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薛源很清楚,安裝吳惠文屋裏的兩個攝像頭,一旦被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因此,他今晚過來裝了這個攝像頭,明天或者最遲後天就得找機會過來拆走,因爲留的時間越長,越有可能被發現,薛源可不想看到那個情景發生。

    而他今晚之所以冒險過來裝,是因爲聽到萬虹剛剛說吳惠文今晚可能是出去跟喬梁喫飯了,這讓薛源聯想兩個人喫完飯後會不會回到宿舍發生點啥,哪怕兩個人沒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但只要被他拍到兩人在屋裏有較爲親密的舉動,那他就賺了。

    當然,薛源也深知自己所做這一切的前提都得建立在他對吳惠文和喬梁關係的猜測是靠譜的,否則他就是白忙活一場。

    “唉,希望能有所收穫。”薛源一臉抑鬱地想着,他本不想這麼急着做這事,但徐洪剛的催促又讓他心裏充滿了緊迫感,他必須得拿出點有價值的東西讓徐洪剛對他有信心。

    吳惠文渾然不知自己宿舍被人安裝了攝像頭,她今晚確實是出來和喬梁喫飯,萬虹猜的一點沒錯。

    飯店包廂裏,吳惠文將身上穿的薄西裝外套脫下,對喬梁笑道,“這春天一來,天氣也逐漸暖和了。”

    喬梁看着吳惠文穿着的白色內襯將上身的線條給恰到好處地顯了起來,眼睛有些發直,下意識迴應着吳惠文的話,“我想到了《動物世界》裏趙老師的那句話春天到了,萬物復甦,又到了動物交……”

    吳惠文聽到喬梁這話,又見喬梁目光發直地盯着自己,心裏微微一跳。

    吳惠文也不點破,任憑喬梁看着,看似自然地走到椅子上坐下,笑道,“人家趙老師的那句配音,是不是都被你們男人聯想成亂七八糟的。”

    “這不是亂七八糟,這是動物正常的生理需求嘛,不用說動物,人也有這種需求。”喬梁嘿嘿一笑。

    “越說越沒譜。”吳惠文笑着看了喬梁一眼,“你現在可是紀律部門的副書記,要做好表率。”

    “吳姐,這跟我的身份沒關係,拋開我的職務,我也是個普通的男人,是男人就會有正常的需求。”喬梁笑道。

    “不說這個了,扯得沒邊了。”吳惠文笑着岔開話題,“小喬,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喬梁眨了眨眼。

    “尤程東擔任市局局長一事,基本上已經敲定了,傍晚的時候,我從省裏邊聽到了消息,估計明天省組織部就會發文。”吳惠文笑道。

    “是嗎?”喬梁神色一喜,“這可真是太好了,還是鄭書記厲害,大領導就是大領導,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鄭書記都親自過問了,你還怕尤程東這個市局的局長能跑?”吳惠文微微笑道,“我瞭解了一下尤程東的履歷,他早年剛畢業出來工作的時候,竟然在派出所幹過兩年民警,後來才調到鄉政府,我看他擔任這個市局局長確實也挺合適。”

    “尤書記竟然還在派出所幹過?”喬梁驚訝道,他還真不知道這個事。

    “除非特意去了解,不然估計很少人知道。”吳惠文笑道。

    喬梁聽了點點頭,可不,他跟尤程東關係那麼好,都不知道尤程東很早以前竟然在派出所幹過,這要不是吳惠文這會說出來,喬梁都不知道。

    不過這些顯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尤程東當上了市局局長,那今後要辦一些事可就方便了,而且尤程東當上市局局長的話,也會按慣例高配副市長,尤程東夢寐以求的更進一步,最終還是實現了,這可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想及此,喬梁臉上露出了笑容,心裏也替尤程東高興。

    兩人交談着,喬梁很自然地在吳惠文身邊坐下,聞着吳惠文身上淡淡的清香,喬梁心裏又產生了些許躁動,吳惠文身上總是有一股特殊的魅力在吸引着他,高貴、優雅、成熟……更有一種長期身居高位而產生的特有氣質,那是普通女人所不具有的,對男人尤其有着巨大的吸引。

    吳惠文不知道喬梁在想啥,想着最近的工作,吳惠文感慨道,“江州市的問題積弊甚深,想要從根子上進行整頓,非一朝一夕之功吶。”

    吳惠文這話是有感而發,已經上任三四個月的她,現在開始熟悉市裏的人和事,這對於一個從外地調來的一把手來說,效率已經是非常高,這還是得益於吳惠文之前在江州擔任過市長,對江州市的情況已經有一定的瞭解,這才讓吳惠文能夠這麼快上手並融入市裏的工作,否則上頭要是調一個對江州市完全不瞭解的一把手空降過來,單單理順市裏的人和事,沒幾個月的時間都夠嗆。

    而上任這幾個月來,哪怕是吳惠文身爲一把手,也感受到了在實際推動工作中,面臨着各種各樣的阻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吳惠文現在的指示,出了市大院後,最少要打兩個折扣,底下的人到底有多少在認真執行,那是要大大打個問號的。這也是爲什麼吳惠文在逐步進行人事調整的同時,要從嚴推進紀律整頓的緣故,只有兩手抓兩手都硬,吳惠文才能徹底扭轉江州市的體制風氣,同時將自己的意志貫徹下去。

    喬梁從吳惠文的話裏感受到了些許無力,不由道,“吳姐,您這纔剛上任呢,難不成就產生了畏難情緒不成?”

    “倒也不是,只是感慨一下。”吳惠文搖頭笑笑。

    “吳姐,套用一句老話,過程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您剛上任,正要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應該信心滿滿纔對。”喬梁笑道。

    “信心是一回事,但現實中存在的困難也是實打實的,必須正視。”吳惠文跟着笑,“就怕出師未捷身先死,到時候可就前功盡棄了。”

    吳惠文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想到了安哲,安哲之前在江州也是要進行一番大刀闊斧的改革,準備鋪墊工作也都已經做足,但最終卻是功敗垂成,被調離了江州。

    喬梁顯然沒想到吳惠文將安哲作爲參照,聽吳惠文這麼說,喬梁道,“吳姐,您有點多慮了,鄭書記把您調到江州來,就是要讓您對江州的亂象進行整頓的,他肯定也會全力支持您到底的,就拿這次尤程東書記的任命來說,鄭書記如此乾脆地點頭,並且這麼快就推動這事落實,足以說明鄭書記對您的支持力度。”

    “我倒不是說鄭書記不支持我,就怕鄭書記中途調走啊。”吳惠文笑笑。

    “不可能吧?”喬梁聽得嚇了一跳,“沒聽到有關鄭書記調動的風聲啊。”

    “我只是這麼一說,沒說鄭書記要調走,但人事調整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尤其是到了鄭書記那個層次……”吳惠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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