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世家要麼在深山老林中避世,要麼就大隱隱於市以普通人的身份在社會上活動。”
“微生家就是後者,他們在當地有着自己的家族企業,也可以說是遠近聞名了。”
正當老方丈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禪房的門忽然被敲響,陳鈞立刻起身打開了房門。
剛纔出去的玄悲,正站在門口,他的身後正站着一個一身素白衣裳的姑娘,看樣子應該正是那個煙兒。
“師父,煙兒姑娘來了。”玄悲將手中的一根竹竿遞到陳鈞的手上說道:“你牽着煙兒姑娘進去,小心臺階。”
陳鈞順勢接過竹竿,有些疑惑的往玄悲身後一瞧,頓時有些意外。
這煙兒姑娘穿着的一身白衣倒是乾淨素雅,但是她的眼睛上卻蒙着一層紗布,看樣子應該是眼睛受傷了還沒有好。
甚至,有可能已經失明。
陳鈞的心頭,頓時升起了一抹憐惜。
二十二三的年紀,雖然比他大了不少,但也正值青春年華,竟然就看不到東西了,這實在是有些可惜。
只是轉念之間,他就做出了決定,稍後一定要幫着這個煙兒姑娘看一看眼睛。
老方丈一時間解決不了的問題,不代表他現在就不能解決。
經過了這幾次成長之後,陳鈞無論是從內勁兒還是醫術上,其實都有了長足的長進,未必能在正面超過老方丈,卻很有可能在一些偏門旁路上能起到特殊作用。
見到了煙兒進門,老方丈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低聲說道。
“煙兒,你身邊這位就是我的徒弟,法號叫玄度,俗名陳鈞。”
煙兒聽後立刻微微下蹲,雙手交疊於左腰處,行了個萬福禮微笑說道:“微生煙兒見過玄度師父。”
看到這老派的行禮方式,陳鈞微微一怔,接着笑了起來。
“幸會幸會。”
他喃喃着嘟噥了一句,接着就聽老方丈在旁邊笑呵呵的說到。
“你們倒也不用如此生分,煙兒啊他就是我跟你說的乾弟弟,這次就由他護送你到謝家,且在找出殺害你家人的兇手前,我會讓他一直保護你。”
煙兒與其他幾女不同,自身便是內家功夫傳承之人,更是古武世家的人,相對來說反而距離陳鈞更近。
冷新月站在旁邊,本就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煙兒有所警惕,此時聽到這些話,更是眉頭一皺,忍不住開口說道:“一直保護,這要是找不到兇手可怎麼辦?”
不等老方丈解釋,煙兒立刻朝着老方丈的方向福了一禮說道。
“義父的好意煙兒心領了,玄度師父只需要將我送到謝家便可,謝家家主與我父親是患難之交,且也是古武世家中的佼佼者,到了那裏我也就安全了。”
看着煙兒姑娘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冷新月隱約能感覺到她是非常要強的一個人,又聯想到她那悲慘身世,心裏立刻就愧疚了起來。
“抱歉,是我多慮了。”
“無妨,確實不應該麻煩無辜之人。”
煙兒笑了笑,同樣朝着冷新月微微欠了欠身子,然後又對老方丈說道。
“煙兒多謝老方丈辛苦籌謀,玄悲師父說再換一星期的藥我眼中毒素就清除了,所以我想一星期後就出發,不知可否?”
老方丈再次頷首,算是同意了煙兒的請求,接着一擺手,朝着他們低聲說道。
“自然可以,好了我也累了,你們年輕人在一塊多聊聊天吧,互相之間也熟悉熟悉,我想休息一會了。”
眼見着老方丈有逐客的意思,幾個人也不敢再多待下來,只能陸續出了禪房。
煙兒的情況,引起了陳鈞的些許興趣。
出了禪房之後,他本來還打算跟煙兒再聊上幾句,然而煙兒卻並不像是其他姐姐一樣,對陳鈞天然親和。
她微微福了福身子,便是欣然說道。
“三位慢聊,煙兒身體略感不適,先退下了。”
說着竟然自己拿着竹竿在地上敲敲打打的往回走,陳鈞愣了愣神,有些啞然,之前帶着她過來的玄悲,這時候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他輕輕搖頭,隨後立刻說道。
“煙兒姑娘你房間在哪裏,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玄悲師父過來了,他送我回去就行。”
她話音剛落,玄悲就從拐彎處走了出來出來,笑呵呵的說道:“煙兒姑娘耳朵真好,我走路都沒有腳步聲的,你都知道我來了。”
“玄悲師父步履輕盈但真氣卻十分有力,煙兒自然就聽見了,那就有勞玄悲師父了。”
煙兒的話讓陳鈞眉頭一挑,第一次聽到有人可以‘聽’到真氣,自己雖然也能感受到他人身體散發出來的真氣波動,但那是自己修煉多年才形成的對真氣的敏感。
老方丈對於煙兒的家世似乎十分推崇,這足以說明煙兒此時說的話,應該不是在刻意吹噓什麼,而是確有其事。
這一下子,倒是讓陳鈞對那些世家的能耐,產生了更大的興趣。
晚上在寺裏吃了齋飯後,陳鈞又去跟老方丈說了會話,重點就說了自己體內真氣中那腐蝕之力的事情。
“這跟你修煉的混元勁有關,世界萬物都可以看做能量載體,我們人體舉手投足之間都能形成能量。”
“真氣就是純粹的壓縮能量,我們所運用的內勁兒和真氣全部源於自身,所以你自身越強大真氣越強勁,二者相輔相成。”
“混元勁則是在修身於內的基礎上又開闢了新的通道,它可以讓你吸收外界的能量爲己所用。”
“你中毒後體內所產生的腐蝕之力就是這樣的外界能量,被混元勁吸收之後融入到你的真氣中,在你需要的時候爲你所用。”
老方丈簡單的幾句話,立刻就讓陳鈞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點。
同樣,也是印證了他之前的一些揣摩。
“看樣子,我對於這種能力的運用,還只是停留在初步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