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青?”

    李三表情諷刺,回頭看了眼正朝這邊走來的女孩,他們名義上的二小姐,木婉茹。

    “小姐,這個女人說是你的嬸孃,你看……”

    木婉茹聽了通報人描述的情況,又聽了這人剛剛喊她的稱呼,還提到木老三,哪裏猜不到這人是木老三的新歡。

    她表情平津地一步步向胡豔娘這邊走來,在場的人都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李三一行人對木婉茹的性子不熟悉,這時候有些摸不着頭腦,但出於對‘主家’的尊重,他們都沉默着等待着她的反應。

    胡豔娘心裏就忐忑多了,這羣人不好惹,這個小妮子看着也不像是好相與的。

    而且,她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好似她做錯了什麼還不自知一般。

    這小妮子長得確實稱得上漂亮,但漂亮的女人她見多了,也沒幾個有好命的。

    這幅長相,在她看來還不值得有男人爲她豪擲千金、派出這麼多一看就不俗的家丁來保護。

    且這小妮子看着也不像是會蠱惑人心伏低做小的那類人……

    她正苦心思索着到底哪裏出了問題,該如何化解的時候,“啪”的一聲相當響亮和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打斷了她的思考。

    這一巴掌直接把她打了個趔趄摔倒在地,她懵然地坐在地上捂着臉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這是被打了?

    麻的、她在北境混了那麼多年,和那麼多富商官兵的老婆打過架,還從來沒輸過,現在竟讓一個小丫頭片子就這麼光打了?

    這怎麼可能?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老實說,不可置信地不只胡豔娘,還有李三和一衆護院,甚至還有木婉茹自己。

    木婉茹手掌也腫了起來,火辣辣地疼着,她自己也沒想到這力氣竟會這麼大,這麼疼。

    不過,一看到癱坐在地的那個女人,想到那個女人會比她更疼,手好像就不那麼疼了。

    “你是我爹新娶的媳婦吧,我見過你,在我爹孃和離的官府大堂上,那個時候,你的肚子就大的快要生產了。”

    護衛們人一聽,還有這等內情,頓時對倒在地上的胡豔娘沒了好臉色,同時對他們剛剛誤會了二小姐而覺得愧疚。

    李三倒是從頭到尾沒什麼情緒波動。

    他可是見過木婉青打架的人,也是被木婉青打過的人,木婉茹這一巴掌在他眼裏那是小意思。

    不過木婉茹這句話倒也讓他想起了什麼,他好像也確實見過這婦人,畢竟當時派去跟蹤的人還是他幫着找的,只是具體執行不是他做的,所以印象不深。

    他這時候也警惕起來,這人現在找來是什麼意思?

    木婉青讓他們幫着注意不讓人來鬧事,這人現在就是要來鬧事的吧……

    木婉茹這邊還在繼續說着,

    “木老三自與我娘和離,放棄我們姐弟三人之後,就與我們再無干系,從此我們就是陌路人。”

    “婉青啊,你怎麼能這樣,那可是你親爹,血濃於水啊,怎麼能是陌路人?”

    “說是陌路人還是看在他是我爹的份上,不然,他就和你一樣,是我們的仇人了。”

    木婉茹惡狠狠地瞪着胡豔娘,看的胡豔娘心一點點沉了下去,那仇恨不是假的。

    谷臹</span>“所以,愁人找上門來,不打出去,還要怎麼辦?

    我警告你,不許再來,還有木老三也是,別打這歪心思,不然,你們來一次,我就打一次!

    這次我只是給你個小教訓,下次來,動手的可就不是我,是這些護院們了!

    你好好掂量掂量,要不要來挨這頓打!抗不抗得住這頓打!

    滾啊!”

    木婉茹一番輸出,胡豔娘懵了許久,前半段兒是真懵,後半段兒是裝懵。

    她在想應對的辦法,但很可惜,掃一眼這氣派的院子,再掃一眼高大健壯底氣足的一種護院,在這強大的實力面前,她所有能想到的法子都派不上用場。

    她能混到現在,能看清形式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這局面她解決不了,得去找木婉柔纔行。

    於是她灰溜溜地走了。

    這邊木婉茹見灰溜溜地帶着人跑了,這才徹底清醒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剛剛怒氣上頭,整個人都不太清醒。

    這下面對一衆護院視線,頓時臉開始發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好。

    好在李三識趣地給她解了圍,說不會說出去的,還表示要留兩個人給她們看一段時間的門,省得再有人來找麻煩。

    木婉茹猛地衝他們彎腰鞠了個躬,接着跑回院子裏去了。

    李三笑笑,安排好一切後,就去找管家劉不舊彙報這事。

    他倒是想直接去找木婉青,但木婉青不一定有時間見他。

    反正劉不舊隔陣子就會向木婉青彙報事情,且還能幫他分析情況,完善應對措施,也沒有什麼不好。

    ……

    木婉青果然很快就得到了劉不舊的彙報。

    不只是胡豔娘被木婉茹霸氣趕走,還有胡豔娘之後去了木老大家,木老大隨後派人去了溫府的消息。

    雖然此後幾天再沒什麼動靜,劉不舊還貼心地給出了幾條解決建議。

    木婉青思考過後並沒有採納,一來這點小事不足以讓她搞死這幾個人,二來這件事的根源不在這幾人身上。

    當然了,她還是讓劉不舊隨機應變,不讓這羣人打擾到劉氏他們,爲此採取些不太過分的措施是可以接受的。

    至於根源問題,她想她需要去趟溫府見見溫七。

    她和木婉柔已經許久沒有產生過交集沒有見過面了,照木婉柔的性子,肯定不會是忽然想起她派人來問問她過得好不好,必然是有所圖謀。

    而這段時間來她身上發生的事情能被木婉柔惦記上的,也就只有溫七了。

    這是自然,就是預料到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所以纔想着先把親事瞞下來,然後快速定親快速成婚來儘量避免麻煩。

    沒想到麻煩這麼快就找來了。

    木婉青到了溫七的院子外,守門人告訴她溫七去了溫二那裏議事,於是她又去了溫二的院子。

    現在溫七和溫二院裏當差的人都認識她,對她都很尊敬,她沒受什麼阻礙就見到了兩人。

    巧的是,這兩人正在談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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