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義人精一樣的傢伙,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點端倪。
他猛然站了起來,隨後爆退了十幾步,整個人貼到了房間內側的牆壁旁,右手在旁邊的櫃子上一搭,抓起了一個花瓶,開始在自己面前擺弄。
看他的樣子,分明是打算以此爲武器,跟陳鈞抗衡一二了。
不光是他,剛纔站在門口,相互攙扶着的張龍趙路,看到這一幕之後,也是強打精神。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隨時都要撲上來,跟自己老闆來個前後夾擊。
“前面的事情,也就罷了,但是今天小師父打上門來,先是把我的兩個得力下屬給打成了殘廢,又對我動手差點把我淹死,這兩件事情,可是要好好算一算的。”
張信義一邊揮舞着手裏的花瓶,一邊警惕的看着陳鈞說道。
對於眼前這一幕,陳鈞着實有些想不明白。
誰給他們的勇氣,誰給張信義的膽子?
“既然張先生想要談,那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何必舞刀弄槍的,到時候傷了人多不好,就算是碰壞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陳鈞臉上掛起了一抹笑意,誠懇的朝着張信義說道。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已經在後腰上輕輕一拂,拈起了一根銀針。
此時此刻,陳鈞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管張信義是怎麼突然狂妄到要跟陳鈞繼續唱對臺戲的,他稍後都要給對方留下點永生難忘的禮物。
到時候,就看張信義的運氣如何了。
看着陳鈞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上下游弋,似乎在瞄準什麼部位,張信義只覺得背後一冷。
“他媽的,說好了十分鐘就到,這都十幾分鍾了,怎麼還沒有到,這個王八蛋,不靠譜!”
他低聲罵了一句,趁着陳鈞愣神的功夫,猛的把手裏的花瓶扔了出來。
陳鈞面對着凌空飛來的花瓶,只是左手向前一兜一轉,就成功把花瓶穩穩拿住,隨手扔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緊接着,陳鈞便是快步朝着張信義走了過來。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這種事情他沒見過也聽過。
之前他看張信義態度誠懇,又那麼迅速的把股市的事情處理了個乾乾淨淨,還以爲對方算是個好相與的人。
沒想到,這傢伙表面上服了軟,實際上還在搞什麼幺蛾子!
張信義看着陳鈞朝自己走來,連忙就地一滾,想要閃開陳鈞,朝門口跑路。
然而陳鈞動作何其迅速。
不等他撲出去,就已經一把按住了張信義的肩膀,一拉一扯,把張信義按在了自己的腳邊。
張信義肥碩的身軀,在陳鈞腳下骨碌了兩下,還想再掙扎離開,已經是做不到了。
他猛然擡起頭,朝門口看了過來。
張龍趙路看情況不妙,也不顧自己身體上的情況遠沒有恢復,相互攙扶着,就朝着這邊猛衝。
只不過這兩人之前被陳鈞打得太狠了些,才跑了幾步,就被地毯絆倒在地,兩個人摔成了一團。
這一針下去,只要陳鈞稍稍灌注一道真氣下去,張信義接下來的三五年,就別想從牀上爬起來了。
就在此時,一道銀光閃過。
陳鈞身形猛然向後一仰,隨後將右手擡了起來。
剛纔拈在他食指拇指之中的銀針,此時已經只剩下了半截。
中間的斷裂處,帶着撕裂的痕跡,似乎是在瞬間被什麼東西斬擊而過。
而銀針的尾部,竟然還是十分平直,毫無變化。
出手之人快準狠缺一不可,對方所用的東西,應該也很別緻。
陳鈞眯起眼睛,第一時間沒有看向門口那道寒芒傳來的方向,而是看向了內側的牆壁。
半根銀針掉落在牆角處,在它上面十幾公分的位置,一個拇指大小的菱形飛鏢,正牢牢的紮在牆壁之上。
三指長的刃部,竟然通體沒入牆壁之中。
陳鈞的心頭一沉。
要知道,這房間的牆壁,都是混凝土澆築成的,除了牆體表面有不到五毫米的附着物之外,剩下的地方都可以說堅硬無比。
哪怕是陳鈞,想要用刀在上面劈出太深的痕跡,都有些費力。
對方卻只是用了一枚小小的飛鏢,就做到了這種效果。
此人,不可小覷!
“你該不會是個假和尚吧?”
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個慵懶無比的聲音。
“說來也是,現在的和尚有一大半都是假的,連孩子都能滿地跑,媳婦一個都不夠,說不定外面還包了幾個女人,哪有那麼多的真和尚。”
“像你這種脣紅齒白的小禿驢,應該有不少女人相中你,想要把你包下來吧?”
“既然沒有什麼慈悲心,又好勇鬥狠,乾脆還俗得了,非要頂着個禿頭晃悠來晃悠去,看着太扎眼!”
說話的人,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
這個男人的頭頂,扎着滿滿一頭的小髒辮,顏色更是五彩斑斕。
尤其是他的眉毛,似乎也紋過,看起來十分古怪。
看着對方瘦削的身形,陳鈞的眉頭擰了起來。
“施主看起來並不怎麼健康,很有可能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怎麼還能打出那麼快準狠的飛鏢?”
“難不成,施主竟然也有內家功夫在身上?”
面對着這個髒辮的冷嘲熱諷,陳鈞壓根就沒當回事,只是有些意外於對方的表現,忍不住主動問道。
“呦呵,這還真讓我意外,沒想到你這小禿驢還有點眼力,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來本大爺的名堂來了。”
“既然你都看出來了,大爺也就不瞞你了。”
“本大爺就是劉氏捨身拳第十三代傳人,劉天霸!”
劉天霸一邊說着,一邊從腰間拈起了另一把飛鏢,十分病態的在上面舔了兩下。
“小禿驢似乎身手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下你劉大爺的飛鏢?”
陳鈞看着這貨,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眼露精光,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