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沈朝陽蕭君澤 >第709章 朝陽懷的可能是雙胎
    靠在蕭君澤懷裏,朝陽晃着雙腿,小聲開口。“現在月份還不夠,我也只是隱約察覺,可能是雙胎。”

    蕭君澤的身子猛地坐直,差點讓朝陽摔過去。

    蹙了蹙眉,朝陽不悅地看着蕭君澤。

    蕭君澤伸手抱着朝陽,情緒彷彿一瞬間凍結,人在太過激動的時候反而沒有任何情緒的表達。

    “傻了?”朝陽調侃蕭君澤。

    “嗯……”蕭君澤突然把朝陽抱緊,下巴抵在朝陽的肩膀上。“想帶你回家。”

    朝陽沒有說話,卻心慌得厲害。

    白楚堯都能看出情蠱在蕭君澤身上,那暗魅樓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還未可知。

    “蕭君澤,我得走了。”朝陽坐直了身子,回頭看了蕭君澤一眼。“陰謀若是不解決,你我永遠無法真正自由,所以,不能再任性,你是做父親的人了,知道嗎?”

    蕭君澤咬着牙關,別開視線。

    他知道。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可人有七情六慾,讓他如何做到安心。

    “朝兒,我這一生唯一的遺憾和悔恨……”蕭君澤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時常被噩夢折磨,即使噩夢中受傷害的並不是他自己。

    可他傷害過朝陽的事實卻成爲他至今揮之不去的噩夢。

    “萬事皆有因果。”朝陽擡手,揉了揉蕭君澤的臉。

    這張臉真好看……

    “沈清洲之所以讓我替沈芸柔嫁給你,你以爲……真的只是爲了護住自己的女兒嗎?”朝陽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沈清洲這麼老謀深算的人,做事從來滴水不漏。

    蕭君澤搖頭,不懂。

    “先帝在時,即使沈清洲位高權重功高蓋主,可他對先帝可有反意和不敬之意?”朝陽以前一直懷疑錯了方向,她以爲沈清洲權利在握一定會選擇造反。

    可現在想想,沈清洲如果真的想要造反,根本不需要謀劃很久。

    “因爲我是木景炎和白狸的女兒,比她的女兒更值錢,所以先帝纔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實,朝陽一直看不透先帝。

    先帝對蕭君澤……若說不愛,又處處爲他鋪路,若說愛,當初的皇位卻不是傳給蕭君澤。

    這幾日,朝陽時常夢到先帝駕崩的那個場景。

    先帝是個老狐狸,偏偏將遺詔放在她手裏。

    他是篤定了……她會假傳聖旨?

    那時候,朝陽堅信先帝不愛蕭君澤,只是在利用自己的兒子罷了。畢竟,他將皇位給了蕭憫彥,即使蕭憫彥沒有做上皇位,也留下隱患……

    可事態發展至今,蕭憫彥不僅僅沒有成爲隱患,還成爲蕭君澤的得力依仗。

    暗魅樓爲什麼不在西域境內對蕭君澤下手?因爲奉天並非再無他人繼位。

    殺了蕭君澤,自然有人拿着先帝遺詔讓蕭憫彥上位。

    何況,奉天有沈清洲,有木景炎。

    暗魅樓暫時不敢冒這個風險。

    “蕭君澤,你知道胤承爲什麼羨慕你嗎?”朝陽有個大膽的猜測,但也僅僅只是猜測,一切還需要時間來驗證。

    “哼……”一提到胤承,蕭君澤簡直怒目赤紅。

    兩人是天生的對手。

    “因爲他羨慕你比他更幸運,你的父皇母后都愛你,可他卻是被自己父皇隨意丟棄的棋子。”

