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那些村民,根本沒什麼自主思考能力。
一聽高升竟然真的朝高峯追問,頓時都是閉上了嘴巴,同時朝着高家兄弟看了過來。
“哥,你可不能相信外人,不相信你親弟弟!”
“都是這個臭和尚在挑破離間,你可不能中計啊哥!”
高峯眼神有些閃躲,但依舊不肯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嘟囔着說道。
“峯叔,那個小和尚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峯叔,我上次看到跟這兩個騙子私下裏說話的那個人,不會真是你吧?”
有幾個頭腦還算清晰的村民,想到了什麼,紛紛朝着高峯問道。
聽到他們的問題,周圍衆人更是紛紛懷疑起了高峯。
這一下子,算是把高峯給逼到了絕境。
才轉眼的功夫,這些人紛紛想起了之前跟高峯相處的時候一些可疑之處。
質疑聲越來越大,就連高升也是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那兩個之前一直虛張聲勢,想幫着高峯坑陳鈞的騙子,這會兒看到情況不太對,相互看了一眼,萌生了退意。
兩人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高峯的身上,立刻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試圖從衆人之中奪路而逃。
看着這些傢伙的反應,陳鈞剛纔無比陰沉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
如果僅憑動口,就能讓這些傢伙自己鬧騰起來,倒也省了力氣。
之前救下姑媽的時候,陳鈞下了大力氣,體內真氣幾乎消耗一空,此時只恢復了兩成。
再加上週圍的人,多半都是普通村民,跟陳鈞無冤無仇,他也不願出手傷及無辜!
高峯面對着衆人的指責,腦袋裏面瘋狂運轉起來。
片刻之後,他陡然想到了什麼,猛的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小禿驢,你壓根不是來騙錢的!”
他突然擡起頭,指着陳鈞吼道。
“你根本就是隔壁村過來想要挑起我們高家內訌的!”
高峯這陡然的一嗓子,直接把所有人都給鎮住了。
場中一時間,鴉雀無聲。
只不過,高峯話裏的隔壁村幾個字,讓周圍的村民心裏都犯起了嘀咕。
陳鈞面對着這突如其來的指責,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都哪兒跟哪兒?
看着高峯一臉得意的模樣,他頓時反應過來,這時候的高峯,已經是被自己逼急了,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屎盆子,愣是扣在了自己腦袋上!
“哥,嫂子,大傢伙,你們想一想,自從咱們村東邊發現礦脈以後,是不是三番五次遞交開採申請下不來?這是爲什麼大家是知道的吧。”
高峯一看自己這幾句話,把村子裏的人都給招呼住了,立刻就來了精神頭。
他朝前走了兩步,轉過身來,看着村子裏面的人,大聲說道。
“這礦脈一勘探出來,說是儲量不大,可以交給村集體處理,但是鐵山村愣說有一半礦脈在他們那邊,沒事兒就上去鬧,愣是不讓咱們開礦。”
“因爲這件事兒,大家誰家裏人沒被打傷過,沒掛過幾回彩?”
他們頓時回想起了之前跟鐵山村打械鬥的場景,一個個臉色沉了下來,紛紛點頭。
高升在旁邊聽得一知半解,隱約覺得情況不太對勁,連忙打斷了高峯的話。
“可是,這跟這個小和尚有什麼關係?”
“哥,你還沒看明白麼?”
高峯指着陳鈞的鼻子吼道。
“這禿驢就是鐵山村給咱們下的套啊!”
“先是假裝和尚爲你治病,然後又來這裏想要把冷新月姑媽的傳染病在村子裏散播開來,現在被我們識破了陰謀,反口就咬上了我來個反間計,咱們差點中計了!”
高升看着高峯慷慨激昂的模樣,心頭一顫。
高峯畢竟是他的親弟弟,佔據了先天優勢,比起陳鈞的話,他更容易相信高峯的話。
這會兒一聽高峯的惡意揣摩,他再次把目光看向了陳鈞。
此時的陳鈞,滿臉的譏諷笑意,看着還真像是陰謀得逞的模樣。
“小禿驢,難不成你真是鐵山村的人?”
“你們村子怎麼就這麼狠毒,不但想搶了我們的礦,還要弄死我我們的人?”
高升的話,在村民的心中,近乎於坐實了陳鈞的罪名。
高峯連忙煽風點火的又說了幾句,愣是把村民們的火氣,全都給煽忽了起來。
村子裏要是開了礦,他們家家戶戶作爲集體的一份子,就算是喫不到肉,也能喝到肉湯。
但要是這礦最後黃了,或者被鐵山村給弄過去了,他們連西北風都喝不到。
一時間,村民們都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看客,而是身在其中的參與者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直接把這貨的腿打斷然後丟回鐵山村,我看他們還敢跟我們爭!”
人羣中不知誰說了一句,立刻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我看打斷腿都是輕的!咱們人多,直接套上麻袋打死算完!”
“就是,到時候也分不清是誰打的最後一下,就算警察來了,總不能把我們都抓了!”
村民們的情緒給煽忽了起來,全都面露猙獰,恨不得把陳鈞的皮肉全都拆下來。
那兩個騙子,眼看着事情峯迴路轉,這會兒也不再想着跑路,而是摻和在人羣裏面,不斷拉動氣氛。
高峯看得真切,臉上神情越發得意,隨後振臂一呼。
“鄉親們,咱們不能讓他們奸計得逞,打死他!”
幾十號人,頓時激動起來。
有幾個頭腦發熱的傢伙,舉着鋤頭走在前面,烏壓壓的朝着陳鈞走了過來。
看他們的樣子,怕是不把陳鈞給拆乾淨了,都不算完。
陳鈞的臉色,算是徹底陰沉了下來。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的確不假。
高峯才幾句話,就將這些村民心中的惡,放大到了這種地步。
如果此時站在這裏的不是陳鈞,換做是另外任何一個普通人,說不定還真要被他們亂棒打死!
就在陳鈞橫下心,打算主動出手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