧子也就罷了,如今你身強體健,怎能一日日躺在牀上,不事生產。難道,你真的想當一個廢人麼。”
“不瞞林太醫說,自從我從閻王爺那搶回了一條命,我就頓悟了。”
“將軍悟了什麼?”
“一個人的夢想若只是當一個廢人,那他和無憂無慮有什麼區別?”
“……”
顧扶洲悠悠感嘆:“你是不知道過去那麼久我是怎麼過的。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每日白天在下屬那受盡苦楚,晚上好不容易睡個覺還要遭遇敵軍偷襲,我一刻牀都不能賴,立刻要爬起來逃命。那種痛苦你能想象嗎?”顧扶洲又強調了一次,“一刻牀都不能賴!”
林清羽不禁莞爾:“活該。”
顧扶洲看着他笑,就有些忍不住了。明知道威脅還未完全解除,仍然叫出了那個他活了多久就想了多久的名字:“清羽……”
林清羽胸口一熱,明知道不是最佳時機,還是忍不住應了他一聲:“……嗯?”
“你瘦了好多。”顧扶洲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傷感,又笑着加了一句,“我卻壯了一圈,你氣不氣?”
林清羽:“……”
氣,氣得想給姓江的下毒,讓他再萎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啦還差四次加更!二嫁可以籌備起來了,我先報名當個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