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說喜歡你，卻沒有好好保護你，讓你替我承擔本該是我的罪責，是我配不上你這麼好師尊……
柳挽清無聲的落淚，安靜靠在他懷裏，他已經沒有力氣生氣，即使他什麼都不記得，也覺得莫怨一定和他關係匪淺。
“師尊，”莫怨溫柔的吻過他眼角的淚，又被推開，“我醜，”柳挽清垂眸不語，又有些不安，他毀了容，莫怨還會喜歡他嗎？
“會好的，”莫怨輕輕把人摟在懷裏，“師尊，別怕，我會治好你的。”
“師尊，我抱你沐浴好不好，”莫怨柔聲哄，看到他點頭纔敢碰他，小心翼翼的幫他收拾乾淨，他不想師尊身上有別的男人的氣息，哪怕非他所願。
只是暫時不能用靈力盡快幫師尊療傷，還是需要細心調養。“腿好疼，”柳挽清艱難的想站起來，卻沒有點力氣。
“我抱你，”莫怨摟過他的腰，赤身裸體掛在他懷裏的柳挽清，不禁紅了臉，又不敢看他，現在的師尊，似乎變了很多，靦腆又害羞。
莫怨溫柔的把人擦乾，抱他上牀，看的出來師尊不想他靠太近，甚至躲到了一邊，爲什麼還要這麼抗拒他，“師尊，抱我好不好，”
“不好，”柳挽清裹緊被子，慫慫的看了他一眼，師尊，他是誰，“我，我們是師徒，”聽莫怨這樣叫他應該是的，可是哪裏會有這麼親密的師徒，莫怨熾熱的眼神，彷彿再看戀人一般。
“看來師尊是真的忘了，”莫怨溫柔深情的一眼，並不想刺激他，“乖，好好睡吧，”
良久，柳挽清並無睏意，看着莫怨，兩人互相瞪眼，“你怎麼不睡，”
“沒事師尊，我要守着你，”莫怨伸手摸頭，柔聲哄，“不用擔驚受怕，安心睡吧，”
柳挽清微微閉眼，竟覺得有幾分安心，是那種強烈的安全感，在他以爲自己快要死的時候，莫怨給了他希望，一點活下去的勇氣。
安穩平靜的日子，莫怨一直悉心照料他，柳挽清覺得自己臉上傷疤的結痂已經掉完了，也不知道是給他用了什麼藥，竟然好的這麼快。
“來，師尊坐這，這個藥膏去疤很好的，”莫怨溫柔的伸手爲師尊抹臉，哪怕他不問，也猜得到，師尊怕是不想讓那羣人欺負他，自己毀的容，瞬間心疼至極。
“會好嗎？”柳挽清擡眸看着他，其實他沒有想過能和以前一樣，但是莫怨，過分好看，漂亮的桃花眼深情款款，能讓人一眼陷進去。
“會的，信我。”莫怨溫柔一笑，看見師尊專注的眼神，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上他的脣，緊張的小手抓在他衣襟，卻沒有再推開他，“師尊，”
“我，我，”柳挽清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吻竟然很熟悉，而他並不覺得討厭，“你爲什麼要親我？”
“因爲我愛你，不過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莫怨牽過他的手，雖然他很想，很想，卻也害怕嚇到師尊，他不敢也不能，一羣禽獸不如的東西把師尊折磨成這樣！
“師尊，莫兒去幫你報仇好不好，”莫怨沉聲說，壓着心裏狂躁的殺意，“不，別去，”柳挽清緊張的扣住他的手腕。
“怎麼了？”莫怨有些意外，半蹲在他身前，“他們很野蠻，很兇殘，他們會打你的，你一個人打不過。”柳挽清輕聲勸，眼裏滿是焦慮，我不想你有事。
“呵，”莫怨微微苦笑，哪怕忘了一切，師尊還是這麼在乎他，壓抑的難受卻不敢在他面前表現出來，只有殺人才能消除他心裏的怨恨，“師尊，他們有膽子碰你，折磨你，我要你親眼看着，他們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莫兒，”柳挽清還是有些害怕，卻被強行抱起來，“走，”莫怨抱着他飛入千媚閣。
晚間依舊人聲鼎沸的千媚閣，被橫在桌子上的屍體，嚇退了所有客人，“閒雜人等，退場，”莫怨冷聲說，抱着柳挽清坐在正廳中間，拿了白色的斗笠遮了他的臉。
紫璇沒想到，幾天銷聲匿跡的莫怨，又會出現在了樓裏，那個楚憐，竟然還沒死嗎，還會被他找到，早知道，當初下手就應該乾脆一點。
