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六七年的治療,他這時候的身體只是比普通人稍弱些,身上大病早被治的七七八八,沒什麼大危險了。
最關鍵的是,他再也不需要用到輪椅了。
溫七很高興,發自內心的高興,這正是他心中所渴求的,病怏怏地活了近三十年終於再度擁有了健康的身體,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能體會到了。
木婉青當然也爲他高興,只是在她那裏,不管什麼情緒都不會表現的太過熱烈和持久,只高興了一陣就過去了,接着就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往日的生活。
而這時候的溫七還沉浸在喜悅的情緒中無法自拔,想和她分享自己的喜悅,想從她那裏得到更多的關注。
儘管幾年來的相處讓他明白,只要他開口說出他的意願,她會滿足他,每日會多留出半個時辰,也許一個時辰的時間來陪伴他。
對現在的他來說,那已經不太夠了,他迫切地想要更多。
當然,即便再迫切,他也不會勉強她、違揹她的意願,遠有更好的辦法去得到他想要的。
他開始通過一些生活上的小細節來暗示什麼。
比如大紅喜被、百子千孫圖、成套的枕被。
再比如,他帶她去與府裏的小輩走動,聽他們講起嫁娶之事、婚後相處、生育子女等事情。
溫七暗示的太不明顯,木婉青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又太過遲鈍,於是過了許久也並沒有得到什麼效果。.七
他不由得有些氣餒,終於在幾個月之後的某一天,找藉口想讓木婉青留下陪他一起睡。
兩人現在還像剛成婚時的那般分房睡,儘管這時候他們已經成婚七年。
木婉青一開始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還想着爲什麼要她留下,晚上並沒有什麼別的事情要做。
她不明白,所以直接問了。
溫七期期艾艾地暗示她,他們可以同房而睡了。
她疑惑了片刻,接着恍然大悟,看向溫七羞紅的不敢看她的臉。
她倒覺得沒什麼,或許是溫七比她更緊張罷了,讓她放鬆下來,還起了幾分捉弄的心思。
於是她說道,
“搬過來住倒不是不可以,我沒什麼。
只是爲了你的身體,最好還是別急着這麼做,再調養幾年再說。”
溫七臉更紅了,頭更低了,磕磕巴巴地說道
“我只是想多些時間和你在一起,我沒想、沒想……”
木婉青見他實在有些可憐,忍着笑道,
“對,你沒想,是我想歪了。”
溫七:……
最後還是搬到一個房間睡了。
當然,真就單純的一起睡,被子都各蓋各的。
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晚上能看着彼此入睡,早晨能第一眼看到彼此,以及睡之前能說說悄悄話罷了。
但即便這般,感覺也與從前很不一樣了。
這就是夫妻啊。
……
谷蝟</span>此後幾年木婉青都在用心幫溫七調養身體,不是爲了別的,只是想他的身體更好一點。
木婉青的想法是,像之前養病那般嚴格的控制吃藥、飲食、鍼灸、生活等等,不出一絲岔子,持續幾年必然能見效。
但療養和養病到底是不一樣的。
好不容易擺脫輪椅的溫七這時候正是想着體驗從前沒體驗過新奇生活的時候,從前離不開輪椅只能困在小院裏便罷了,現在可以擺脫了,沒道理還拘着他不放。
他現在只是體弱而已。
療養的進程於是被拖慢了,但這也問題不大,左不過是恢復的慢一些罷了。
有一衆醫術精湛的大夫們照看着,有木婉青培育出來的靈藥、靈植滋補着,有修煉着青野祕法,溫七的身體好起來只是早晚的事。
總之,成婚第十年的時候,木婉青給自己把出了喜脈。
這個消息震驚了木婉青自己,她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醫術來,但是連續把脈幾次都是喜脈,找來白大夫幫着把脈,也依舊是喜脈。
她這纔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懷孕了。
她回想起過去,因爲美色誤人,以及心軟等等原因,睡在一起的兩個人某天睡在一起了。
但除了他們兩個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因爲空間玉佩裏有新的墊子、被子,也有水,所以事後總能將一切恢復原狀,做得讓人看不出什麼不對來。
花桂倒是看出些什麼來,但是她一向得體,從不聲張。
結果就是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回事,兩個人也完全沒想到會是現在這麼個局面。
這個消息差點把溫七嚇的再次病發,他已經有幾年時間沒有發過病了。
兩個人不可置信的坐在牀上。
木婉青沒想過會有這事,溫七更沒有。
雖然兩個人認識上萬年了,但這種事可是第一回啊。
而且,他們都知道彼此的情況,萬萬沒有想到懷孕這種事真的會發生在他們身上,還以爲不會有孩子的呢。
但茫然過後,就是緊張和喜悅,尤其溫七,
“這個時候,我們該期待他們的到來不是嗎?”
木婉青側頭看他,遲疑了一陣才說道,“是。”
“這算是,意外之喜吧。”
最初的不可置信和驚訝過去,接受了之後這似乎也不是件壞事。
隨着時間推移,好奇和喜悅漸漸佔了上風。
懷胎十月後,木婉青生下了她和溫七的長女。
此後的二十餘年裏,又陸續剩下了二子、三子、四子和幼女。
她的體質已非常人,除去孕育子嗣帶給她的痛苦少這一好處外,孩子們也都遺傳了她的體質,自小就表現出諸多天賦,開智早是一回事,資質更是優秀。
五個兒女幼時都跟着木歡修煉青野祕法,長大的有的選擇繼續修煉,有的選擇了別的道路。
她和溫七並不多幹涉他們的選擇,只求他們能得到他們想要的,過上他們嚮往的生活,美滿度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