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微生煙,在外面只能聽到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這才能繼續說道。
“如今只剩我孤身一人,整個江南古武界卻沒有任何人出面爲我做主,現在反而被追着討債,您是不是要把我逼死,要讓微生家徹底絕滅,您才甘心?”
微生煙兒用不卑不亢的語氣說出了惹人心疼的話,別說對方了,陳鈞在門外聽着都感覺十分可憐。
果然那個嶽叔叔語氣緩和了下來。
“我……我要讓你們微生家絕滅幹什麼?我跟你們家又沒仇沒怨的。而且我們岳家在江南屬於三流世家,人微言輕,我們就算是想爲你們做主也是無能爲力啊!”
嶽叔叔說到這裏,話鋒忽然就是一轉。
他轉而將矛頭對準了謝家。
“倒是你們謝家,剛纔我聽你們說這微生煙兒已經是你們的準兒媳了,那爲什麼不能爲煙兒姑娘做主調查這滅門慘案呢?”
謝長明冷哼一聲:“你怎麼知道我們謝家沒有調查呢,可是對方既然敢對微生家動手,那我們的調查又哪裏會這麼輕易的取得進展?”
“是麼,我還以爲你們謝家正在全力爭取成爲下一屆的協會會長呢,看來是我嶽某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句話真是極盡嘲諷之意味,看來謝長明覬覦協會會長一職,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聽到這裏,冷新月已經沒有了什麼耐心。
她轉過頭來,看向了陳鈞。
“咱們現在還不進去?”
這句話雖然是在問陳鈞,但是同樣也是在問冷新月自己,她已經隱約覺得,自己跟陳鈞就算是進去,也未必能提供太大的幫助,說不定還會幫倒忙。
果不其然,陳鈞撇過頭看了一眼冷新月,低聲說道。
“不了吧,感覺微生煙兒已經能夠掌控局面了,而且又沒有打起來,咱們現在進去算怎麼回事。”
冷新月聽了陳鈞的話點了點頭,對於陳鈞的話深以爲然。
“那你在這聽着,我先回去了,要是他們打起來了,你在進去。”
說完冷新月就站直了身體,一邊捶打自己的腰一邊往回走。
陳鈞看着冷新月的樣子哭笑不得,不過幸好這會客廳的門外沒有監控,自己在這裏偷聽也不會被發現。
“岳家主說話不必含槍帶棒的,我們謝家雖然確實有意競選古武會長一職,但是這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到時候氣海大會自有勝出者,若是我謝家僥倖獲勝,一定不會虧待你們岳家的。”
謝長明這話說的是滿滿的威脅,但是顯然岳家主並不喫他這一套。
“如果到時候老天真的不開眼讓你們謝家拔得頭籌,那我們岳家立刻退出協會離開江南,畢竟那時的協會,也沒有呆下去的必要了。”
“怪不得岳家主如此氣勢洶洶的來找煙兒要錢,原來是爲搬離江南做準備啊,其實岳家主大可不必爲難這孩子,等到我成爲古武會長的那一日,自然會送上一份厚禮,來祝你喬遷之喜!”
陳鈞微微皺眉,側過身子假裝自己是纔剛過來的。
屋子裏面的人,魚貫而出。
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帶着兩位劍眉星目的英俊男子走在最前面,他們見到陳鈞的時候微微側目,但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一臉陰沉的謝長明緊跟在後,他身後是緊皺着眉頭的謝朗和麪無表情的微生煙兒。
“謝伯伯,沒事吧?”陳鈞有些尷尬,自己剛纔在偷聽,卻在卻要裝作剛過來什麼都不知道。
謝長明一看是陳鈞,眼睛忽然一亮,然後立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正好你來了,給我們出口氣!”
看到謝長明那個一臉興奮樣子,陳鈞立刻知道自己又要被當成工具人了。
這老傢伙,真是一點臉都不要。
果然這老傢伙忽然高聲對走在前面的岳家喊道:“我們江南古武世家經常不來往走動,今天既然來了,不如活動活動,試試拳腳?”
岳家主立刻停住了腳步,一臉疑惑的轉過頭:“你說什麼?讓我們跟你比試拳腳?哈哈哈哈,我說謝長明啊,你是不是以爲我老了就打不過你了,別忘了當初的氣海大會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你既然知道自己年紀大了就行,我看你還是多多修身養性改改你這暴躁脾氣,這樣也能多活兩年。”
說着謝長明將陳鈞推了出去說道。
“你身後這兩位應該是你們岳家年青一代的翹楚吧,不如和我這賢侄比試比試,若是你們怕了,就當我沒說,你們走吧。”
這個謝長明陰損的很,他知道岳家主脾氣火爆,爲了讓促成這場比試,自然是張口閉口故意去刺激對方。
不出他所料,岳家主受到這冷嘲熱諷之後,臉色頓時就是一變,隨後看向這邊的時候,露出了一抹狠辣的神色。
“好啊,謝長明你也是真有膽子,誰不知道我岳家武學在江南也是數一數二的。既然你們想要自討其辱,那我們就奉陪到底!”
岳家主拍了拍其中一人肩膀,語氣之中帶着點慫恿的意思說道。
“岳陽,你不是一直說和師兄弟們切磋沒有意思麼,今天機會來了,放開手腳去打吧,只要不打死,其餘的不用管。”
看他的意思,應該是對這個岳陽十分有信心。
只不過,這個慫恿的話,顯得太過狠辣了點。
古武世家除非有深仇大恨,不然出手便是切磋,切磋自然以點到爲止爲主。
他竟然開口就要人打死對手,這種氣度可見一斑。
那個叫岳陽的立刻拱手笑道:“是,師父!徒兒一定不負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