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辰抱着江漣漪飛速的奔跑在皇宮裏。

    “團團……還在……”江漣漪艱難的說着。

    “燕溫瑜已經把團團接到我府上了,你放心吧。”沈瀚辰呼吸有些紊亂。

    聽到這話,江漣漪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牀上,沈瀚辰就坐在一邊。

    見她醒了,沈瀚辰連忙迎上去:“感覺如何?”

    江漣漪只覺得自己兩隻手都鑽心似的疼,她坐起身,低頭看了看兩隻被包成糉子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道:“這裏是?”

    “本王的臥室。”

    這要是放在平時,江漣漪難免要調侃他幾句,可她現在疼的要死,根本沒心情,只淡淡的說了句:“多謝。對了!”

    她終於反應過來:“團團怎麼樣?”

    “你放心吧,柳太醫已經給團團服了藥,施了針,他已經沒有危險了,正睡着呢。”

    “呼。”江漣漪鬆了口氣,隨即咬牙道:“簡直下流!竟然給一個小娃娃下這種藥!你查出怎麼回事了嗎?”

    沈瀚辰看着她憤憤的樣子道:“你要不要先喫點東西?畢竟昏迷了兩天,餓壞了吧?”

    “氣都氣飽了還喫什麼啊!”江漣漪說着想拍牀沿,忘了自己手上還有傷,疼的齜牙咧嘴的。

    沈瀚辰皺眉道:“你慢點!”

    “你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江漣漪還是忍不住這口氣。

    沈瀚辰起身道:“你不喫飯本王就不跟你說。”說着就要走的樣子。

    “哎哎哎!我倒是想喫,你看我現在這樣怎麼喫?”江漣漪坐在牀上可憐兮兮的。

    “哎。”沈瀚辰搖搖頭,把喫的端來牀邊,一口一口的喂江漣漪,同時嘴上說起來:“王府的下人們說,你們進宮不久,小虎就失蹤了。”

    “小虎?”江漣漪一個激靈,差點打翻了沈瀚辰手裏的飯,“難道是他給團團吃了那個什麼羊?”

    “淫羊藿。”沈瀚辰提醒道:“你還記得你們進宮前,團團和小虎在院子裏玩,那時候團團似乎就吃了什麼東西對嗎?”

    江漣漪歪着腦袋想了想,好像確實是的。

    “我叫千嬈去趙秋姿那邊查過,他們家大門緊閉。昨天夜裏,他們偷偷把一個麻袋運到了城外亂葬崗。”

    “小虎死了?”江漣漪瞪大了雙眼。

    沈瀚辰點點頭,吹了吹雞湯,送到江漣漪嘴邊。

    “就爲了這,他們就殺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沈瀚辰道:“爲了達到他們的目的,殺誰都可以。”

    “太過分了!”江漣漪氣的牙癢癢。

    他們怎麼擠兌自己,欺負自己甚至傷害自己都沒關係,可他們竟敢傷害團團,簡直不可原諒!

    “難道位高權重就可以爲所欲爲嗎?”江漣漪氣的遷怒沈瀚辰:“就他們這樣的人,你還輔佐他們?還當什麼攝政王?”

    沈瀚辰皺眉道:“就因爲他們是這樣的,我才更應該把小皇帝帶入正途!”

    江漣漪一怔。

    他放下碗道:“先皇已經把舒國糟蹋成這樣了,好在老祖宗留下的底子夠厚,可再厚也抵不住再來一個先皇這樣的皇帝了呀!”

    沈瀚辰有些惆悵的看向窗外:“小皇帝還小,還有改變的空間,我現在忍受這些也只是爲了讓他做一個好皇帝。等他成年之後,我自會辭去官職,縱情山水。”

    說完這些,沈瀚辰卻沒有聽見迴應,轉頭一看,江漣漪正張着嘴:“啊。”

    沈瀚辰失笑,走過來繼續給她餵飯:“說了你也不懂。”

    江漣漪邊喫邊道:“我是不懂,不過我剛纔突然覺得,你還挺帥的。”

    沈瀚辰正在餵飯的手一頓:“你…你說什麼?”

    江漣漪一聳肩:“沒聽見就算了。”

    兩人沉默下來,只聽得見江漣漪喫飯的聲音。

    她這喫相着實不雅,以前是左右開弓,現在淪落到被人餵了還是能喫的滿嘴油,看的沈瀚辰連連搖頭:“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像大家閨秀。”

    江漣漪舔着嘴脣道:“我本來就不是啊!”

    “啊?”沈瀚辰皺眉,不解的看着她。

    江漣漪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連忙道:“那啥,你也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啊,正常!”

    沈瀚辰帶着一點期待的問:“你想象中,本王是什麼樣?”

    “變態,殺人不眨眼,冷血……”江漣漪滔滔不絕的說着。

    沈瀚辰臉一黑:“閉嘴。”

    “你要我說的。”江漣漪嘀咕道。

    喫飽喝足,江漣漪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兒,對沈瀚辰道:“帶我去看看團團吧!”

    沈瀚辰頓了頓,道:“你…最好做個心理準備,他雖然脫險了……”

    江漣漪臉色一僵,緊張的問:“怎麼了?你不是說他沒事了嗎?剛纔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說着就跑了出去,沈瀚辰在她身後搖搖頭:剛纔說了你哪肯喫飯。

    江漣漪一路小跑到偏院,顧不上手部撕心裂肺的疼,直到看見江團團,她徹底呆住了。

    短短几天,江團團就瘦了一圈,臉色十分憔悴,此時正躺在牀上,柳太醫正在給他施針。

    “柳太醫,團團怎麼樣?”江漣漪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彆着急,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之前身體負荷太大,有些傷神,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江漣漪剛要鬆口氣,就聽見柳太醫道:“只是……”

    江漣漪氣的要罵人:“你不要大喘氣啊!我兒子到底怎麼樣!”

    沈瀚辰連忙扶着她坐下。

    柳太醫收了針道:“他畢竟年紀太小,那藥太烈了,留下了一點病根子,需要兩味藥材才能徹底根治。”

    “什麼藥?”

    “龍血和太歲。”

    沈瀚辰眉毛一挑,這兩味藥也是製作不老藥的藥材。

    最關鍵的是,所有做不老藥的藥材裏,只剩這兩味藥還沒找到。

    怎麼就這麼巧?

    他緊緊盯着柳太醫,可柳太醫的表情非常坦蕩,根本看不出什麼。

    江漣漪問:“如果不能根治,會有什麼影響?”

    柳太醫道:“不能做劇烈運動,不能勞累過度,否則就會陷入昏迷。等他成年後,這樣的情況會更嚴重,甚至可能再次爆體而亡。”

    江漣漪呆坐在椅子上,腦袋一片空白。

    離開王府之後,柳太醫看着那個精緻的錦盒,裏面安靜的躺着一株幾乎完整的千年靈芝,嘴角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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