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沈朝陽蕭君澤 >第356章 六皇子蕭憫彥
    皇宮,御書房。

    蕭承恩氣壓極低的等在院落,和裕親王蕭憫彥一道。

    蕭憫彥如今已經成長成翩翩少年,眉宇間與蕭君澤年少時有七分相似。

    蕭君澤從長春苑回來,見蕭憫彥身形清瘦,站在樹下,髮絲被風吹散,如同謫仙……

    腳步僵了一下,蕭君澤驚愕的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蕭憫彥是衆多兄弟中長得最像蕭君澤的,也是小時候最粘蕭君澤的。

    “阿福……”蕭君澤聲音發麻的喊了一聲。

    “陛下,福公公去了御膳房……”身後,小太監緊張開口。

    “阿茶?”蕭君澤看了對方一眼,聲音有些低沉。

    “是……”阿茶嚇得哆嗦,這是他第二次跟着師父伺候陛下。

    師父說,他殘疾了,也老了,終有一天陛下身邊是需要新人的。

    所以讓他提前跟在陛下身邊伺候着。

    可這一次,是阿茶第一次獨自跟在蕭君澤身後。

    雙腿有些發顫,阿茶不敢直視龍顏。

    蕭君澤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是他們這些奴才不敢正視的存在。

    “你看那六皇子蕭憫彥,是不是與朕有些相似……”蕭君澤小聲問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語。

    “六皇子……確實像陛下。”阿茶趕緊點頭,不知道這話說的對不對。

    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阿茶第一次近距離與帝王交談,竟然如此緊張。

    眼眸閃過深意,蕭君澤徑直走了過去。

    “什麼風把裕親王吹來了?”蕭君澤彷彿瞬間換了副面孔,徑直走進御書房。

    蕭憫彥見到蕭君澤似乎有些緊張,下意識往蕭承恩身後躲了一下。

    他在害怕蕭君澤。

    “怕什麼?”蕭承恩蹙眉,眼眸透着殺意。

    即使暫時合作,他也依舊對蕭君澤很入骨血。

    如若不是蕭君澤,蘇婉兒就不會死。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心愛之人死在眼前是什麼滋味……

    蕭憫彥垂眸,搖了搖頭。

    他不是害怕……只是不敢去看蕭君澤的眼睛。

    曾經的皇宮,只有太子哥哥蕭君澤對他是最好的。

    蕭承恩雖然護着他,但小時候總是欺負他,還和別的皇子一起欺負他。

    只有蕭君澤願意保護他。

    他對蕭君澤的依賴從來都是超過父愛的。

    先帝從來不會關心其他皇子,除了太子……在先帝眼中彷彿再無其他。

    蕭憫彥願意親近蕭君澤,也願意粘着蕭君澤。

    只是……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突然成了議儲的對象。

    在蕭憫彥眼中,皇位從始至終就應該是蕭君澤的,他從未想要要爭搶。

    離開皇宮的那日,蕭君澤來見他,那是蕭憫彥見過最冷漠的太子哥哥……

    從前,蕭君澤從未對他冷眼相對,甚至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可那日,蕭君澤說……懷璧其罪,皇位必須是他的,所以,他不能讓蕭憫彥活下去。

    蕭憫彥很聽話的站在內殿,喝下了蕭君澤賜的毒酒。“太子哥哥……我從未想過與你爭搶。”

    蕭憫彥離開前說過,他不會和蕭君澤爭搶。

    他一直留在皇宮,連封王封府都在逃避,就是想能多和太子哥哥相處一段時間。

    畢竟他住的院落是距離東宮最近的地方,近到只有一牆之隔。

    蕭憫彥喜歡放風箏,是因爲當風箏飛起的時候太子哥哥總會看到,知道他一個人在玩耍,便會偷偷翻牆來尋他。

    可後來,即使風箏斷了線,掉落在東宮的院牆之內,蕭君澤也再不會出現了。

    “憫彥長高了。”見蕭憫彥躲在蕭承恩身後,如雨後春筍般的個子已經與蕭承恩相仿,即使低頭閃躲也依舊能看出他的拔尖。

    蕭憫彥眼眶有些泛紅,依舊不敢看蕭君澤。

    他答應過蕭君澤不會來和他爭奪皇位,卻還是被蕭承恩帶回來了。

    無論出於什麼理由,他如今是站在蕭君澤的對立面。

    這一點蕭憫彥很清楚。

    其實,蕭君澤完全有理由殺掉他斬草除根,可蕭君澤卻選擇毒酒假死,送他離開皇宮,將他囚於京都郊外。

    那時候蕭憫彥就想,太子哥哥是不是……也是在乎他的。

    “陛下賜的毒酒,還有催長個的功效。”蕭承恩冷笑,話語透着諷刺,也在替蕭憫彥鳴不平。

    在蕭承恩的記憶裏,蕭憫彥這個六弟存在感太低。

    唯一的印象就是……蕭君澤的跟屁蟲。

    幾乎黏在蕭君澤身後,寸步不離。

    因爲蕭憫彥喜歡跟着蕭君澤,蕭承恩連帶着看他也不順眼,小時候沒少欺負過他。

    可至少他蕭承恩是明着欺負,從沒有想過要害蕭憫彥的命。

    倒是蕭君澤,道貌岸然,枉爲兄長。

    “那不如朕也賜兄長一些毒酒,讓兄長再長長腦子。”蕭君澤磨了磨後槽牙。

    “蕭君澤!”蕭承恩總能被蕭君澤氣的說不出話語。

    從小到大,打嘴仗……蕭君澤就沒有輸過。

    蕭承恩被蕭君澤氣的臉紅脖子青,即使他直呼蕭君澤名諱,蕭君澤也沒有多說什麼,還眼神示意太監和禁軍都退出去。

    “太子哥……陛下,憫彥和兄長提前來給您祝壽的……”畢竟,馬上就是蕭君澤的誕辰了。

    “呵,和本王沒關係,是你自己吵着要來。”蕭承恩冷哼了一聲,一臉不服氣。

    這麼多年,蕭君澤已經習慣了蕭承恩這副樣子,刀子架在脖子上他都是這副讓人氣惱的模樣。

    “憫彥還是少和這種人在一起,免得習上什麼不好的脾性。”蕭君澤蹙眉,一點不給蕭承恩面子。

    沒有了外人,血親終究是血親。

    皇子之間爲了這個位置可以互相殘殺,但依舊改變不了手足兄弟之間的血脈相連。

    兄弟之間可以互相敵對,仇視,但對於蕭承恩來說……他寧願忍受蕭君澤這種虛僞之人,也不願再讓沈清洲這個奸佞外臣,野心包天。

    曾經,他與沈清洲合作,是想要坐上那個位置,可不是爲了給沈清洲做嫁衣,讓他坐上那個位置。

    蕭承恩想殺了蕭君澤,讓蕭憫彥坐上皇位,可不是想要讓奉天徹底易主改姓。

    蕭憫彥左右爲難的站在原地,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蕭承恩其實並不壞。

    在蕭承恩沒有冊封親王離開皇宮之前,他就是蕭憫彥的噩夢。

    “雲錦,過來!”蕭君澤壓低聲音,喚了蕭憫彥的乳名。

    蕭憫彥驚愕的擡頭看着蕭君澤一眼,他以爲太子哥哥都忘記自己叫雲錦了。

    雲錦,是長孫皇后爲他取的乳名。

    除了蕭君澤的乳名,只有六皇子蕭憫彥得皇后親賜,這曾經也是無上的榮耀。

    大概是因爲六皇子的母妃與皇后最爲親近,還在生產時大出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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