    蕭君澤垂眸,沒有說話。

    對於先帝,他曾經敬重,依賴。可先帝卻只教會他無情,冷漠,教會他絕情……

    ……

    西域,皇宮。

    白楚堯躺在牀上,蜷縮起身體,他感覺有些冷。

    西域,是夏季啊,可他爲什麼時常感覺到寒冷。

    “陛下,火盆點燃了。”媚兒知道他懼寒,將火盆放在一旁。

    房間的溫度是在太熱,但火盆能驅散潮溼。

    “媚兒……”白楚堯伸出手,想要觸碰媚兒。

    “我在……”媚兒也不去糾正他,反正他現在神志不清。

    “好疼……”白楚堯將人拉到懷裏,用力抱緊。

    媚兒的身體從僵硬到慢慢放鬆,安撫地拍着白楚堯的後背,像是在安撫一個不睡覺的孩子……

    她的心口,也好疼啊。

    ……

    還記得初次在皇宮遇見白楚堯,他十二歲,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

    “你叫媚兒?是新入宮的宮女,對嗎?”那時候的白楚堯天真單純,與現在的瘋狂……截然不同。

    “嗯……”媚兒並不開心,那一年她十四歲。

    她心中愛着的人是白梓延。

    “你不開心嗎?也對啊……這皇宮就像是牢籠。”白楚堯好看的眼眸輕顫,睫毛纖長好看。

    “陛下,我會陪着你。”媚兒小聲開口。

    白楚堯衝媚兒笑,點了點頭。“好。”

    第一次,有人說願意陪着他。

    在這冰冷不見底的深淵地獄。

    “媚兒……阿瞳死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雙單純的眸子漸漸沾染寒霜。

    白楚堯身邊信任的人,一個個都被暗魅樓除掉了。

    那個叫阿瞳的小太監,只是爲了帶白楚堯去城門看看,看看這座牢籠外面的世界。

    可暗魅樓的人,當着白楚堯的面,把人活生生打死了。

    那是暗魅樓給白楚堯的警告,也是懲罰。

    白楚堯的聲音在發抖,他在害怕。

    從那一刻開始,他開始戰戰兢兢,因爲他怕……怕自己哪天再犯錯,又會牽連身邊的人。

    他怕那羣魔鬼把媚兒也從他身邊帶走。

    “陛下別怕,媚兒不會離開你。”媚兒伸手抱住白楚堯,如同今日一樣,哄着他入睡。

    白楚堯信任媚兒,纔會完全放鬆地蜷縮在她懷裏。

    只有媚兒在,他纔敢入睡。

    他那麼信任她,將一顆心都掏出來給她,拼勁全力保護她,爲了她……不惜與暗魅樓對抗,第一次產生了奪權的心思。

    可到頭來,媚兒也是別人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

    如同當年對白梓延的絕望,媚兒的真實身份也是壓垮白楚堯的最後一根稻草。

    “爲什麼……”

    白楚堯不明白,爲什麼他最在乎的人都會背叛他。

    他曾經最信任的哥哥,卻選擇將他推進深淵,困在牢籠中。

    他和白梓延曾經是唯一相依爲命的兄弟啊,白梓延明明爲了護着他多次差點死掉,爲什麼……只要牽扯上暗魅樓,所有人都變了。

    變得兇狠,變得殘忍。

    變得冷血無情。

    “衆多皇子中,只能活下來兩個,一個入暗魅樓,一個做皇帝,你們兄弟兩人自己選擇。”

    “哥哥……我不想和你分開。”

    白梓延入暗魅樓的時候,白楚堯才八歲。

    如若沒有白梓延,他根本活不到最後的選擇。

    “聽話,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西域的皇帝……哥哥會一直保護你。”白梓延狠心將白楚堯推進宮門,紅着眼眶轉身離開。

    從此,白楚堯只記得白梓延決絕離開的背影。

    一切的溫柔,兄長的呵護,都變成了……卑鄙的哄騙。

    隨着年齡的增長,白楚堯發現,他被哥哥拋棄了,關在了這個牢籠裏,被永遠困住……

    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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