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沈朝陽蕭君澤 >第39章 與老狐狸之間的較量
    書房。

    沈清洲離開前將白狸放了出來,以朝陽的命爲代價威脅她乖乖聽話。

    白狸身形瘦弱,雖然已是中年,可面容卻無任何歲月痕跡。

    白狸是純正血統的西域女子,長相絕美,五官深邃,皮膚更是白裏透着一絲虛弱的病態美。

    朝陽的長相完全遺傳了白狸,兩人若說是姐妹,怕是也有人會信。

    “娘……”進了書房,朝陽聲音發顫的開口,直直的跪在了白狸身側。

    白狸視線有些遊離,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麻木的看了朝陽一眼。

    蕭君澤倚靠在門框上,若有所思。

    西域當初的第一高手,西域三絕之一,到底是如何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沈清洲沒有進書房,安靜的站在那大片的虞美人之中,輕輕修剪着枝葉。

    “娘,朝陽會救你離開,你等着我……”朝陽小聲開口,不管白狸能不能聽得進去。

    “娘……”朝陽手指發顫的牽着白狸的手。

    白狸的視線落在朝陽受傷的手腕和手指上,麻木的視線突然凝滯,手指發顫的觸碰朝陽的手腕。“逃……”

    “娘……”朝陽倒吸一口涼氣,小聲再次開口。“娘,您能聽見朝陽說話對不對?我與厲王已經達成合作,他會放我們離開,娘……”

    白狸的身體突然顫抖,手指發顫的捏住朝陽受傷的手腕。

    “娘……”朝陽倒吸一口涼氣,隱忍的撐着身體。

    “你忘了……”白狸顫抖着雙手扯住朝陽的衣領。“娘說過的話……”

    “沒有……娘,你聽我解釋……”朝陽緊張開口。

    “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相信奉天的男人……”白狸一字一句告訴朝陽,視線落在門口的蕭君澤身上,視線顫抖。“不許,讓他碰你……”

    朝陽的身體僵硬的厲害,明顯已經出賣了新婚夜當晚蕭君澤碰過她的事實。

    白狸的手指開始發顫,眼眶瞬間泛紅。“啪!”

    一個耳光狠狠打在朝陽臉上,白狸話語透着隱忍。“離開他……逃……”

    朝陽擡手捂着臉,有些不解,爲什麼她母親對蕭君澤這般忌憚?

    門口,蕭君澤也蹙眉看着朝陽和她母親,當朝陽被打的時候,他居然下意識想過去把人帶走。

    他帶朝陽回丞相府,可不是讓她來捱打的。

    “娘,朝陽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朝陽執拗,她不會逃走的,不會丟下她逃走。

    “啪!”白狸再次給了朝陽一個耳光。

    “不……”朝陽跪直了身子,隱忍的搖頭,她不逃。

    “啪!”白狸又是一個耳光打了上去,本就沒有力氣的身體直接摔在地上,手腕上脖子上,全是鐵鎖磨出的傷痕。

    “娘!”朝陽驚慌的喊了一聲,全身發顫。

    “逃……”白狸執着的讓朝陽逃,揚手想要繼續將朝陽打醒。

    爲什麼不聽話……

    如果不逃走,那就沒有機會了。

    她怕朝陽重蹈她的覆轍。

    可白狸的手沒有落在朝陽臉上,被快步走過來的蕭君澤抓住。“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朝陽現在是本王的王妃,這麼打她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裏?”

    白狸冷眸看了蕭君澤一眼,曾經的西域第一高手,就算是武功盡失可氣場依舊還在。

    蕭君澤心底顫了一下,被這女人看了一眼,全身發寒。

    “王爺……”朝陽也沒有料到蕭君澤會出手阻止。

    蕭君澤冷哼了一聲,將白狸推開。

    “娘,沈清洲說,長孫皇后死前見過您,長孫皇后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朝陽不敢確定,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只有確定和自己的母親沒有關係,朝陽才能放心的留在蕭君澤身邊。

    白狸的身體僵了一下,搖頭。

    朝陽鬆了口氣,扶着白狸坐直了身子。“娘,你相信我,再忍忍……厲王和其他人不一樣,我跟您說過,他是善良的。”

    白狸搖頭,朝陽不該信任任何人。

    “您等我。”朝陽堅定的看着白狸。

    白狸深吸了口氣,側目看了眼窗外還在修剪花枝的沈清洲,握緊雙手。

    “走……”她要朝陽離開。

    朝陽起身,看了蕭君澤一眼。“王爺……我們先走。”

    絕對不能留下用膳。

    白狸深意的看着蕭君澤,又看了朝陽一眼,她的女兒……千萬不要信錯了人。

    “廚房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王爺和王妃一同用膳吧。”沈清洲淡淡開口,將修剪的花枝扔在了地上。“你們見過這種花嗎?”

    蕭君澤蹙眉,沒有見過。

    “這是西域纔有的花卉,叫虞美人。只有將待開的花枝剪斷一些,其餘的花纔會開的旺盛,否則就是因小失大。”沈清洲在提醒蕭君澤,捨棄朝陽,才能保全更多。

    “丞相怎麼能確定,留下的這些花就是你想要的?萬一丞相喜歡的花在還沒有綻放之前就被剪斷,豈不是悔不當初?”蕭君澤擡手,掐斷了一條花枝,故意將朝陽抱在懷裏。

    沈清洲讓他拋棄朝陽,他偏偏要表現的在乎。

    朝陽捱打他要在乎,朝陽被說無用他要在乎,總之……沈清洲說往東,他偏偏要往西。

    他蕭君澤倒要看看,這個老狐狸到底有多少能耐。

    沈清洲蹙了蹙眉,面色微微有了些許變化。

    ……

    書房。

    白狸無力的爬到窗邊,拖着兩條已經完全失去知覺的雙腿,緊張的看着朝陽離開。

    這一次見面,很有可能就是永別了。

    她心裏很清楚,她活不了太久了。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朝陽。

    “怎麼,想跟着你的女兒走?”蕭君澤和朝陽去了正廳用膳,沈清洲進了書房,走到白狸身後。

    白狸全身僵硬,顫抖的不敢回頭。

    “還是說,你又想死?”沈清洲從身後捏住白狸的下巴,強行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在朝陽最愛喫的玉米松中放了松針……”

    “沈清洲……”白狸全身發顫,眼神透着懇求。“你放過朝陽,她是無辜的。”

    “放心,那些松針上,沒有毒……”只不過,會讓她吞嚥痛苦些罷了。

    “沈清洲……如果朝陽是你的女兒,你還會這麼對她嗎?”白狸眼眶凝聚着淚意,她想知道答案。

    沈清洲的眼神瞬間暗沉,彷彿要喫人的野獸。“若她是我的女兒?”

    白狸緊張的握緊雙手。

    “阿狸,十多年前我就告訴過你,若你當時乖乖聽話,我們之間又何必……走到絕路。”沈清洲沒有正面回答,捏着白狸的手暗暗用力。

    “她還是個孩子……你怎麼捨得,讓她去厲王府受盡折磨……”白狸跪在地上,將這一生全部的尊嚴都踐踏在沈清洲腳下。“求你,放過她,求求你。”

    “阿狸,我放過她,你會放過我嗎?”沈清洲聲音有些沙啞,輕輕揉了揉白狸的腦袋。“阿狸,我們都不再年輕了,這麼互相折磨的生活,還能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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