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沈朝陽蕭君澤 >第686章 胤承最終選擇放手
    蕭君澤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我會盡快找到解決情蠱的辦法。”

    “嗯,西域見。”朝陽下意識起身,抓住蕭君澤的手腕。

    兩人沉默在原地,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夜裏的大虞微微有些涼意,不像是奉天那麼冷,會下雪。

    窗戶是開着的,蕭君澤走後,朝陽一直沒有關窗戶。

    她就坐在窗邊,看着外面的夜色,沉思了很久。

    “如果不是因爲你……他應該死了很多次了,可朝兒……他無法次次都這麼幸運。”窗外,胤承靠在牆上,聲音沙啞。

    朝陽知道他剛來,應該是知道了蕭君澤夜闖皇宮。

    整個大虞皇宮如同鐵桶,滴水不漏,他不可能不知道。

    蕭君澤……確實是有恃無恐地挑戰着胤承的底線。

    “我一次次放過他……他卻不肯放過我。”胤承冷笑。

    在他眼中,蕭君澤想要帶走朝陽,就是在要他的命。

    “胤承,我愛他……”朝陽有種無力感,也許其他事情她都可以做到兩全,唯有愛情。

    胤承的呼吸在發顫,朝陽對他,永遠這麼殘忍。

    “你可知,回到他身邊,前路有多兇險?暗魅樓會緊咬着你不放,如若這個孩子是個女孩,她會像你一樣,出生就帶着情蠱之毒,暗魅樓對你們的控制是一代一代延續的……”胤承的情緒並沒有很失控,但聲音透着濃郁的失落。

    今夜是他的生辰,他不忍心讓朝陽因爲他傷心,他沒有動蕭君澤,完全是看在朝陽的面子上。

    他怕朝陽情緒激動,怕她動了胎氣。

    愛屋及烏這個詞以前他不懂,現在……他明白了。

    “我會盡快找到解決情蠱的辦法。”朝陽垂眸。

    “你母親尋了幾十年都沒有找到方法,如若找不到呢?”胤承只是在問其中的一種可能。

    到那時候,要讓她的孩子繼續重蹈覆轍嗎?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不會因爲以後的事情,就放棄我的孩子。”朝陽護着肚子,情蠱有些發作。

    “就算我懷的是女孩,情蠱發作也要到她成年動情那一天,我不會放棄。”朝陽扶着窗框的手在發抖。

    胤承靠在牆上,擡頭看了眼夜色。“朝兒,還記得在奉天避暑山莊,我問過你……如若將來我變得十惡不赦,你會不會站在我這邊。”

    “你說,我不會……”胤承苦澀地笑了一下。

    “你總是把我看得……比我自己都透徹。”胤承自認爲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爲了利益,爲了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可他最想要的東西,卻讓他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

    明明,殺了蕭君澤,困住朝陽,毀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即使她不愛自己,至少蕭君澤死了……她體內的情蠱也就死了。

    他們可以不相愛,只要朝陽能擺脫暗魅樓,平平安安地活着。

    明明,這纔是最好的方式。

    可他居然做不到。

    他有無數個機會,可以殺了蕭君澤。

    可他下不去手……

    因爲朝陽會恨他。

    “暗魅樓不容小覷,你留下也不完全是因爲我的威脅,權衡利弊,我知道你想護着蕭君澤。”胤承站直了身子,轉身看着朝陽。“等孩子生下來,如若是男孩,你和孩子,我都會放手。”

    朝陽呼吸發緊的看着胤承,他終究還是做了決定嗎?

    ……

    西域,麒麟節。

    作爲曾經的大國強者,西域一直將自己的位置擺得高高在上。

    暗魅樓更是自以爲是,認爲掌控了各國的政要核心。

    以麒麟節爲藉口,一是爲了刺探各國的虛實,二是爲了拉攏鄰國。

    “主人,此番麒麟節,各國陛下,部落首領,都有前來,南疆皇帝也帶着他的皇后到達樓蘭關外。”

    白梓延眯了眯眼睛,南疆已經是強弩之末,此番麒麟節就是爲了要先瓜分南疆。

    扶搖卻親自前來了?真是有膽量。

    “南疆與奉天聯盟,怕是有恃無恐。”

    “奉天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有恃無恐?虛張聲勢罷了。”白梓延起身,冷聲開口。“去告訴陛下,麒麟節將至,讓他收斂點。若是讓西域在各國使臣皇室面前丟了臉,讓他想清楚後果!”

    “是!”

    ……

    西域,皇宮。

    “來抓我呀,陛下……”

    “陛下,我在這邊。”

    輪椅上,滿身酒氣,紙醉金迷的白楚堯蒙着眼睛,被太監推着到處抓舞姬。

    “陛下……抓不到我!”

    一個舞姬快要被抓到,下意識閃身,讓白楚堯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原本歡樂的環境瞬間凝滯。

    舞姬臉色慘白,跪在地上。“陛下,奴婢不是故意的……”

    白楚堯扯下矇住雙眼的白布,笑着捏住舞姬的下巴。“這麼怕朕?只是玩兒遊戲而已……朕都抓到你的小腰了,你躲什麼?”

    舞姬身體僵硬得厲害,瑟瑟發抖。

    半年前,聖女離宮,白楚堯身邊的貼身婢女媚兒不知所蹤,之後他就性情大變,喜怒無常,發起瘋來讓人膽戰心驚。

    “陛下……奴婢不是有意的。”舞姬聲音哽咽。

    白楚堯喝醉了酒,眼神迷離地看着舞姬。“知道我爲什麼留你們在身邊嗎?因爲你的眼睛和她很像……”

    “還有你,你,你,你的眉宇與她最像。”白楚堯笑得像個喝醉酒的瘋子。

    白楚堯推開要扶他起來的太監,用力撐着地面想要站起來。

    可他的雙腿……早就被廢了。

    “哈哈哈哈!”再次摔在地上,白楚堯笑得越發瘋狂。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誰都不敢擡頭。

    “這麼喜歡躲啊……好啊,來人,拖出去,腰斬!”白楚堯發瘋一樣的嘶吼。

    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除了被拖走的舞姬撕心裂肺地哭喊,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自從媚兒失蹤,沒有人能安撫這個殘忍暴戾又殘疾的變態皇帝。

    也沒有人知道,皇帝和媚兒之間,發生了什麼。

    “陛下這是又喝多了?”

    殿外,女人的聲音透着低沉。

    “參見貴妃娘娘。”拜月換了副面孔,高貴中依舊透着難以掩蓋的嫵媚。

    “都退下吧。”拜月沉聲開口。

    宮人如臨大赦,一個個都慌慌張張地退了出去。

    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麒麟節將至,各國皇帝都會前來……陛下還是隱忍一時,才能真正成爲西域的掌權者。”拜月的嘴角微微上揚,手指順着白楚堯那張好看的臉一路向下,落在他早就已經沒有知覺的雙腿上。“陛下的腿,朝陽也許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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