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之前賺錢的路子,不管是賣草藥還是賣糧食,尤其她賺到最多錢的野山參,都是在她靈力的干預下才能做到的。

    要是換成別人,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

    但是開當鋪就不一樣了,同樣利潤很大,並且沒靈力也完全可以做!

    只要找個合適的人去幫她管理就好了,平時完全不用她操心,還能源源不斷地大筆賺錢。

    尤其在這災荒年間,感覺做當鋪生意不比做糧食生意賺錢少。

    當然,這錢也沒那麼好賺就是了,至少得有足夠的銀錢做支撐,還要有法子將死當的典當品順利出手纔行。

    不然就會落得袁富貴這般的下場。

    木婉青心裏思量着,前者倒是好說。

    她現在手裏還有兩千多兩銀子,農莊的蔬菜和草藥產量雖然還沒起來,但是已經能帶來不低的收入,再加上青野藥坊源源不斷的收入,她完全不必擔心銀錢的事。

    有了前者的支撐,後者可以慢慢來。

    眼下她就有一個不錯的想法。

    她的視線落在搬着木箱走在前面的袁富貴的背影,心中有個決定在慢慢地成型。

    雖然袁富貴是個紈絝,但到底是當鋪大家出來的,見多識廣,想來對如何出手典當品有些見地,就算不善經營,也完全可以派一個擅長經營的人來監督他。

    如果有機會的話,這確實值得嘗試。

    商隊到了,李三上前讓人搬了六麻袋糧食下來,木婉青將玉佩收好,把答應換玉佩的那一麻袋紅薯也辦搬了下來。

    李三讓幾個人幫着袁富貴把糧食搬回家去。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在關注這邊了,尤其是一些衣衫襤褸的乞丐,若是他們不幫這個忙,袁富貴一定要損失些糧食不可了。

    袁富貴感謝連連,

    “你們真是好人,去泉陽郡一定要小心些,安全回來!

    下次我再找到些什麼再和你們繼續換糧食!”

    木婉青從裝草藥的麻袋裏拆出了一提十副治療風寒疫病的草藥來交給袁富貴,

    “你家那個五六歲的孩子應該是染上疫病了,這是治療風寒疫病的草藥,現在症狀還比較輕,喝上三五副就能好起來。”

    袁富貴一臉心酸與感動,

    “真是太感謝了,那孩子前兩天就不太舒服,倒沒往那方面想,實在是這時候也沒錢去看病了……

    這位小兄弟叫什麼名字?

    以後我必然重金相報……”

    說到這裏似乎察覺到有些不夠誠懇,於是改口道,

    “以後我找到什麼好東西,一定先給這位小兄弟留着……”

    木婉青心中滿意,送出十副草藥和袁富貴先打好關係,以後要做什麼也更方便些。

    “李木。”

    “李木小兄弟,袁某在這裏謝過了。

    你們此去,一定要小心!”

    ……

    商隊穿過官府設立的關卡,徹底走出了臨渭郡的範圍。

    李三帶着一張簡陋到不行的地圖,指揮商隊向着南邊的一個小鎮趕路,而沒有去已經去過兩次的北邊的那個縣城。

    一路上,李三和其他人都格外注意周邊的情況,包括地勢地形和災民數量等。

    還好一切都很正常,一路上既沒遇到埋伏,也沒遇到大批聚集的災民。

    谷</span>李三熟練地找人租下小鎮邊緣的一處圍牆高且大門結實的院子,把牛車趕進院子裏,然後找災民小範圍散播消息出去,等待買家上門。

    木婉青全程幫着從牛車上搬卸糧食,和商隊的人再次打成一片,被徹底當成了自己人。

    有人覺得她太辛苦了,讓她去歇着幫着煮飯休息一下。

    木婉青雖然並不累,但是懶得說話拒絕,便去了。

    這時候正是傍晚前半個時辰,喫晚飯雖有些早,但也使得。

    這羣窮苦出身的糙漢對食物並沒有太大要求,所以準備做的晚飯就是煮一鍋紅薯雜糧稀粥,將早就準備好的窩頭蒸一蒸。

    簡單的很,就是從不做飯的男人也能搞的定。

    直到他們喫到了木婉青煮出來的飯,纔開始懷疑這件事,爲什麼有人連這麼簡單加水煮一下飯都能做的格外不好喫呢?

    漢子們看着一臉自然的大口喝粥大口塞窩頭的李三,再看看若無其事喫飯的木婉青,都默默地端起了碗。

    但他們心裏想的卻是,老大真是個漢子,以及,李木真是太漢子了。

    果然越糙的人做飯越難喫,下次還是不要讓他再做飯了。

    陰差陽錯的,李三和木婉青擔心的女扮男裝會被發現這件事,不僅完全沒有被發現,甚至連被發現的可能也無限的縮小。

    在商隊的漢子眼中,李木簡直男人到不要再男人了。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吧。

    木婉青消耗不大不太容易餓,而飯又不太好喫,所以喫的很快,她喫完的時候,其他人剛開始喫第二碗粥。

    這時候,大門被有韻律地敲響了,飯桌上地位僅次於李三的二把手立刻站起身來表示這應該是買糧的人到了,他去處理。

    木婉青當然不會錯過,果斷跟着二把手一起去開門了。

    門外是二十來個災民,全都瘦脫了相,臉髒的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身上穿着髒得看不出原樣的破爛衣裳,身前或掛或提着一個布袋或麻袋。

    一眼望去,完全看不出他們的不同來。

    雙方互相打量一番,都鬆了口氣。

    木婉青這邊放鬆,是看出這些人瘦是實打實的,身體普遍不太好,神態和肢體動作都沒有想要‘打劫’的意思,布袋裏也沒有明顯可疑的存在。

    至少沒有太長的刀具和木棍。

    至於災民們在放心些什麼,她就不知道了。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領頭人模樣的災民開口,

    “我們是來‘買’糧食的。”

    二把手點頭,

    “提前說好,粗糧一律按一百銅錢一斤算,紅薯麩糠一律按八十銅錢一斤算,以物換糧價格按隔壁縣城死當價格折半。

    能接受我們就交易,不能接受就請回吧。”

    災民們無聲地點頭。

    二把手對着門外站崗的人招手,讓他們進去搬幾麻袋糧食出來,轉頭又對着災民說,

    “去那邊排隊,我們帶的糧食不少,你們都能買到想買的糧食。”

    災民慢吞吞地排成一條長隊,二把手搬來一張木桌,三個凳子和一杆秤,有個漢子搬來一袋粗糧一袋紅薯放在桌後。

    而後二把手、木婉青和另一個漢子依次坐下。

    二把手負責數錢和分辨財物價值,木婉青負責收錢,另一個漢子負責發糧,另外還有兩個漢子守在他們周邊,兩個漢子守着院門,分工相當明確,也想當嚴謹。

    木婉青暗暗點頭,確認過沒什麼隱患後,就把注意力全放到眼前的收錢工作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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