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沈清洲……也許真的會發瘋。
“沈清洲……我只想要你活着。”
……
白狸要的很簡單，她就要沈清洲活着，自由的活着，不要像她一樣成爲暗魅樓的傀儡，像是提線木偶一樣的被人左右。
她不想讓沈清洲掉進這個漩渦。
暗魅樓的人要對付長孫家，長孫家的人與南疆之人似乎在密謀對付暗魅樓的樓主。
白狸調查了很久，都沒有弄明白長孫家，南疆皇室，毒谷以及暗魅樓的關係和恩怨情仇。
即使沒有弄明白，但白狸還是知道，要想對付暗魅樓主，她必須要見長孫雲驍。
……
白狸是連夜離開的，沈清洲第二日醒來，以爲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白狸並沒有來到他身邊。
起身看了眼四周，沈清洲眼眸暗了下來。
他不能接受白狸離開他……
最壞的結果，就算把人困在身邊，他也絕對不會讓她離開。
沈清洲知道，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極端的人。
他從小經歷的有關，他想要的東西，唯有牢牢握在手裏才能安心……
……
長孫家。
“既然來了，就不要躲着。”長孫雲驍坐在書房，沉聲開口。
白狸警惕，奉天能察覺到他的人並不多。
“長孫大人。”白狸走了進去。
“西域聖女。”長孫雲驍淡淡開口。
“長孫大人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沒有什麼要隱瞞的。”白狸點頭。
“直接說明來的目的。”長孫雲驍不想與白狸太多廢話。
他對暗魅樓的人，沒有好感。
“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我要殺了暗魅樓樓主。”白狸要殺暗魅樓樓主，這一點與長孫雲驍的目的是相同的。
“暗魅樓樓主讓我來奉天的主要任務，是借皇帝的手除掉你。”
白狸直接說明了來意。
長孫雲驍眯了眯眼眸。“你可知道如今暗魅樓樓主的真實身份？”
白狸搖頭。
暗魅樓樓主神出鬼沒，且替身衆多，殺了都未必是殺的本尊。
“南疆先帝。”
長孫雲驍也沒有隱瞞，這沒什麼不好說的。
南疆皇帝阿古喆喆並沒有死，他被景宸重創，被自己的兒子下毒，最後逃去了西域。
阿古喆喆算計了一輩子，到頭來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給自己下毒。
他終究還是大意了。
白狸震驚的看着長孫雲驍。
“他已經身中劇毒，無藥可解，就算你不與我聯手，他也很快會死。”長孫雲驍告訴白狸。
白狸是暗魅樓的聖女，白狸有反心，對於長孫雲驍來說事件好事。
他只需要簡單的幾句話，就能讓白狸與暗魅樓斗的你死我活。
“長孫大人……此話當真？”白狸倒吸一口涼氣。
“自然。”長孫雲驍點頭。“我沒有必要騙你，你可自己查。”
以白狸的本事，能查到他這裏，自然也能查到暗魅樓樓主哪裏。
“不過……暗魅樓是禪讓制，只認樓主令，阿古喆喆是個野心極重的人，他死後暗魅樓會傳給誰，那纔是關鍵。”長孫雲驍最擔心的，還是暗魅樓的傳承。
“我有在乎的人在暗魅樓手中……我必須救她。”既然暗魅樓主活不了多久。
她必須回去救小一。
白狸蹙眉，他就知道長孫雲驍不會那麼輕易幫她。
這個人，絕對是沈清洲的勁敵。
……
木景炎，將軍府。
木景炎在家喝悶酒，摔了不少酒罈。
“將軍……”手下不敢招惹木景炎，早早就退下了。
木景炎靠在牀榻上，頭疼的厲害。
自從樓蘭農家院離開以後，白狸與之前對他的態度，有很大的變化。
而且，他試着去試探過，很多事情白狸都是避之不談的。
她好像很警惕，又好像……是故意的。
木景炎不願意相信她不是陪自己度過那段時間的女人……
可現實一次次告訴他，白狸可能真的不是她。
在邊關打仗的時候，他給白狸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到白狸手中，可白狸沒有給他回覆。
他着急回京都，也是想要白狸給他一個解釋，爲什麼不回信。
“木景炎。”白狸回來了，見木景炎喝的爛醉，嘆了口氣。
“在樓蘭的時候，你說你願意嫁給我爲妻。”木景炎淡淡的問了一句。
白狸下意識閃躲。“你若是一定要糾結一個婚禮，奉天皇帝不會放過你。”
木景炎沉默了很久，白狸沒有反駁。
他在樓蘭的時候……那個‘白狸’從未說過願意嫁給他爲妻。
“你不是白狸……”木景炎聲音沙啞，但卻異常平靜。“至少，不是我認識的白狸。”
白狸愣了一下，知道自己瞞不住了。“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白狸很好奇，以前，都是影子假裝她的身份去殺人完成任務，對方很少又能區分出她和小一的身份。
白狸自認爲自己還算了解小一，假裝小一的話，木景炎應該很難察覺不同纔對。
“其實，從我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懷疑了……只是，我很蠢，沒有多想而已。”木景炎諷刺的笑了一聲。“她……是誰。”
“是我妹妹，我們是孿生姐妹。”白狸坐在木景炎身邊。
“她……叫什麼名字。”木景炎又問。
“她叫小一，名字只是我們的代號，她是我的影子，活在我的陰影裏，替我殺人，替我出任務，替我受罰。”
木景炎眼底閃過心疼。“她還活着嗎？”
木景炎害怕，不敢承認，是他怕那個陪他的女人死了。
小一……
她叫小一。
“嗯，暗魅樓主用她的命來威脅我，她暫時還活着，如果你相信我，我們聯手……可以救她。”
木景炎驚慌的坐直了身子，視線灼熱的看着白狸。
她還活着，居然還活着。
……
沈清洲稱病，一直躲在書房，不肯去碰欒清婉，也不願意見她，他怕自己忍不住想要殺了她。
老丞相已經告老還鄉，老丞相的權勢需要沈清洲接手。
他繼續這麼頹然，自然不是聰明的選擇。
“大人今日身子骨可好些了？”欒清婉已經是沈府的夫人，前來問了一句。
“好多了。”沈清洲開門，第一次主動與欒清婉說話。
但聲音很冷。
欒清婉受寵若驚，欣喜上前。“我讓人給你燉了人蔘烏雞湯，補一補。”
沈清洲冷眸看了欒清婉一眼，聲音低沉。“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