莫怨等着客人逃跑，霸氣側漏的坐在大廳中央，還好他當時就在他們身上都留了劍氣，免得逃跑還要一個一個的找，麻煩，冷聲問，“師尊，是他們幾個打你嗎？”
“你，”莫怨伸手就把紫璇捆起來，紅色的戾氣鑽入她的肌膚，一陣淒厲的慘叫，聽的人頭皮發麻。
“不怕，”莫怨感覺到師尊有些僵硬的身體，輕輕摟腰，戾聲說，“你們有誰對他動過手，跪下來磕頭認罪，”
“大俠，公子，你們饒了我吧，我就是個下人，只聽老闆的，”男子哀求的跪在莫怨面前，順便甩了下鍋。
“很好，下一個，”莫怨輕輕擡手，並沒有打算搭理他，“公子，公子，我們不是有意跟你動手的。”男子驚慌的跪在地上，就算他不出來，柳挽清也在，還是跑不掉，他還差點就把人凌/辱了。
“一，二，三……十二，十三，”莫怨慢慢數了一下，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腦海裏閃過些凌亂不堪的畫面，怒急攻心，“喜歡欺辱別人是吧，”
“沒有，沒有，不敢，”男子慌亂的搖頭，哪怕莫怨只有一個人，卻還是讓他們膽戰心驚，因爲紫璇正掛在他們旁邊，七竅流血，滿身傷痕，鮮血流在地上，卻還未死。
“呵，”莫怨微微擡手，在空中撒了很多催情的藥粉，緋紅的霧氣在他們周身繚繞，“我給你們選了你們最愛的死法，那就直接點，做到死吧，記好下輩子，當個太監。”輕描淡寫的話卻把衆人判了死刑。
“你不是說好我放過我們嗎？”
“我說了嗎，我只是讓你們臨死前跪下認罪，”莫怨陰冷一笑，欺負我師尊還想活，真是做夢，看着他們迅速發紅的臉色，紊亂的氣息，他下的可是最重的劑量。
一羣狗男人還敢動他的師尊，呵，“看我，”莫怨抱着柳挽清飛上房頂，他不想讓這些污言穢語，不堪入目的噁心場景，髒了他的眼睛。
“你會法術，”柳挽清拉着他的衣袖，清澈的眼睛有些驚奇，“不過是些殺人的兇殘手段，有沒有嚇到師尊，”莫怨輕輕撩開他的面紗，順手抱緊了些。
“沒，”柳挽清輕輕搖頭，他只是沒想到，“那你說我是你師尊，那我也會？”可是他並沒有感覺自己哪裏特別。
“師尊只是受傷了，養好身體就會好了，”莫怨溫柔一笑，“我想問師尊一個問題，”
“什麼，”
“我如果想與全天下爲敵，你會站在我身邊嗎？”莫怨沉聲說，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殺人，他要去找那些給師尊身上下枷咒的人，全部處死。
只不過，這樣一來，就是絕路了，他並不怕得罪人，這些事就讓他自己一個人做吧。
“我只有你了，”柳挽清不明所以，只以爲他在說情話而已，只是沒想到後面更慘烈的局面。
“好，”莫怨輕輕吻了下他的脣，他知道，師尊替他承受了一切，是不想他死在那些人手裏，可是現在，是不是栽贓嫁禍已經無所謂了。
他們傷了師尊，還敢毀了他的記憶，賣入宦樓，這筆債，他要光明正大的討，就算跟所有人敵對，他都要報，師尊是他心尖上的人，容不得一點傷害。
“師尊，你知道嗎？以前從來沒人這麼愛我，你是第一個，或許你忘了，但是我會永遠把你記在心裏，到死都會。”莫怨摟過他的肩，上輩子他被人聲討追殺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站在他身邊，甚至爲他說一句話。
這一輩子，他沒能及時止損，連累師尊，身陷險境，替他破局，哪怕是他自己受污衊慘死，也不想看柳挽清受一點傷害，比殺了他還要疼。
“不哭，”柳挽清溫柔的伸手幫莫怨擦淚，他看得見他眼裏的深情心碎，脣角緩緩勾起的溫柔淺笑，隱約有些心疼。
“沒事的師尊，這次莫兒拼死也會保護好你的。”莫怨認真的說，就算最後還是要死，他也算死得其所，至少柳挽清是真心爲他。
“莫兒，”柳挽清靠在他懷裏，心裏一陣暖意，至少這個世界還有莫怨真心關心他，擡眸望着星空，繁星閃爍，歲月靜好。
“師尊，”莫怨看着他臉上淺淡的疤痕，難受至極，必須要把師尊體內的枷咒儘快去掉，不然他的腿都怕以後留下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