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那片星海沒有你 >第152章 沉重的心越發捉摸不透
    餘楠至見她淚眼盈盈,要哭而又忍住不哭的樣子,好像有說不出的隱痛似的,當真委屈了她。

    他強忍着疼痛摟她入懷,安慰道:“名分而已,遲早都會有,等你的身子養好了,我們就去香格里拉舉辦婚禮,你想要的世紀盛宴,我會親自着手去辦。”

    記憶如潮水涌來,說這話時,他腦海裏卻浮現季寥當年穿婚紗時的畫面,她微笑盈盈很靦腆,一路走在紅毯上,她都沒敢偷看他一眼。

    心,莫名失落了一角。

    他猛的緊閉眼睛止住胡思亂想,卻發現徒勞無功。

    原以爲閉上眼睛就可以關閉想念季寥的閥門,可錯了,越是這樣強制性的舉措,越是無法消除在滿腦子裏晃動的人影。

    煩躁不安又惶惶驚悚,不由得摟緊了懷中的女人,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一般。

    以爲這樣做就可以甩開季寥笑顏如花的畫面,可耳畔縈繞的全是纏綿時的迴音。

    啊,怎麼回事嘛!

    觸動傷口滲血,以爲痛得麻木了,就可以忘記季寥,可躁動不甘的心翻江倒海,只記得她一個人。

    他摟得越緊,程雙雙心中的明鏡越亮。於她來說最殘忍的事,不是沒遇到愛的人,而是遇到卻最終錯過;於她來說最傷心的是他愛過自己,最終又因爲別的女人而移情別戀。

    她始終明白自己是個沒有名分的第三者,卻又不甘心放手退出,聲聲落淚,“我融不進你的世界,總是好慌好慌,害怕你會突然拋棄我,忍不住想生氣,想要以不同的方式佔據你的心。”

    餘楠至的內心煎熬極了,但還是忍不住輕撫她的頭給予承諾,“別擔心,日後我出席什麼活動,站在身邊的女伴都是你。”

    承諾一旦說出,不履行是要遭天譴的。

    程雙雙埋頭落淚,小聲拒絕:“我怕我的病會影響到你的出行。”

    “我會帶家庭醫生前往,所以別再胡思亂想,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比你更重要。”

    “那……”想起他剛纔在病房和老管家說的話,程雙雙咬了咬脣,面色堪憂地問他,“你說你想要季寥做你孩子的母親是什麼意思?”

    餘楠至身子一僵,更加用力地摟緊她,好似在掩飾着什麼不爲人知的心情,心痛道:“我只想要她孩子的臍帶血救治思念,僅此而已。”

    程雙雙不信,倘若季寥懷上餘楠至的孩子,那他還能守住承諾只要臍帶血而已嗎?

    想到此,她不想有任何對自己不好的事情發生,就算是幻想也不行。

    她沉默了半晌,方纔小聲地回話,“其實我也可以生下孩子來救治思念。”

    沒想到的是,餘楠至當場拒絕了,“你的身子太弱,不適合。”

    沒有猶豫的拒絕徹底擊碎程雙雙最後的理智,含着淚的眼眸劃過股股濃重的殺氣,一瞬淹沒了所有。

    對於他的決定,她默認了,卻計上心頭。

    兩天後的發佈會,程雙雙真的成爲餘楠至的女伴,這也是她活着回來時,第一次面對所有人。

    此刻的她身着大紅禮服光鮮亮麗,站在人羣中聚光燈下美不勝收,瞬間奪取了許多人的目光,一點也看不出她有病。

    而餘楠至卻在茫茫人海中搜尋着某個人影,他希望見到她,迫切的想要。

    季寥和王特助還有一個新買來的保鏢到場時,全場寂靜,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她身上。

    今夜的她,光彩耀人,迷醉了在場的男士。

    面對鎂光燈的照攝,季寥大方一笑,優雅知性的順着紅毯一步一步向前。

    衆人眼裏的她,身材姣好婀娜多姿,如靈蛇般妖嬈。露肩高叉黑色晚禮服映襯得肌膚勝雪;波浪黑髮盤起,別了一朵黑紫色的玫瑰烘托着,淡淡的燈光下宛如天鵝一般高貴冷豔,尤其是那雙白皙迷人的長腿,在黑色中綻放着無聲的誘惑。

    看向程雙雙和餘楠至時,季寥邪魅的雙眸中迸發了恐怖的殺氣,直讓程雙雙心頭一緊,不由自主的撇開視線沒敢再看她。

    然而,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似有人給她撐腰一樣,就當着季寥的面將手搭在餘楠至的肩頭上宣示主權。

    但!

    當程雙雙看到季寥身後的保鏢時,整個人踉蹌了下,沒差點就摔倒在地,還是身後的老管家幫她穩住了。

    她慌了,愣是想不明白那個男人爲什麼會這,他應該隨波逐流纔對啊!

    幾人的心思各有不同,從死寂中回神的餘楠至隱忍着狂躁,目光如豺狼虎豹,盯着暗夜裏的女神一語不發。

    他以爲季寥的美遺留在某個夜晚終是再也尋覓不見,沒有想到,她的美可以是多種多樣的。

    季寥婷婷嫋嫋地抵達餘楠至身邊,勾脣淺笑,無視他們千變萬化的神色,接過主持人的話筒,在衆人面前聚光燈下優雅大氣地說了一段話:“謝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我們的發佈會,今天我在此宣佈,A大集團由我和我的前夫共同掌管,往後,若大家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可以來找我商討。”

    簡短的一句話讓會場裏爆發響亮的掌聲,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紛紛露出讚賞又歡喜的樣子表示歡迎。

    在季寥旁邊,程雙雙穿得再美,也被衆人忽略了去,上不了檯面的三兒不值得大衆爲之歡呼。

    從前比不過季寥,如今也比不過,這是程雙雙心尖的痛,怨念翻涌,淹沒其身。她緊了緊拳頭,憤恨地瞟了一眼那高貴的女人,卻又因爲老管家在旁撥弄她的手,才促使她壓下可怕的想法,遂而換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姿態端着酒杯摸索着上前。

    “寥寥,許久不見,你真是長大了。”

    仇敵相見,分外眼紅。

    曾經的導火索出現,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地盯着她們二人。

    季寥頷首,無視她的話,將目光落在臺下,微微含笑,與大衆開起玩笑,“我彷彿出現了幻覺,曾經死在一場大火裏的閨蜜好像就在我旁邊說話,好慌啊,她是以什麼姿態出現,是面目全非張牙舞爪還是楚楚惹人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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