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勝離開的時候,時間還早,不到傍晚,他便在鎮上轉了轉,見時間差不多了纔回了溫府。

    溫府準備飯菜一貫是用心的,從前他每次都能喫掉大半,這次卻一絲胃口也無。

    且渾身燥熱,皮肉之下像有什麼在蠢蠢欲動一般。

    這感覺其實在他閒逛的時候就有了,不過那時候沒這般嚴重,他也就沒當回事,沒想到只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洛勝坐着沒動,拳頭緊握,手背上青筋條條綻出,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變紅了。

    遠遠伺候着的小廝見他許久未動,以爲是今日的晚膳不和他的心意,於是找了個藉口上前來打算換一桌菜,只是一走近了就現了他的異常。

    “洛公子?洛公子你怎麼了?是燒了嗎?小的這就去給您請大夫!”

    “不必!”

    洛勝站起來,他感覺身上雖然很是難受,但是身體卻還受控制,手上也有力氣,這就沒什麼大礙。

    他清楚這不是毒藥,只是作的奇怪的補藥,不能讓旁的大夫窺探,不然可能給李木他們帶來麻煩。

    “不必請大夫,這是老毛病了,時不時就作一陣子,沒什麼事,這事不要宣揚,你下去吧。”

    那小廝卻跪倒在地,瑟瑟抖,

    “洛公子,您是溫府的貴客,二爺叮囑過我們務必要照料好您,萬一您有什麼差池,小的實在是擔待不起啊……

    府裏也有大夫,好歹您瞧一瞧大夫吧……”

    洛勝明白這小廝是怕被牽連,

    “既這般,你就去請溫四爺來,就說我想與他切磋切磋。

    到時候這事我會說給溫四爺,就不必擔心出事之後會牽連到你了。”

    那小廝連連說着公子仁慈,慌忙地跑出去了。

    洛勝無奈搖頭,看這小廝的反應,即便沒有照鏡子,他也知道現在他的模樣有多詭異。

    更何況,身體中的熱,他是能感受到的。

    不再多想,他從武器架上取來最喜的長槍,在演武臺上大開大合的武了起來。

    不是固定的哪一套槍法,而是隨心泄,心之所至,槍之所指。

    剛被從木婉柔院子里拉出來的溫四一進院子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當時就被那燈下武槍的身影鎮住了。

    一反在木婉柔院子裏的心不在焉怏怏不樂,變得精神滿滿眼中滿是嚮往和鬥志。

    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種感覺啊!

    小廝在一旁急的不行,連忙又說起洛勝的異常,讓溫四幫忙勸勸洛勝去請個大夫來瞧瞧。

    溫四被他念叨煩了,不耐煩地喝退了小廝,

    “洛兄弟不是說了是老毛病沒事的麼,你還非說個不停做什麼,做好你分內的事就行了,出去吧!”

    溫四繼續盯着演武臺上的身影呆。

    一個多時辰過去,臺上的人越武越來勁,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

    溫四看的心中火熱,也取了柄武器躍上臺武了起來。

    小院裏的油燈亮了一夜,兩個人影武了一夜。

    天邊泛白,朝陽漸升。

    洛勝方纔停止,他依舊感覺身體很棒,很有力量,但意識卻告訴他,該去睡覺了。

    他丟下刀槍,扛起早已累睡在臺上的溫四,將這人丟到偏房的牀上,接着自己回了臥房躺下便人事不知了。

    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全然錯過了元宵節。

    谷&1t;/span>待洛勝醒來,只覺神清氣爽,精神奕奕,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薆荳看書

    他心中驚訝,那晚胡鬧了那一場,又睡了這許久,照說不難受就罷了,怎麼可能感覺這般好?

    比從前喫飽睡足時感覺還要好得多?

    莫非,這就是李木給他喝的那藥的作用?

    他還來不及細究,房門就被推開,溫四搖搖晃晃打着哈欠進來了。

    也是,他那晚渾渾噩噩的,並沒有關上房門。

    “洛兄弟你醒了,小廝說,我倆睡了一天一夜,元宵節都過了。

    哎呦……

    洛兄弟昨晚你摔溝裏去了?

    怎麼身上有股臭水溝的味道。

    不對,這院子裏哪有臭水溝……”

    溫四剛醒來,腦袋還不甚清醒,說着就要湊過去細聞。

    洛勝躲閃不及,給他抓住機會一頓蹭聞。

    溫二就是這時候帶着小廝進門的,正看到這一幕,這衝擊不可謂不大……

    總之,洛勝找了個藉口先去沐浴,丟下溫二溫四兄弟兩個逃離了這個尷尬現場。

    洛勝沐浴時現身上多了一層明顯的污漬,這是無法想象的,他雖不是女子,但因爲習武經常出汗,也是每隔幾天就要沐浴的,身上不說有多幹淨,這種明顯的污漬卻是不會有的。

    而且,在見李木之前,他剛剛沐浴過一次,這也就纔是兩天的時間而已。

    但這些污漬看起來沒有半年積不了這麼多,還有那股難聞的味道,實在是讓人作嘔。

    洛勝好生沐浴一番,等回他出來時,溫二溫四都已離開,只留了個小廝給他帶話。

    他聽完打走小廝,緊閉院門,又回到演武臺習開始習武。

    晨起之後習武半個時辰是他的習慣,而這次,他隱隱覺得比平時要更得心應手。

    再聯繫起之前那反常的熱和不該出現的污漬,他不免想起分別時李木和他說的那句話。

    “這是古方中記載的一種補藥,與祕法相配,喝了能幫人更好的掌握這門祕法。”

    莫非真是那藥的作用?

    如果真是,那這藥效,未免也太神奇了些。

    ……

    洛勝吃了這藥只是熱睡得久了些,然後就恢復如常,但劉不舊就沒這麼輕鬆了。

    劉不舊得了一副藥,滿心歡喜,當天中午就煎來吃了,吃了就亢奮的繼續看賬本做事。

    結果沒多久就感覺渾身熱出汗,以爲是着了涼,沒多久越來越嚴重,這纔派人去找大夫。

    等大夫來了,人已經燒的滾燙,靠在塌上昏睡過去了。

    連着來了兩個大夫都沒診出問題來,第三個大夫同樣,只是好歹把劉不舊弄醒了。

    問了問劉不舊的感受,劉不舊說了幾句,倒不十分難受,可是依舊無從診斷病因。

    這時候時候已經不早了,又看不出什麼來,衆人於是也歇了再去找大夫的心思,只給他灌了碗退燒藥下去,想着說不準等明天就好了。

    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一早來看情況的木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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