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看起來是書房的樣子,正面牆的書櫃前面一張紅木書桌,上面凌亂的擺放着些東西且積了一層的灰。
陳鈞只是在房間裏簡單的掃了一眼,就被一樣東西給吸引住了目光。
在落滿了灰塵的桌子上,擺着一個相框,裏面是馬宏俊和馬天賜的合照。
相片裏兩個人都笑的很開心,可是陳鈞卻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就在陳鈞考慮着要不要把照片拿出來帶走的時候,身後的門忽然打開,馬天賜微笑着走了進來。
“我還在找陳少爺在什麼地方,沒想到陳少爺竟然跑到了這裏。”
“這是父親以前的書房,他一向不允許別人私自進來。”
聽着馬天賜帶着點警告意味的話,陳鈞放下相冊微微一笑。
“就是閒着無聊,隨便看了看,抱歉。”
“伯父的情緒穩定了嗎?”
面對着他的坦然,馬天賜有些意外,隨後點了點頭。
“已經穩定了,陳少爺可以隨時行鍼了。”
兩人簡單交談了幾句,隨後一同離開了這個房間。
就在兩人離開後不到片刻的功夫,立刻就有一個僕人走了進來。
這人面色陰沉,進門之後徑直走向了剛纔陳鈞拿着的相框,掏出打火機,毫不猶豫的就將其點燃,付之一炬!
回到閣樓上之後,陳鈞就注意到。
馬宏俊的確是安靜了下來。
但是看他的模樣,並不是想開了,而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一副我爲魚肉的樣子。
“伯父,我現在要用鍼灸封住你的經脈,保護你的五臟六腑不受毒素的侵害。”
陳鈞重新打開針盒,隨後低聲朝着馬宏俊說道。
“介紹一下,我是華雲集團陳富強的兒子,在大佛寺出家爲僧。”
“佛祖慈悲爲懷,我一定會盡全力救你的。所以如果有什麼不適,一定要想辦法告訴我。”
方纔馬宏俊的表現,讓他多了個心眼。
要是能從馬宏俊這裏套出點什麼信息來,那是最好不過。
只不過,馬宏俊面對着陳鈞的套話,依舊是直愣愣的,半句話都沒有。
馬天賜露出了擔憂的神情:“父親經常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聽到別人說話。”
“或許是聽不見吧?”
陳鈞微微一笑,朝着馬天賜說道。
就在剛纔那一瞬,他的手掌跟馬宏俊手掌相接觸的時候,分明感覺到了對方有些微的動作,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片刻之後,陳鈞用銀針將馬宏俊體內的毒素暫時封住,就跟着馬天賜回到了一樓客廳。
“多謝陳少爺出手相救,我真是感激不盡!”
馬天賜臉上掛着一抹淡笑,以茶代酒,敬向陳鈞。
陳鈞沒有端起杯子,饒有興趣的看着房間佈局,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說道。
“馬少爺感激早了,具體解毒的方法我還沒有想出來,所以等我解了毒再感激不遲。”
“哦,既然如此,那我這個祕密也等陳少爺解毒後再說吧。”
陳鈞微微一笑。
“不過我建議把伯父轉移到特護病房去,我每天給他鍼灸也方便。”
“父親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不如陳少爺在這居住段時間?我也能盡地主之誼。”
馬天賜看了陳鈞一眼,回答道。
陳鈞對於馬天賜的提議,似乎並不喫驚,輕輕點頭答應:“也好,不過我要先回去一趟安排些事情。”
兩人又小聊了片刻,陳鈞這才離開了馬公館。
回頭看向那聳立的歐式建築,陳鈞心中不免嘀咕起來。
這個馬天賜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對自己好一定有所圖謀。
但圖謀的是不是救治馬宏俊就很難說了。
在見到馬宏俊之後,陳鈞就覺察到,馬天賜這貨跟他爹,完全不在一條線上,這裏面的貓膩實在太大。
要不是馬宏俊身上的毒素的確古怪,引起了陳鈞的興趣,陳鈞怕是轉身就要離開。
至於馬天賜嘴裏的祕密,陳鈞反倒是沒了那麼大的興趣。
回去的路上,陳鈞就分別給陳富強和郝雲申打了兩個電話,一是讓他們幫忙調查一下白馬集團的情況,同時調查一下三個月內馬宏俊和馬天賜都有哪些動作。
再一個就是,將郝韓雲的情況,再次做了強調,讓他們加快調查的速度。
纔回到酒店,敲開了唐穎他們幾個房間的門,他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氣。
房間裏,唐穎她們點了外賣正趴在桌子上喫,陳鈞笑道:“爲什麼不讓郝雲申帶你們出去喫,再不濟酒店也有餐廳,怎麼喫起了外賣呢。”
“陳鈞你回來的正好,來嚐嚐這湯麪,我跟你說這簡直絕了!”
說着唐穎就把自己喫剩的湯麪塞到陳鈞的手上,看着那濃白的湯,陳鈞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喝了一口。
骨頭湯?
害怕破戒的陳鈞趕忙吐了回去,正想說話,結果砸吧砸吧嘴,感覺有些不對。
於是他又喝了一口,三位美女立刻露出驚恐的目光,唐穎更是捂着嘴退後三步。
“陳鈞你真沒必要勉強自己!你這樣我……嘔,扛不住,嘔。”
細品之下陳鈞終於明白這湯里加了什麼,他趕緊奪走周婉寧和冷新月手中的筷子:“這面不能喫,被老闆加了料了。”
“嗨,還以爲什麼呢,現在這做快餐的有幾個不加料的。”
唐穎見自己的面是吃不了了,索性坐下來準備再點一份,一邊點一邊說道。
“真要是大骨頭熬的也就沒這麼鮮了,估計都是什麼濃縮的高湯增香劑之類的,偶爾喫一喫沒關係的。”
“可這裏面放的,是能讓人成癮的枇楸籽!”
三位美女面面相覷,周婉寧疑惑問道:“枇楸籽是什麼,聽都沒有聽過。”
“一會再解釋吧,趕快帶我去這家店!”
陳鈞眼見着他們還有些茫然,立刻搶過了唐穎的手機,開始翻找外賣記錄。
片刻之後,就翻找到了這家店的詳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